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各城都没有消息传来,说明不是其他城出兵。如果外族入侵,毁城被灭,很大可能意味着屠城,何况毁城人口本就不多。
公仪敏身子晃了晃,脸色煞白。
公孙晟扶住公仪敏,他也看见了那字,脸上毫无血色。
公仪敏口气虚弱,说:“齐清,召集各位将士来城主府,把舒铁师也叫来。”
齐清领命而去。
公孙晟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
公仪敏说:“我知道昨夜雪儿为什么会做噩梦了。她和戬儿是双生儿,两人心意相通。”
公孙晟眼中泛起一丝活力,说:“这么说,戬儿可能没有……雪儿只说了被人追杀……”
公仪敏低声说:“但愿如此。”
两人去了大厅。
一会,公仪善、舒桥、高几等人悉数来到大厅。个个面色沉重。因扬慕在姜城经商,浮丘朝代替扬慕的位子,成了公仪善手下的副将。
公仪敏说:“毁城已经出事了,但是具体情形还不清楚,已经派出探子。毁城被攻破,说明对方有一定的实力。虽然莘城距离还远,也不得不防。从今日起,全体将士恢复操练。”
公仪善问:“那乔将军……戬……他们……”
公孙晟回答:“还没有消息回来。”
大厅安静了会。
舒桥安慰说:“也许,情况没有这么糟。”
公仪敏苦笑了下,说:“无论好坏,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怪自已为何没有提前行动,也于事无补。今日召集各位来,是有事和各位交代。朝副将率领的浮丘族勇士和莘城原来的将士,一起训练也有多年了。从今日起,里面的勇士一分为二,一部分由善将军率领,另一部分由晟将军率领。具体分配可按自愿,无所谓的按抽签。从今天起,不再有浮丘族和莘城之区别,大家都是莘城勇士。朝副将,希望你把这些传达下去。”
浮丘朝领命,说:“是。”
公仪敏说:“舒桥,你把最近新炼出的矛、盾,和在座的各位将军解释下。”
舒桥说:“矛、盾都是纯铁打制。矛比一般的刀剑要更长。矛头是尖的,矛身呈棱形,用来刺杀。而盾,用来阻止刺杀。若用这些装备来武装士兵,相信会有大作用。我建议,用矛、盾为武器,来进行操练。”
公仪敏补充说:“矛、盾我都见过,确实好用。盾是防身之用,还可以用来阻止对方的箭。我知道大家都有自己惯用的兵器。先用矛、盾试试,再比较选择。上战场的时候,哪个好用选哪个,可以自由选择。先这样,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没?”
高几问:“几天后将出兵?”
公仪敏回答:“毁城的消息,两天内应该能到达。等具体情况明确了,再决定是否出兵。几副将有事?”
高几摇了摇头,说:“就是随便问问,想心里有个底。”
公仪敏冷声说:“你们要做的,是好好操练士兵,更好地布阵遣兵。出兵否,何时出兵,有了决定自然会给你们传达。你们不需要操这种心。好了,散会。”
高几面色尴尬,浮丘朝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大家陆续出去了。
公孙晟说:“敏儿,我……”
公仪敏打断他的话,说:“晟将军,请叫我‘敏城主’。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操练士兵?”
公孙晟红了脸,跟着出去了。
高几拍了拍公孙晟的肩,朝他送去同情的目光。
两日后,祁树飞鸽传来消息:毁城被一批来历不明的人侵占,毁城人推测已经全部遇害。融城的店铺已经转让完毕。我和白智即刻就回莘城。
公仪敏下令:暂不出兵,加强训练。
当天半夜,祁树和白智回到莘城。公仪敏、公孙晟在大厅等他们。
白智面色苍白,声音颤抖,说:“毁城城外尸体堆成山,不管男女老少统统被害。”
公仪敏眉头一皱,说:“尸体堆在城外?”
祁树回答:“他们迟迟不处理尸体,似乎是为了示威。”
公仪敏略一沉思,说:“示威?向谁示威?破毁城的那些人中,真的一个都不认识?”
祁树迟疑着说:“白智说,其中有个人的身形像徐公子。不过我没看见。”
白智接话,说:“不错。他背对着我,看身形很像。可是我没有看到正脸。”
公仪敏说:“融城知道毁城被破之事没?”
祁树回答:“融城和毁城一向没有什么往来,所以毁城出事的时候,融城并不知道。不过我们离开融城前,用飞镖给南郭府送去了这个消息。南郭言当时就派人去探了,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公仪敏点头,说:“很好。你们赶路累了,去歇着吧。”
白智迟疑了下,说:“敏城主,你也别太担心。我和祁树仔细检查了那堆尸体,并没有看见戬儿。”
公孙晟问:“可有看见我父母?”
祁树一愣,迟疑道:“乔将军和乔夫人……他们的头颅,被悬挂在毁城城门口。”
公孙晟全身发抖。他站起身,说:“敏城主,让我去杀了那帮歹人!”
公仪敏朝祁树、白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她柔声说:“晟……”
她起身,抱住公孙晟。
公孙晟紧紧抱着公仪敏,双眼瞪得血红,牙齿咬得“咯咯”打架。
公仪敏说:“晟,莘城的士兵需要你。爹和娘……我立马就带人去处理。”
公孙晟声音嘶哑,说:“你去?太危险了。”
公仪敏回答:“铁血跑得快,还有雪泥、冷锋,可以换着骑。沿途,我会留意是否有小孩。”
当年,公仪敏逃过一劫,扮小乞丐南下;但愿公孙戬也能逃过一劫,扮小乞丐北上。
想到这,公仪敏和公孙晟两人,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