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缇法,休有些不知所措了。虽然自己的炎龙咒被缇法的意念守护吸收掉了,没有伤到缇法一根毫毛,只是意念守护的光泽也暗淡了不少。休正准备用更强力的魔法打破意念守护的时候,缇法竟然重新振作了起来,而且说了那样的话,难道这位大小姐要动真格的了吗?
“你竟然恢复了?”休只是愣了一下,就立刻恢复正常了,开口问到:“难道我的猜测都是错的,你的精神在承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后还没有什么问题吗?那刚刚你那样子又是怎么了?利昂难道不是你为了代替精神崩溃的自己来暂时掌控身体的替代品吗?”
“你猜中了开头。”缇法对着休笑着说,“可惜没有猜中结尾。你把我当成了谁?我可是缇法,能够毁灭世界的魔女。我还拥有着大陆第一骑士作为我的守护骑士,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因为一点小问题而在这里终结?”
“守护骑士,原来如此。”休已经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你和雷恩有守护契约相连啊,即使肉身毁灭,只要灵魂没有消失,就会守护在契约者身边的诅咒契约啊。虽然知道骑士都是笨蛋,但是这么笨的我还真是很久没有见到了,连禁忌的守护契约都拿出来用了,他为了你可是下了大本钱啊。”
缇法和休都突然聊起天来,两人明明刚刚还都想着制对方于死地,而现在哪还有一丝杀气的存在?两人更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
“是啊。我非常同意你的意见,真的是笨到了不能再笨的骑士了。他当时对我用这个守护契约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因为那时候我们才认识不久而已。”回忆起那天的情景,缇法的脸上无意识的带上了一丝微笑。
“一个大陆第一的骑士,一个是能够毁灭世界的魔女。我正在考虑把你们两的故事卖给吟游诗人呢,肯定会成为新一代传说呢。”休对着缇法开起了玩笑,更是乘机挖苦到:“毕竟悲剧故事更容易让人无法忘记啊。”
听到休的挖苦,缇法完全没有在意,笑着说到:“是啊,的确悲剧比较容易被人接受呢。不过骑士和魔女比起大魔导师和毁灭龙来说,可就不怎么够看了啊。”
休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半斤八两吧。雷恩是现在公认的大陆第一骑士,而我当年也可以算是大陆第一魔法师。而你和露希莉娜都有着毁灭世界的力量。你看,我们都差不了多少的吧?而且,露希莉娜只是一条龙而已,和你的身份可差远了啊。”
缇法不再陪着休打哈哈了,问道:“我和雷恩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休耸了耸肩,歪着头说道:“不算多也不算少吧。我只知道他应该是那批负责抓捕你归案的人之一,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两个人走到了一起,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分开了,接着就是前段日子雷恩突然消失了,而根据魔法师公会的消息,在雷恩消失的时候,有一颗将星陨落了,位置就在——莱塔帝都北方。
而我那时候正好刚刚回到这边,还在将星陨落的地方遇到了利昂,对他的魔法,哦不是。那个结界应该是你放的才对,我对你的力量产生了兴趣,接着就去魔法公会调查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就挖出来这么多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魔法师公会还真是一颗便利的棋子啊,能提供给你那么多信息。”缇法稍微有些感慨的说道,“雷恩和我相遇纯属偶然,那个笨蛋帮我教训了一个小型的佣兵团队,然后又说什么一个人上路太危险,反正他也没什么特定的方向,就干脆跟着我当护卫了。”
休吹了声口哨,说道:“都说我们的大陆第一骑士有恐女症,见到女人就直接跑开的。没看出来他还这么有手段啊,先是英雄救美,接着就是孤男寡女的单独旅行,虽然老套了但,但是如果他对其他人也这样,那大概他还可以拿个大陆第一情圣的称号了。毕竟不论长相还是地位,他都太有本钱了。”
缇法听着休的话,笑呵呵的说:“是啊,他总是突然能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他其实在见到我的时候就怀疑我是他要追捕的人了,只是他没办法确认,所以才跟在我身边侦察了。不过后来么……”
“后来发现你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而且还是个不错的女孩,接着两人就坠入爱河了。只可惜两个人的立场完全对立,所以被迫分开。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更普及了,一方被逼婚,另外一方去寻仇。接着就是徇情了。”休打断了缇法的说话,用着夸张的肢体动作来配合着他的话,一个人自娱字乐的表演着缇法和雷恩之间的故事。
