宋佳茗将青鸢端来的鸡茸粥喝完,回忆了一下这场昏迷的原因,眼睛便眯了起来。眼中的锐利被长长的睫毛所掩盖,并没有被青鸢发现。
“青鸢,现下我醒了,也该去给祖母报个平安了。”青鸢马上懂了过来为宋佳茗梳洗更衣,简单的发髻配上淡青色的衣袍,端有种出水芙蓉的清丽。
宋佳茗站在铜镜前打量了一下,便吩咐青鸢,将橱子里那件水红色的长裙拿来。青鸢不疑有他,立刻将衣服拿来为宋佳茗换上,却总觉得今日的小姐好像有哪里不一样,这水红色的衣裙,在小姐身上却有种烈日般的感觉,让人移不开眼。
“小姐,青鸢就说您还是穿红衣最好看,自从认识了三皇子,小姐许久都不穿红衣了。”宋佳茗看了看自己,满意的笑了笑。
“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些,都敢嚼三皇子的舌头。”宋佳茗笑着点了点青鸢的脑门。
“青鸢只是跟小姐说实话,更何况,小姐这么疼青鸢,定不会让旁的人知晓。”青鸢笑的烂漫,十多岁的姑娘的天真在她身上显露无疑。
“你吩咐人去杂物间将前两日我落湖时断掉的围栏收好,带到祖母院前去候着,是人是鬼它总得现原形不是。”青鸢虽听不懂她家小姐说什么,但是还是照吩咐找了个下人去办此事。
回房就看到她家小姐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宋佳茗听到青鸢回来,看了看窗外的云朵,心情不再受记忆影响,推开门向宋老夫人住的静心苑走去。
“走吧,咱们去给祖母请安。”
恶人不被天收?那自有我宋佳茗来收!
老太太疼这几个孙子孙女,这些小辈前来都不需通报。宋佳茗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看到孙嬷嬷的惊讶,心下却是凄凉。
原主当时为爱疯魔,成天的思绪就是围绕着三皇子打转,怎么帮他夺位成了原主毕生思考的事情,却寒了父母祖母的心。这些爱她心疼她的人,却要为她的识人不清付出代价,大概是“宋佳茗”心中永远的痛。
“祖母!茗儿来给您请安了!”宋佳茗整了整情绪,朗声喊道。宋老夫人听到她的声音从茶室起身,就看到宋佳茗一袭红衣走来,心道茗儿生的是越来越标志了。
宋佳茗几个大踏步上前搀住宋老夫人的臂弯,拉着她坐下道“祖母怎么还起身了呀,茗儿来给您请安哪有让您起身的道理?”宋佳茗笑颜如花的说。
宋老太太看到这个昏睡了几日的孙女大病初愈就来给她请安的样子心中欣喜,嘴上却还是嗔怪道“你这丫头,病才刚好就这般风风火火的,给祖母请安什么时候不行?现在可得好好歇着,不能受风了。这才三月的天,连个披风也不带着。”说罢瞪了一眼跟在宋佳茗身后的青鸢。
“茗儿这不是想祖母了嘛,这一落水,梦里几日都是祖母慈爱的摸着茗儿的头,一醒来不就立刻来祖母这里了。”宋佳茗几句撒娇就将老夫人的注意力拉回了自己身上,青鸢舒了一口气,站在一旁低头想,是该给小姐带件披风,小姐不注意,她这个做丫头的怎么能也没注意到呢。
孙嬷嬷端着几盘糕点走进来,笑眯眯的说:“老夫人嘴上这么说,心中还是念着大小姐的。这糕点送了几次大小姐都没醒来,这不,大小姐今个过来了,这糕点也可算有了去处。”
宋佳茗看着桌上精致的点心心中微微泛酸,想到这老人的结局一阵难受,但面上还是不显。
“茗儿就知晓还是祖母最疼茗儿!”说罢拿起一块桃花酥送入口中,酥脆的饼皮咬开带着淡淡的清香,一尝便知是废了心思的。
“祖母这里的吃食这么好吃,茗儿以后可要天天来祖母这蹭吃蹭喝啦。”老夫人听到这话更是欢心。
“不过,茗儿今日过来是有事跟祖母禀报。”宋佳茗吃完一块桃花酥,拿青鸢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淡淡的开口道。
“茗儿今日醒来想起前几日落水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咱们府上养了一堆仆役,这围栏怎么也不该年久失修。”宋佳茗给青鸢递了个眼色,青鸢立马退出茶室去带那个拿围栏的小厮进来。
“谁知茗儿遣人一看才知,这哪里是年久失修,分明是这些下人包藏祸心,看爹娘都不在府中,这人就开始不安分了。”
青鸢带着那小厮进来,老夫人一看那小厮手中捧着的断面整齐的围栏,便明白了宋佳茗说的话。这年久失修的围栏,怎么可能断面整齐?
老夫人心中怒起,宋佳茗可是大房唯一的子孙,哪怕是个女儿身,也不可说被人随意拿捏。
“孙嬷嬷,去把大房的管事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