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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彩票头奖

申坤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百元钞票,就像一头狩猎的狮子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突然,他哐当一声跪倒在地,向张晖结结实实磕了十个响头。

“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呀!”张晖笑的前俯后仰,将那张百元钞票狠狠掼在地上,申坤正要伸手去捡,张晖倏地抢先一脚踩住那张钞票,左右揉了又揉,顺便还啐了一口浓痰。

“申坤,你现在是一条狗,一条比我这一百元还肮脏的狗。”张晖俯首在申坤耳边低言道,“顺便忘了告诉你,我马上要娶万红鑫为妻了,哈哈哈……”

申坤的心头猛地一颤,像只发了疯的狼狗,饿狼扑食般两手撕住了张晖的衣襟,咆哮道:“你这个畜生,我要撕了你。”

张晖比申坤个头高出不少,加上他天生肥胖,气力比申坤大出不少,一下子就挣脱了申坤的束缚,照申坤脸上就是一巴掌。

“滚你M的。”张晖又是狠狠踹了申坤一脚,“你TM就是一坨狗屎,我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

说着,意犹未尽地又踢了两脚,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申坤躺在街上胸腔剧烈起伏着,大口出着气,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他低嚎着,感到痛苦而无助。

许久,申坤拿起这张百元钞票,去了一家商店,给自己充了五十元的手机话费,然后去了一家可以免费为手机充电的公共场所,在那里为手机充了电,再然后他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报了一声平安。

回去的路上,申坤又拿出四十元钱买了一大包食物。在经过一家彩票店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目光向里望了又望,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彩票店老板见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大声喊道:“快滚出去,这里不会给你钱的。”

“我是来买彩票的。”申坤低声道。

彩票店老板再次端详了申坤片刻,带着怀疑的眼光道:“你有钱吗?先给钱,我再给你打票。”

申坤伸出一张十元钞票,彩票店老板一把夺了过去,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小子,是谁给你今天打赏的这十元钱?不错嘛。”

“你只管给我打票就行,至于是谁施舍给我的,你还无权过问。”

“哟,一个吃软饭的,嘴还这么硬。”彩票店老板一脸的鄙夷,“快说,是机选还是自选?”

“机选上五注吧。”

回到家里,老汉看到申坤带着满满一袋子食物回来,诧异道:“怎么?发财了?”

申坤凄然一笑:“见到一位老熟人,赏了我一百元钱。”

“那他是位好人呀,好人有好福。”

申坤摇着头,无奈道:“恰恰相反,他今天是来侮辱我的。”

于是,申坤将今日见到张晖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老头听后嗟叹不迭,频频摇头,扼腕叹息道:“小坤,你现在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你该振作,重新做人。”

“哎!”申坤深深叹息了一声,“我现在一无所有,拿啥重新做人?”

老头不再说话,径直走进那间破毡屋,双手捧着一个小铁盒从屋子里走出来,在申坤面前颤着手打开了小铁盒,里面赫然是厚厚一沓人民币——最大的面值是五十元钞票,大多数都是褶了皱或缺了角的一元钞票,显然是老头子这十几年来乞讨得来的。

老头道:“这是我这十几年日积月累攒下来的五百元钱,现在全归你了。”

“明天了,你给自己理个发,买套崭新的衣服,装扮的精精神神的去找工作,以你的才华和能力,找份工作易如反掌;再不济,凭体力也可以找份两三千元的工作干。”

“我不想。”申坤眼神呆滞,两手使劲挠着结了板的头发。

“为何?”

“我心已死,我只想在这段时间静一静。”

老头走上前,紧紧搂住了申坤,让他情绪渐渐平缓下来,才喃喃道:“小坤,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爷爷还准备等你发财了享你的清福呢。”

申坤眼眶早已湿润,抽泣道:“我真的好痛苦,我的人生一团糟,输的一败涂地,无脸见人。”

“听过刘欢的歌么?”老头一边抚摸着申坤的背,一边和蔼可亲地说道。

“听过。”

“刘欢有首歌唱的好啊,大不了重头再来,失去的我们永远无法追回,但现在和未来,我们还可以珍惜和把握。”

老头说着,从小铁盒里取出那厚厚一沓钞票,硬是塞进了申坤的口袋里。

“孩子,从明天开始,你就是一个崭新的自我,别让爷爷我瞧不起你。”

“唔。”申坤重重地点头,扑倒在老头子的怀里,尽情地啜泣起来。

夜已深,弯弯的上弦月发出淡淡的白光,在桥洞下投下一片黑魆魆的轮廓,那天空中的璀璨星辰趁着人类的入睡,逐渐活跃起来,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眨巴着他那亮晶晶的眼睛。

等老头已经入睡,发出了齁齁声,申坤偷偷摸出了那张今日所买的彩票,打开手机核对号码。

“第一个号码。”

“有。”申坤不以为意。

“第二个号码。”

“有。”申坤眼睛猛地一亮。

“第三个号码。”

“有。”申坤心里咯噔了一下,猛地从床上坐起。

“第四个。”

“也有。”申坤那颗心脏禁不住怦怦狂跳起来,莫不是要中大奖的节奏?申坤如是想。

“第五个。”

“也有。”此时的申坤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呼吸急促起来,捏着彩票的那只手也剧烈颤抖起来,他赶紧闭上了眼睛,慢慢调匀呼吸。

“该不会是中了一等奖吧?”想到这,申坤脑瓜子嗡嗡响,感觉到整个地球都围着他旋转起来。

少庾,他缓缓睁开眼睛,接着看第六个号码,令人惊喜的是也中,申坤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奔出了屋子。他跪倒在由月光投下的暗黑的阴影里,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着“阿弥陀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申坤终于下定决心看最后一个中奖号码,当他睁大眼睛看到那个篮球与开奖号码一模一样时,他的整颗心脏感觉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由于过于激动,申坤晕倒了。

一阵夜风将申坤吹醒,他急忙站起身,将开奖号码与手上的彩票再次核对了一遍,确凿无疑,一等奖;申坤开心地笑了。

否极泰来,美好的人生自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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