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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徘徊

经过这么一吵,两人皆闷闷不乐,再也没有心思去观赏那璀璨的烟花就匆匆往回走了。在路上,申坤忐忑不安地询问苏定珊相不相信张晖刚先说的一番话;苏定珊噗嗤一声笑了。

“我又不是什么傻子。”苏定珊抿了抿嘴唇,撩拨开了遮掩在眼睛上的几绺发丝,“经过这段时间与你相处,我知道你不可能是那种人。”

听到苏定珊这么评价自己,申坤所有的担心和疑虑一扫而光,再也控制不住,紧紧搂住了苏定珊。

是啊,申坤确实应该感谢苏定珊,感谢苏定珊给了他爱情,给了他生活的希望,更感谢今晚她不为外界所扰,坚持相信自己的判断。

回到公司上班,申坤不再睬张晖,只是自顾自做好本职工作。开春之际,冯宝辉接上级命令,要在半年内完成一款新型游戏,他开始分配任务,将一些最难攻克的技术问题留给了C组,申坤看后一阵头大。

熟练程序代码,对于学过编程的大多数人来说并不是很难,但要实现灵活应用,实现创新,那可是难上加难,对于经验严重欠缺的申坤来说同样亦是如此;他顿感压力重大,不得不组织C组全体成员开会。

在会议上,申坤耐心听取大家提出的意见,做成笔记以待后期考证,同时他还邀请了冯宝辉莅临会议室,给C组成员以建议;冯宝辉是一位有着接近十年工作经验的老手,他侃侃而谈,条理清晰地说出了如何着手,如何突破技术难题到如何最终实现成品的过程;申坤听后喜出望外,他惊讶地发现他找到了灵感,找到了那把开启难题的钥匙。

在以后的日子里,申坤几乎是废寝忘食地工作。白天,他与小组成员讨论方案,寻找突破口;晚上,他与贴吧、论坛好友以及微信IP群技术交流,同时他还会在网上查阅资料,看那些教学视频来夯实基础。

历经了一个多月的艰苦摸索之后,申坤终于制定出了详细的解决方案,就在那一刻,他如释重负,开心地笑了。

在知道申坤率先第一个给出解决方案的时候,万红鑫对这个其貌不扬、脸上泛着黝黑的小个子由衷地佩服,发现他这人有着一股常人所不具备的拼搏精神,这种拼搏精神似乎比钢铁还坚硬,比大海还深邃,比天空还辽阔,只要他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似乎都成功了;就在这一刻,那颗少女的心颤抖了。

一天,万红鑫又单独请申坤吃了一次饭。在饭局上,万红鑫道:“我发现你这人似乎啥都不好,就好学习,好钻研,是么?”

“万小姐您说笑了。”申坤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边嚼着边说道,“我只是被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不然我也喜欢过那种逍遥自在的生活。”

“是么?”万红鑫带着怀疑的目光。

“万小姐生活殷实,自然无从知晓我们这些做底层人士的辛苦。”

“申坤,你错了。”万红鑫放下筷子,噘着嘴,“其实,我也很辛苦,压力也很大,倘若技术再不过关,我爸估计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怎么会呢,当爸的无论子女多么没有能耐都会一样的呵护和支持的。”

就在这时,万红鑫倏地委屈的哭了,申坤顿时六神无主,嘎声道:“对不起,万小姐,我是不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说到你伤心处了?希望你不要生气。”

“申坤,我是不是很笨?”

“没有啊,我感觉你很优秀,很努力,还很善良。”

万红鑫抹着眼泪,哀怨道:“你就会哄我、骗我,讨厌!”

“申坤,最近麻烦你了,总是不分白天昼夜地叨扰您。可是我没有办法,谁叫我是一头猪呢,今天学的,明天就忘了,即使是记住了,但碰到类似的问题,我又是一脸懵逼,不会活学活用。”

申坤表示很无奈,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喃喃道:“慢慢来,慢慢来嘛。”

“再慢慢来我可就老了。”万红鑫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申坤,突然转移了话题,“哦,对了,你平时有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呀?比如玩游戏或者喜欢某些体育运动?”

“有的,但是好久没有玩了。”申坤嘿嘿一笑,清癯的脸上展现一丝忧伤,“我其实特别喜欢体育运动,尤其是打篮球,但自从工作以后,我就再也没去玩过。至于说电子游戏,我没有太大兴趣,尽管我们是干这个的。”

“篮球嘛,我喜欢看NBA,但不喜欢打,在体育运动里面,我喜欢打台球,请问你会打台球吗?”

“台球?”申坤摸摸后脑勺,“会一点点。”

“那我们今晚一起去打台球,好吗?”万红鑫欢呼雀跃起来。

见万红鑫脸上充满着渴望,申坤那还敢拒绝,道:“好的,但我技术不好,可别笑话我哦。”

饭后,二人一起去了桌球厅。在桌球上,万红鑫终于展现出了她的强项,那拿杆的姿势,那倒球的角度以及力道恰到好处,几乎是球球落袋;而反观申坤,由于玩桌球次数过少,他很多球要么角度切的不对,要么力道不够,甚至出现滑杆的情况,引得站在一旁的万红鑫掩嘴大笑,看着球总是绕着窟窿去了别的地方,申坤无奈地摇着头。

万红鑫嫣然道:“看来,像你们这种天才也有不精的地方呀。”

“‘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强项。”申坤解释道,“再说了,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天才,有的只是勤奋。”

“又给我讲大道理,我不爱听。”万红鑫娇笑道,“每次都是你做我的老师,今晚就让我做一次你的老师,愿意么?”

“当然愿意,求之不得。”

万红鑫调整申坤的握杆姿势,教导他如何看眼睛、杆与球之间的角度,如何掌握力道,如何预判球的轨迹,申坤听后受益匪浅。

当万红鑫贴近申坤身体的时候,申坤闻到了她身体上所发出的淡淡的体香,他的脸禁不住红了;万红鑫也感觉到了申坤他那剧烈起伏的胸腔和那只颤抖的手,心里不知道为啥,有种依恋的、触动的感觉。

回到家里,万红鑫一次次扪心自问:他没有显著的身高(比自己还矮),没有帅气的面孔(长得中规中矩),更没有一丝钱财;有的只是超凡的工作能力、成熟的性格和惹人羡慕的勤奋。

是的,也许是申坤这种对生活积极向上、永不认输的精神深深地感染了她,一次又一次震惊到了她;万红鑫发现她竟然喜欢上了申坤。

应该找个机会向他表白,可转念一想,倘若和他谈恋爱,那公司里的谣言不就变成现实了么?

她心里乱成了一锅粥,身体上感觉到有万只蚂蚁在爬,站不是,坐也不是,躺着也不是。

黑夜里,她反复思考、反复徘徊,可最终还是拿不定主意。

万红鑫心想,倘若是找了一个又英俊又有钱又有背景的男生,父母知道后肯定开心的不得了;但要是找了一个一贫如洗,而且还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土包子,父母知道后估计直接当场气晕;想到此,她就难受的只能流泪。

徘徊,徘徊,反复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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