看着休那近乎小丑的行动,缇法并没有发怒,只是笑着说:“我说了,你只猜中了开头。不是雷恩先喜欢上我的,而是我先爱上他的,虽然有些胁迫的感觉。”想起自己当时的卤莽行动,缇法的脸上浮起了两朵红云,“我威胁他,如果不告诉我爱情是什么滋味,我就把莱塔帝国给毁了,然后还把不相信的他打了一顿。”
休听缇法说出这些话,不由感到背部发寒,果然无知者无畏啊,没想到缇法竟然能做出这么夸张的事情,只有闪阶的雷恩当然不可能是缇法这个变态的对手,见到缇法真正实力的雷恩肯定傻掉了吧。“这么说刚开始雷恩是怀疑你才跟在你身边,而后来却是被你抓在身边的啊。不过为什么后来又分开了呢?难道是因为你觉得玩够了,就抛弃他了?”休用手托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用好像悲天悯人的圣职者那样说道,“始乱终弃,可怜的骑士,他就这么被玩弄了,真是不幸啊。”
缇法轻摇了下头,淡淡的说道:“你不用一直这么激我,我会把所有的故事都告诉你的,所以你那些拖延时间的小手段,还有求救的小花招都可以停止了。虽然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你这个结界的原理,但是我刚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又布下了一个结界了,只要不是混沌的力量,都没有办法穿过。
而我也不会要了你的命,毕竟你还要作为整个事件的记录者而对母亲大人报告呢,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妨碍我的行动。所以你现在就乖乖的听我把故事讲完就好,后面的事情你不需要管。”
休听完缇法的话大惊,结界中的结界。原来竟然还可以在不改变本来结界运行的状态下再创造一个结界,而且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缇法的魔法知识实在太可怕了。不过稍后他也释然了,魔法这个神秘的自然规则何其庞大,自己才用了万年去研究也只能了解到皮毛而已。拿这点皮毛和那位大人相比,明显是一个笑话啊。
“大小姐,你开什么玩笑呢,我早说过了,会阻止你的绝对不止我一个。事情闹大的话你也绝对不会好过的。不管你要做什么,难道就不可以稍微收敛一下吗?”虽然明知道缇法有蔑视自己的资格,但是作为一个活着的人,休还是不想咽下这口气,尤其是在结局已经定下的时候,反正都是一战,自己并不需要去刻意忍受。
“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力量就一定能够解决的。”
缇法听着休的话,又稍微摇了摇头:“这句话,其他人也许可以说,但是从你我嘴里说出来的话,完全没有说服力。难道你是自愿守护人类的?难道我可以选择不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不要说那些了,我的故事。你究竟还要不要听了?”
听了缇法的话,休双手在胸前交叉,不再说话了。只是看他半眯着眼的样子,仿佛又在思考什么了。不过缇法也不在休的举动了,她对自己的结界有着绝对的信心,又开始继续说起了她和雷恩的事情。
“其实我们分开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见到了母亲大人。”缇法有些黯然的说道:“对人类世界一知半解的我胁迫雷恩教我什么叫**情后不久,我就真的对雷恩产生了感情。而在那个时候,母亲大人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告知我并不是人类的事实,还让我了解到了母亲大人是所有物种的起源,甚至连创世神都是在她的关注下开始生命的,她才是真正的神。而我只不过是她意识的一部分而已,专门独立出来解除她一些疑问的。
告诉我这些之后,她就消失了。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发呆,那时候我和刚刚差不多,差点就坏掉了。不过雷恩却给了我希望,和我订下了守护契约。不过我却不敢再面对她,就离开了。”
缇法看着休,游戏好奇:“你不问雷恩为什么会死?”
休无所谓的说道:“反正你肯定会说,我不急。而且我多少能猜到一点,毕竟莱塔帝国的历史和我有那么点联系。”
缇法点了点头。“也是,我差点忘记你的身份了,莱塔统一过大陆,这里面肯定有你参与在其中。那么雷恩家族的那个誓言你也知道了?不对……”
说到这,缇法突然狠狠的瞪着休,浑身散发出了强烈的杀意。声音中也充满了怨恨的感觉,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说道:
“是你吧?是你把母亲大人的存在告诉莱塔帝国的第一任国王的吧?一般人怎么可能知道母亲大人的存在,更是用她的名义来订下誓言。这一切应该都是你在暗中操纵的吧?休?吉拉斯?奥维特尔利!”
