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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万物之首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红颜泪满襟。

陆游还是仗着自己拥有的异能而大意了。对待同样的异能对手,他用尽全力,偷袭一击必杀。对上两个普通人,反而吃了大亏,差点就葬身鱼腹。

当陆游精疲力尽挣扎着爬上渔船的时候,刘畅早已是个泪人。扑到在陆游身上,不肯放手。

最后还是随行的医生说陆游需要立即进入治疗舱治疗外伤和保护肺泡,刘畅这才松开了手。

众人帮忙,把陆游清理干净了送进了治疗舱。

整整一天一夜,陆游才醒过来。

起身的动静惊动了床边的刘畅。陆游看着面容憔悴泪迹未干的刘畅,轻轻抚着对方的头发,安慰道:“没事了,我回来了。”

刘畅才停不久的泪又涌了出来,再不顾及矜持,抱住陆游的脸凑了上去。

终于享受到刘畅的主动服务!每次都是陆游主动,刘畅被动接招,这次受伤值得,后福送达。

陆游止不住的想,要不下次任务再受点伤?几次下来,就能快乐人生了。

幸亏刘畅没有读心术,要不然肯定会骂:“这个贱人。”

舱外的团员也关注着陆游,正想进仓。透过窗户,看见刘畅主动的这一幕,停下脚步等待了几分钟。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能进来吗?”总局随行的高主任开口问道。和陆游通话下命令的就是他。

刘畅这才想起边上舱室里大家都在等陆游苏醒。害羞的脸都红透了。

“你先去休息吧。我等会再去找你”陆游心疼的说。

刘畅离开治疗舱,高主任才带了三个下属进门。

“小陆,身体没事吧?”

感受了下自己的情况,有伊卡细胞帮忙,配合药物,大腿外伤是小意思,已经在快速修复过程中。深吸了口气,感觉体内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还有点虚而已。

“没问题,高主任。谢谢关心。”

尽管知道人家领导第一时间冲进来其实是想知道海底的情况,而不是自己的伤情。但人家开口先慰问,还是让陆游深受其情的。

主动的把海底的情况以及遇敌后的处理原原本本的汇报给高主任。

没有任何细节需要隐瞒,在高主任偶尔的提问下,陆游也老实的交代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当时需要那样处理。

听到已经探索到沉船的具体位置,甚至还买一送一,陆游又相对完整的搞到另一条潜航器的时候,高主任难掩兴奋之意,指挥边上的下属:“小赵,你快去向总局报告,申请总局出面向海军建议在附近海域进行演习。把那些牛鬼蛇神赶走。”

“高主任,汇报是应该的,演习我建议就免了吧。给我两三天的时间恢复下。到时候我直接下去用吊钩钩住了拉上来。”

由一变二,并不是纯粹的多一个那么简单。很多技术可以相互对应参照,破解乃至仿制的难度将会极大的压缩。

对于高主任来说,这将是他在主任位置上的漂亮的一笔。

“没关系,海军那帮人,就需要动动。你安心养伤。”

陆游也就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言了。

等全部交代完毕,已经到晚饭时间。好久没进食的陆游早已饥肠辘辘,化身白鲨狠狠的干了一顿。

刘畅因为担心陆游24小时没合眼。当陆游醒来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回到自己舱室再忍不住就沉睡过去。

朦胧中,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轻环着她的细腰。感觉气息熟悉,刘畅就继续安稳的睡下去。

陆游侧身抱住刘畅都没惊醒她,知道她需要休息。没走。直接抱着一起睡下了。

来海上的两个目标都有眉目了。公事只待自己恢复就可,私事倒是有点麻烦。茫茫大海中,找这么一条鲨鱼不亚于大海捞针。

不过,我们是干啥来的?

陆游有了计划。

看来高主任这个主任级别不低。第二天陆游就听见电台广播里海军演习的通告,区域正是自己所在的周边海域。

不去管它,陆游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忙啥?

