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冷眼看着这一幕。看见燕坤喝了酒,大家的脸上泛出笑意。
燕妮端起酒杯,说:“钱小姐,我燕妮佩服你豪爽,也敬你一杯。”她一饮而尽。
燕妮和他兄长的身材类似,都是身材高大、健硕无比。她身边斟酒的小厮,也是健硕的身材。
我想斟酒,钱子心按住我的手,说:“烟儿酒量不佳,我替她喝可好?”
燕妮笑了,说:“看来钱二公子酒量不错,一会可得好好较量一番。钱小姐,你可不能偏心啊?我兄长你连敬三杯,到了我这,却一杯都不喝了。”
言外之意很明显,不让替。
钱子关对着他旁边的美女耳语了几句,其中一位美女过来,跪在案桌前,给我和钱子心都斟满酒。
我和钱子心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他四人见状,都开始陆续敬酒。
晋甘举杯,说:“我晋某可是仰慕你们钱府三兄妹已久,我先干了。”
我们的酒杯,已经满上了。什么话也不用说,举杯一饮而尽。
晋池笑着说:“我也来凑个热闹,我也先干了。”
晋池一看就是那种不多言语的人。他和晋甘一样,属于五短身材,络腮胡子。虽然衣着华丽,可是看起来依然很是粗狂。可是身边带的女子,两个都高挑美貌。
我们三个,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钱子心担忧地看了眼我。我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放心吧,还能再饮两杯。”
秦虹举起酒杯,说:“钱府三兄妹的仗义豪爽,我昨天就体会了。不多说,我敬三位。”她端起酒杯,也干了。
我们三个,再次端起酒杯。我感觉肠胃烧得很,肚子里有酒往喉咙里窜。我狠了狠心,一饮而尽。
秦姿娇笑着,说:“很小的时候,就听闻钱府三兄妹长得不似凡间人。我听了还不以为然,暗忖定是夸大其词。今日见了,才知自己所听不虚。我敬三位一杯,为我自己的自以为是赔罪。”她笑眯眯地,一饮而尽。
我端起酒杯,暗自给自己打气:这是最后一杯;喝完就没事了。
我喝完最后一杯,把杯子往案桌上一放,身子不由自己控制,向后一软。
钱子心不动声色搂住我的腰,把我往他身上揽。我看向他,他正皱眉看着我。我闭上眼睛,脑袋斜斜靠在他的肩头。只听钱子心笑着说:“我妹妹酒量不佳,如今居然睡着了。大家尽兴,不要管她。我钱子心再敬大家一杯。”
我闭着眼睛,脑子异常清醒。我的耳朵竖着,听大家的谈话。
大家觥筹交错了一番后,喝得有些高了。
听晋甘说:“燕大公子,我以为你已经开拔了,没想到还能在此遇见。”
燕坤叹了口气,说:“唉,别提了。想起来,我就憋得慌。对了,钱大公子,听说你们才从锡城回来,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钱子关声音慵懒,说:“前一晚睡得太晚,出事那天我们还在睡觉。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战事已经结束了。我们被莘城人拎起来,扔到了城门口。幸亏我们父亲料事如神,勤伯正好赶到,救了我们。要是让我们步行回尉城,岂不是要了我们的命?”
秦虹颇为遗憾,说:“照这么说,你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钱子关的声音低落无比,说:“一路上,我见到了不少尸体。血洒在街道上,触目惊心。”
秦姿口气怪异,说:“听说莘城城主是个姑娘,不知你们有没有看见?”
钱子关摇了摇头,说:“我们当时紧张地要命,怎还会留意这些?说来也奇怪,听说当时,莘城人并没有想着赶尽杀绝。城门大开着,逃出了不少侍卫。他们怎么说?”
钱子心双手紧紧搂着我,身子靠在坐塌上,眼神迷离,似乎在听,似乎没有在听;其实正竖着耳朵在听。
燕妮冷哼了一声,说:“能怎么说?就说莘城去了五千人,把城给攻破了呗。要是我哥哥驻守锡城,别说来五千人,就是一万人,莘城人也甭想进锡城一步!秃发风那个蠢货,每天只知道沾花惹柳,能干成什么事?锡城驻守侍卫一千人,城墙又高,居然被五千人给攻破了,实在是丢我们尉城人的脸!”
大家附和了一番。秦姿突然压低声音,说:“秃发风真的在锡城放浪不羁?听说活活打死了一位誓死不从的美貌女子?”
钱子心搂着我的手一颤,胳膊一紧。
钱子关声调不变,说:“我们三个平时也不出门的,所以没有听说这事。”
秦姿叹了口气,说:“钱爷真是奇怪,干嘛要把你们养在深宅?这种奇闻异事,居然都能错过。”
晋池口气冷冷地转变话题,说:“如今半个尉城都是那个女人的,这种事算什么奇闻异事。实话跟你们说吧,秃发风打死的女子,何止一位?这些都是秃发风亲口承认的。不信你们可以问我哥。”
晋甘接过话,长叹几声,说:“不说以前的事,就说最近的事。秃发风一回城,那个女人就送了秃发风几十个美貌女子。这些女子要是伺候不力,随时都会掉脑袋。秃发风打仗的水平不行,折磨美女的水平只怕无人能敌。他回尉城才几天,听说已经有五人丧命了。”
燕坤的声音寒了,说:“难怪我们尉城的美女越来越少,原来都被那个女人搜罗去了!”
秦姿压低声音,说:“何止美女,长相出众的男子,据说也全都在那个女人的榻上。”
大家都唉声叹气,自斟自饮喝了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