休叹了口气,“的确,是我告诉他们那位大人的存在的,并且告诉他们只要在那位大人名下起誓,就可以让这个誓言的效率永远延续下去直到永远。而当时雷恩的祖先就在那位大人的名下起誓永远效忠莱塔帝国皇室,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弃。我还帮助他们做了一个魔法阵来显示施菲拖利家族成员的数量。”
缇法的申请有些恍惚,沉默了一会才对着休说道:“我早就该想到这些的,不过一切都算了,毕竟如果没有你插手的话,也许雷恩都不会出生了。”
而且即使现在知道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我不会改变计划了。缇法在心中再次强调了自己的计划,才继续讲述雷恩的死因。
“雷恩得知自己将要和公主订婚,出于那个誓约的约束,他不可能拒绝掉这桩婚事。但是雷恩对我有着爱意,所以骑士的守护契约会强迫他拒绝掉和其他人的婚姻。当誓约和契约的内容冲突的时候,会引发反噬。约束力强的一方会破坏掉约束力弱的一方。
虽然骑士的守护契约可以算是最古老的契约之一了,但是如果孕育出混沌的母亲一比较的话,就什么都不算了。知道这点的雷恩因为担心守护契约失效我会崩溃,就借助守护契约的联系,找到了我。
当我知道雷恩将要和别人结婚的时候,我一时失去了理智,就对雷恩动手了。不过我并没有杀他的意思,所以根本没用什么强力的魔法。只不过是一个连7级的召雷术(7级风系魔法,雷属性。召唤一道闪电从空中攻击,根据使用者的魔力投入,数量和威力会增加。威力比较强。)而已,别说是耀阶的雷恩了,即使是闪阶的人中了也可以靠本身的抵抗力承受住。
只是雷恩却故意封住了自己的全部的力量,完全象个普通人那样承受了我的攻击。就这么死去了。甚至连解释都不跟我说一句,就这么死在我手里了。”
说雷恩的死亡经过的时候,缇法的情绪和语调一点波动都没有,好象只是讲述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这不由让休大感奇怪。
“好了,我和雷恩的故事讲完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缇法用淡淡的口气对着休说,“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就要做我要做的事情了。”
“有,只有一个问题。”休放下了交叉在胸前的双手,神色充满严肃的问道:“我和露希莉娜的事情你从哪知道的?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我很好奇你到底如何知道的。”
“哦,这件事情啊。”缇法随意的回答道:“母亲说我是从她身体里分离出来的时候我不相信,她就用了一个最简单办法来证明。就是直接把她的思维对着我开放了,就好象遗民那样。只不过和他们不同的是,她只给我看了一部分而已,其中就有关于你和毁灭龙的事情。”
缇法回答完了休的问题后,突然一改刚刚随意的样子,一脸认真的对着休问道:“现在问题已经回答完了,我也准备做我的事情了,你就真的不肯乖乖的在边上看着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早就回答过了,大小姐。”相对与一脸认真的缇法,休现在可是随意多了,仿佛他要面对的不是拥有真神之力的缇法一样。
缇法对休那完全不在乎的表情产生了一丝警惕:“你就这么有信心能够阻止我?要知道,刚刚我可还没有出全力。你却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这么悠闲的样子真的可以吗?”
休给了缇法一个灿烂的笑容:“大小姐,的确如你所说。正面要对付你,我完全没有办法,尤其是你的意念守护。对于使用混沌属性这种最纯粹的力量的你来说,魔力根本就不会什么问题,大概可以无限的使用吧?这样的意念守护大概除了创神来,别人都打不破吧。只是呢,我也有我的王牌。”
说着,利昂抬起手来,对着缇法释放了一个魔法学徒都能使用的1级火球术。而且仿佛为了显摆一样,他甚至连魔力的输入都只用了魔法学徒那般。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火球就这么慢慢悠悠的飞向了缇法。
缇法看着飞来的这个火球,并没有发现其有什么不对。虽然对休有警惕,但是她不相信休能够在魔法上骗过自己。所以并没有躲闪这个小火球,只是看着它慢慢接近。
缇法和休本来只距离十米左右,本来以他们两个人的本事,想要施放一个魔法攻击到对方的话几乎是瞬间的事情,而这个小火球却很特殊,只是慢慢的飘到缇法身前2米处。然后又这么慢慢的穿过了仍然在运行着的意念守护。意念守护的金色护罩就这么简单的被一个1级小火球穿过了,缇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着微一侧身闪过火球的缇法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休耸了耸肩,笑着解释:“很简单的。你忘记这个结界的名字了吗?无属性空间。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够把我自己使用的魔法全部变成无属性。虽然无属性还是差了你的混沌属性一级。只不过这也是最接近混沌属性的力量了吧?
而意念守护这个防御魔法可不是混沌属性的。而且根据我的猜测,根本就没有吧?混沌属性的魔法你直接使用混沌的元素力量直接攻击我,所以。所以我不是说了么,在其他地方也许不行,但是在这个无属性空间的话,我有办法对付你。现在天平又再次回归平衡了吧?”
听完休的话,缇法又一次轻轻摇了摇头:“很可惜,你又是只猜的中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