当然是海钓。他们本来名义上就是出海钓鱼。

只不过陆游准备钓一条大白鲨而已。

那头白鲨应该是融合了伊卡细胞才产生的变异。但动物毕竟是动物。人类为什么能在万物的进化过程中攀登上食物链的顶端。就是因为人类能学习,能创造、使用、发展工具。

鲨鱼即使融合了伊卡细胞,它不会变成人,还是鲨鱼。伊卡最多赋予它更强的身体,更久的寿命,但绝不会大幅度提升它的智力达到对抗人类的层次。

鲨鱼的猎食本能主导着它所有的行动。

有迹可循。

本来陆游一行人出海就准备了一个月的补给。这才没几天,船上冰箱内牛羊肉的储备很是充足。

第三天陆游感觉已经恢复正常,就找上了高主任,说明借用牛肉去钓鲨。高主任现在对陆游是有求必应,直接让厨师找了两大块的牛后腿给陆游,足足几十斤。

船本来就伪装成渔船,后面装有电机驱动的拉索吊钩。准备好最大的倒钩鱼枪,陆游把牛后腿钩到吊钩上放到了海里。

吊钩入水不深,刚好没入水中。

陆游端着鱼枪安心等鱼上钩。

刘畅、高主任等人知道陆游的计划。静静的等待好戏开演。

陆游不时的启动吊机,把诱饵拉离水面。他要尽量聚集附近所有的鲨鱼,除非看见那头变异鲨已经到了,这诱饵可是专为变异鲨准备的。

饵起起落落之中,船四周水面上出现了竖鳍游弋。竟有八九头之多,更别说水面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了。

陆游还是不急,故意将牛后腿再吊高点,距离水面有两米之高。水下的群鲨竞相跃出水面想要一口吞掉美食。

陆游仔细观察着,都是些普通鲨鱼,并不是自己的目标。心中不禁焦急起来,难道目标已经远离这块区域了?那自己如何找它去?

“快看!”耳边忽然传来刘畅的惊呼。

顺着刘畅的目光方向,众人远眺望去。

一条长约10多米的大白鲨正破开水线高速游来,偶尔竟能跃起到空中,如剑鱼般短暂空中滑行。头上一根尖刺在阳光照射下,泛着金属般的闪光。

“来了。终于等到你。”陆游兴奋道。

众人这才知道陆游的目标是这头明显变异的大白鲨。

变异白鲨游到附近,其他鲨鱼纷纷避让,看来它的凶残让其同类都退避三舍。

一个鱼跃,就差了一点没够到饵。

陆游见状并没有降低高度,虽然牛腿中挖个中空的洞,塞进了医生配制的强力麻醉药剂。但是并不能让变异鲨太轻易的吃到,需要慢慢耗尽它的体力。

变异鲨跃起了几次,却终相差一线,失败而落。最后竟然向远处游去。看来它准备放弃这份只能看却吃不到嘴中的美食了。

陆游拿起控制器,准备降低高度,把白鲨勾引回来。

“别急,再等等。”耳边高主任提醒他。

陆游猛然惊醒,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已经看不见目标了。原来被变异鲨驱赶开的群鲨又开始靠近集结。

陆游觉得时间走的好慢,整个世界好像安静下来,能够感受到自己嘭嘭嘭的心跳。

水面没有任何的波动。

忽然一根尖刺破开水面,变异白鲨从远处冲出水面,靠着长距离的冲刺惯性飞到食饵边,一个转身,大口吞住整个牛腿,落入水中。

溅起的水花把船边的众人都给淋湿了。

钩索转轮上发出高速旋转的摩擦声。看来变异鲨连肉带钩吞进了嘴里,正带着钩子深潜或远游。

钩索准备的很充分,足有1500米长。这原是为了打捞水下沉没的小艇准备的。

几分钟过去,钩索见底,发出紧绷的声响。整艘船竟然被海底的鲨鱼拖动倒着航行起来。众人不禁惊异这头畜生的怪力。

可能是船体沉重又或是吞下的麻醉起效了。紧绷的钢索慢慢垂落下来。陆游启动电机,转轮开始回收钢索。

钢索时而紧绷,时而松软。看来水下那大家伙还在活动,并没有完全被瘫痪。

高主任下令船长开船,拉扯白鲨,利用机械动力充分消耗猎物的体力。

陆游总感觉有事要发生,他吸取了前天的教训,除非对方死透了,不然就要全力以赴。伊卡细胞融合生物不会那么简单。

直觉这个玩意,真的是好的不准坏的灵。果然当钢索收到只剩下50多米的时候,众人看见了那头浮上海面的野兽。

它上下翻滚,尽力撕咬拉扯着嘴里的钢索,竟然已经被它咬断了大半,还剩丝缕连着。

“加速!”

