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国。
安临王王府内。
“皇儿,你怎么样了,这怎么好端端的就掉入湖中了?把那个宰相的孩子给朕叫过来好好的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医呢?还不快滚过来,治不好小心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回陛下,王爷只不过是受了风寒而已,并无大碍。”
“那怎么还没有醒过来??说到底只是你们这群庸医无能罢了,都给朕滚出去!”
“陛下息怒。”
吵,好吵。
躺在床上的人忍不住皱起眉头,还不待反应过来脑中猛的传来一阵刺痛。
以往的种种就如同白驹过隙一般争先恐后的闪过,这是……成了?
在心底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趁着这点时间迅速把原主的记忆好好的整理一番。
李知南,东临国的王爷,也是东临皇帝最宠爱的女儿,自从十四岁那年从军,打了胜仗之后被封为安临王,自那之后便从无败绩,令其他国家不敢来犯,一举成为北越国战神。
除了这些虚名之外,她本人却是一个挥霍无度之人,府上妻妾成群,闲来无事终日在府中饮酒作乐,为人又瑕疵必报,稍有不如意轻则将那人扔进斗兽场中,重则直接杀了泄愤。
非常招仇恨,时常招人暗杀,但她本人武功高强硬是活到了现在。
她以往都是顺风顺水别无特别之处,李知南轻哼一声,烊作刚醒来的模样。
太医惊呼一声:“陛下,王爷她醒来了。”
李知南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但却长着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丝毫不显得女气,反而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眼角处微微有些细纹,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容貌。
她的脸上满是焦急。
“皇儿,你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不舒服?太医还不快滚过来看看。”
李知南心知她就是原主的母皇了。
撑着身子坐起作势要下床行礼,李遮天一把抓住她的手连忙说:“快躺下,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记挂上这个了。”
原主为人放荡不羁,从未将这等虚礼放在眼里,但她的母皇从未怪罪,李知南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李知南示意上前把脉的太医退下,朝着东临皇帝扯了扯唇角:“母皇,我无碍。”
李遮天松了一口气,看着李知南的眼里满是慈爱:“你喜欢那个宰相的孩子朕为你赐婚就是,做为你的母皇,不求你能名扬万里,只希望你此生找一个真正相爱之人了却余生便好。”
李知南心里划过一股暖流,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母爱,前十万年中,唯一的光便是自己的主子,颜无阙,而此次来到这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寻回他。
“母皇这个不急,现如今儿臣只想好好守着东临国,令其他国家不得进犯,至于……宰相之子,只不过是曾见过几面罢了。”
原主的确是对宰相之子花芙蓉心存好感,只不过自己现在不是他。
李遮天微微点头,拍了拍李知南的手叹息道:“随后你若是有心悦之人只管来找朕赐婚便是,今日来还有一事想问问皇儿的意思。”
李知南笑道:“母后只管问,儿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北越国的质子沈顾北准备如何处理?现如今两国交战仅仅平息一年,这一年中探子传回消息,东离暗自招兵买马,并且将智囊刘亦请出山相助,只怕早已今非昔比,朕不想再生事端,干脆放出去寻一处较为偏僻的院落养着如何?”
一年前战神李知南挥兵北越国,打的对方措手不及,当时北越领兵之人正是二皇子顾南北,自一见之后原主便念念不忘,仅仅用了三个月时间便令北越败北,战胜之后李知南命人送去一纸和亲书,点名指姓让二皇子顾南北只身前来和亲,并放言,如若不从就让五十八铁骑踏平他北越国,虽令人气愤但也别无他法,如若再次开战无异于以卵击石,一月之后由北越丞相张仪亲自送进了东临境内,随后离去。
三天后李知南将其迎娶进府,以礼相待也就罢了,但偏偏李知南只是看上对方的容貌而已,没过多久便腻了,往后便囚在房中日日折磨。
“母皇放心,往后儿臣会好好待他,至于养在一处偏僻小院……他始终是敌国皇子,谁都不知道他的心是偏向哪边的,还是养在眼皮子底下较好。”
李遮天微微点头,隐隐觉得李知南与之前不同,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同,也就并未放在心上。
“皇儿心里有数便好,你父妃还等着朕回宫回话呢。”
说完高声道:“张良,回宫。”
话音刚落屋外就有人回话:“是,陛下。”
她走了之后李知南便坐起,从怀里拿出一块血红的玉佩。
将它放在自己眼前,纤细的手指慢慢抚摸上面的纹路,眼神温柔的就如同在看自己的情人一般,最后将它挂在自己胸前,用衣服盖住。
此时一个身穿黑衣长相英气的带刀侍卫走了进来。
她浑身是血,黑衣上满是鞭痕,有些深可见骨。
吕焱“彭”的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低声说:“吕焱护主不力,请王爷责罚。”
李知南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脑袋里传来的一阵阵刺痛感实在是让她无力在处理原主惹出来的烂摊子。
“无碍,你随后让人为沈顾北送去些伤药,记住,一定要送最好的。”
吕焱一脸震惊的看着李知南,为什么?王爷不是最厌恶那位了吗?以前不都是狠狠虐待之后任其自生自灭吗?不过作为下属这些话并未问出口。
恭敬的说:“是,王爷。”
说完起身离开。
李知南又躺了回去,将手放在胸口的那块魂玉上,阎王说仅凭这块魂玉便可在亿万中人找到主子,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无论如何定要寻到他,集齐灵魂碎片,最后回到妖族中,与他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