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天气清朗,很明显,不是第一种情况。
没有任何鱼类出现在刘昇的旁边,越来越不对劲的感觉涌上刘昇的心头。
‘糟了,这玩意开始暴虐的生长。’
‘舟幽灵这玩意刚生长的时候是极为弱小的,进食对象是浮游生物。长到一定程度就开始吃小鱼小虾,再大点就开始吃周围的鱼。’
‘而且,极为贪婪,吃不下也要吃劲的吃,不愿留下一毫一点的食物残渣,所以领地范围下,只有它们自己,气味上就比较好分辨一些。’
刘昇浮上水面换气,却突然怔住,下意识攥紧手中的瀚龙枪。
三十海里外的海上,海面被顶出一个突兀的山丘,刺鼻的气味透过水的隔绝,释放到海面。
强大的气息直扑刘昇,令人足以昏厥的腥臭味道直钻大脑。
“这群玩意真是绝了!”刘昇无奈,深憋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中。
瀚龙枪不住的战栗,像是嗅到猎物的气息,一直刺激着手的主人,刘昇握住他都感觉扎手。
“枪爷,您歇歇,先别急啊!”刘昇不断的用在心口默念,希望手中瀚龙枪能够听从自己的请求,安静下来。
瀚龙枪不满的嗡鸣,强烈示意自己的不满。
刘昇面露苦涩,不住的请求道,“枪爷,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行行好,等我弄清楚情况后,我一会就去捕杀的!”
瀚龙枪的枪头划过一丝寒光,更加锐利的刺感传递到刘昇手上。
“枪爷,枪爷,哎呦,我的好大爷啊!我认输,这样,这次任务回去了就带您一起去深山老林里生活上一个月行吗?”刘昇痛苦的忍受着手中不断传来的刺痛感,耐心的解释道,
瀚龙枪的震动轻微的减弱下来,刘昇刚松一口气,更加强烈的刺痛传来,差点使瀚龙枪脱手。
刘昇无奈苦笑,知道自己是没办法骗过活过几千年的枪爷的感知。
“枪爷。”刘昇浮上水面,仰头看天,长舒一口浊气,有些失落和颓废的开口:
“呼~,枪爷,以后的日子可能就没那么好过了······”
许是瀚龙枪中的枪爷感到刘昇的情绪不对,停下微微颤抖的枪身,静静的等待刘昇的话。
刘昇抬起瀚龙枪,注视着他,右手拂过枪头处的银色龙须,眼中满是落寞“枪爷,实话告诉你,现在的我是第二世的我,而过去的我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模样。”
瀚龙枪没有回应刘昇的话,依旧静静的听着。
刘昇眼中是追忆和痛苦:“全人类包括我们刘家,我一个都没救下,我其实现在一点也不知道接下来我应该怎么走。”
“上一世的枪爷您被放在放在刘家的祠堂,我呐,就像之前和您一起约定好的一样,每年的七月就会去祭拜您一下,然后背着您在深山老林里猎上个两个月,解解您的馋。”
“可是最后的一年为了抵御一个大家伙,我没能完成和您的约定······最终,也没能和您说上一句抱歉。”
漆黑如墨的枪身泛出微末的光泽,指甲大小的鳞甲开始密密排布在光滑好似镜面一般的枪身上。
瀚龙枪不在闹脾气般的露出生气的意思,银色的龙须张开又合拢上。
刘昇脑中看着枪爷的变化,脑海中浮现出太姥爷向自己招手的身影,同时也突然响起姥爷说过的话:“小昇儿,过来,让枪爷见见你。”
当时的刘昇虽然只有两岁半的大小,却已经能够像大人一样正常的走路而不会摔倒。在院中玩鱼的自己一路小跑冲到了祠堂前。
太姥爷将手中的枪爷平坦在刘昇面前,示意刘昇摸一摸。
尚小的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上前伸手一把抓住瀚龙枪的枪头,使劲拽到怀里,有力的小手不知轻重的薅着枪头下面的银色龙须,张着嘴憨笑,嘴中的口水更是流到了瀚龙枪的枪身上。
一旁的太姥爷撒开一只手,捋着下巴上的银白胡须哈哈大笑,开怀的笑声惊动了在偏屋算账的四舅,急急忙忙的冲出屋子,跑到祠堂,期间还被不高的门槛绊了一下。
当为人憨厚老实的二舅远远的看到小昇儿手握锋利的枪头,却不哭不闹不撒手时,刻板的脸上顿时也露出狂喜的表情,立即一路小跑到旁边的水房净手,又一路小跑跑回到祠堂门口,拜上两拜,才跨进高高的门槛,冲到自己的旁边。
当时的自己完全被太姥爷递过来的枪爷勾起了兴趣,一只手拽着枪身,另一只手芜乱着银色龙须,嘴里流着哈喇子,丝毫没有注意得到一旁欣喜若狂的二舅。
二舅也是没有打扰到我的一举一动,先是看了太姥爷一眼,又向枪爷抱了一拳,以示尊敬,最后才指了指我,低声问道:“这是枪爷认可小昇子了?”
太姥爷面对二舅欣喜的询问,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微微摇头,看了一眼祠堂后高堂上的先祖排位,扫了一眼燃烧的“奉祖香”。闭眼沉吟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嗯’了一声。
站在一旁的我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旁边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中的瀚龙枪中的枪爷的真正威力。
依旧的肆无忌惮。
二舅恭敬的望了好长一会儿祠堂上先祖英灵的排位,转头看看依旧抚须大笑的太姥爷,最后将视线随着太姥爷的目光转移我,眼神逐渐坚定。
那一刻的我还是没有意识到二舅做了多么重大的一个决定,还是无知的玩弄着枪爷。
自那时起,我就见到二舅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停的翻着账本,时而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时的紧锁眉头,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对着自己的头发就是一通乱薅。
一个月后,半夜醒来找夜壶的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极为相似二舅的身影,那个身影手中拿了三柱“奉祖香”跪地,尊敬的对着放着先祖英灵的祠堂拜了三拜,狠狠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站起来退后一步,又跪下再狠狠的磕上一个响头。
此时的身影再站起来整理完衣服,掸去身上的灰尘向后跨过高高的门槛,毫不犹豫的再次跪下,这次的响头比上一次更加重,久久没有起身。
许久,身影艰难起身,伫立在原地又是许久。
最后,身影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拿起很大的包裹,扛在肩上,头也不回的离开大门。
而我也在想要追出去的一瞬间歪头睡着。
从那天开始,见不到父亲、母亲、大舅的我,也再没见到一直照顾我和太姥爷的二舅。
而从那时起,也是刘昇没日没夜起早贪黑锻炼的开始。
回神,枪爷在自己手心传来灼烫感。
“枪爷!”刘昇目光灼灼,“接下来的日子,可敢与小子重塑千年的辉煌?!”
枪爷昂起枪头,海面,狂意不止。
“枪爷豪爽!”
“那便战?!”刘昇嘴角笑意不停,身上枪意不息。
银龙白须血染长缨,枪爷长鸣战意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