陆游直接下令,既是叫船长加速航行,又是让刘畅去加速钩索转轮的速度。自己则是重新提上鱼枪瞄准目标。

鱼枪后面也连着绳索,陆游直接把后端围在了自己腰上。

白鲨似有感觉快要落入敌手,加大了撕扯的力度。终于在离船十多米的地方咬断了钢索。一个回头,就要钻入水下远遁而去。

陆游正仔细的盯着,在白鲨咬断回头的那一刻,手上的鱼枪已经发射,枪钉深深的扎进白鲨的背。

白鲨吃痛,快速下潜,拉着陆游从船上掉落海里,一路向下。

陆游顺着绳索,拉进与白鲨的距离。

当陆游抓紧钉在白鲨背上鱼钉的时候,感觉速度再次加快,竟是白鲨带着他正冲向水面。

刘畅在船上就看见白鲨带着陆游垂直冲出海面,以背部入水的方式,将陆游狠狠的压向海里。

所有的挣扎都是无畏的,可能是体力的耗尽或是体内麻药的终于起效,亦或是陆游的手触及到了白鲨头顶的尖刺,变异大白鲨放弃了,瘫浮在海面,随浪起伏。

在船上的刘畅,高主任等人的眼里,就是这样。

而在陆游那边,当陆游抓住白鲨尖刺的时候,他和身下的白鲨成了一体。两者体内的伊卡细胞开始相互吸引,相互吞噬融合。

陆游看见一幕幕白鲨视角的景象。

硕大的抹香鲸在变异鲨带领的鲨鱼群撕咬下死亡掉落深海。

海底的沉船,腐朽的船木在撞击下粉粹,成箱的金币随着水流洒落四方。

海底火山溶洞里,竟然有惊人的空间,里面还长有植物,还有陆地,奔跑着不知名的动物。

看见沙丁鱼风暴。

。。。。。。。

变异白鲨应该也能看见陆游的视角,只可惜它什么都看不懂。

可能只是一小会儿,也可能是过了好久。陆游是在刘畅的叫喊声中回神的。体内的伊卡反馈转移吞噬完成的信息。

身下的白鲨已经死透了。

跳回船上,陆游招呼众人把战利品拉回去。

好大的鱼翅不能浪费。

厨师终于得到上场的机会。两条大牛腿换这么大的鱼翅,就一个字:

“值!”

晚上大显身手,吃的众人大呼过瘾,纷纷再来一碗。

半夜里,众人各自回舱休息。陆游抱着刘畅还在船顶看星星。高主任来找陆游,刘畅知道肯定有事,抛下陆游先回舱了。

陆游猜得到高主任的来意。

“这头白鲨就是你自己想来南海的目标吧?”高主任见多识广,也接触过不少异能者。

陆游白天对变异白鲨如此上心尽力的行动,绝不是简简单单钓个运气。陆游从开始就是冲着这条猎物来的。

“是的。”陆游爽快的承认,但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嗯。回去了写份报告。”高主任很卖面子给陆游。

对他来说,打捞沉船就是最终目标。

每个人都有秘密,特别是异能者更是如此。只要陆游的私事与国家的安全无损,那么就与他无关。

他在这个位子上,不追根究底,结一份善缘与陆游,对他对陆游都是好事。

至于报告,他猜刘畅会解决的。

陆游接下了这份善缘。

“好的。谢谢高主任。”陆游起身告退。

他回刘畅的舱房,从那天和刘畅素睡了一晚,就赖在了那里。虽然还都是素的。

白鲨除了满足了大家的口欲,还送了一个好礼给陆游。

第二天大早,厨师就找上了陆游。原来白鲨头上的那尖刺被凿取了下来,厨师发现这玩意竟不是鱼骨,真是通体金属。

一寸半长,带着奇异的螺纹,表面还带着一排锋利的细齿。厨师试了下,断骨如同切菜。

陆游一听还有有这种好事,连忙去感受下。拿着自己的钛合金匕首与尖刺试刀。竟然是合金匕首折了刃口,而尖刺毫发无伤。

陆游猜测这可能就是那棵带着伊卡的流星陨石。欣然的收下了这份礼物。

回去包装一下,就是一把天然的匕首。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顺利了。受到滋补的伊卡赋予了陆游更强的体能。

小艇回收很顺利,两艘都捞了上来,挂在渔船船底,等返航拖到领海再移交出去。

一行人享受了一个礼拜的真正假期。

陆游也终于攻下刘畅的三垒新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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