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鼻涕,你今年多大了?”
鱼浆抢着回答:“他比我大两岁,今年十二岁。辣子和小树一样大,都是十三岁。”
我说:“阿篙,取剑来。”
阿篙取了三把剑过来,放在案桌上。
鼻涕说:“我不要剑,我要刀。”
阿篙又取了把刀。
我暗自思索着,什么样的名字,是威风凛凛的名字。
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我们莘城最先产的护城将军,来自唐、高、白三姓。唐、高两姓如今还有后人在,而白姓早就绝后了。
我的眼睛,轮流盯着辣子、鼻涕、鱼浆他们三个看。我掏出自己的剑,分别在刀剑上刻下了“白义”、“白勇”、“白智”三个名字。
我站起身, 说:“辣子赐名为‘白义’;鼻涕赐名为‘白勇’;鱼浆赐名为‘白智’!”
辣子他们三个过来跪下,伸出双手。
辣子接过剑,说:“白义多谢敏城主!”
鼻涕接过刀,说:“白勇多谢敏城主!”
鱼浆接过剑,说:“白智多谢敏城主!”
我说:“以后,你们就是莘城人了。起来吧。”
三个人起身,眼露欣喜,抚摸着自己手中的刀剑。他们的手,抚在刻着名字的地方,久久不能释怀。
阿篙说:“敏城主,你也赐我姓白吧。”
我说:“阿篙,赐名为‘白篙’。”
小树说:“敏城主,我——”
我说:“小树恢复姓名,为‘祁树’。”
史宾说:“敏城主,你给我也赐个姓名吧。”
我看着曾经的尉城少主,略一思索,说:“史宾,赐名为‘公仪善’!”
史宾吓了一跳,想推辞。
我高声说:“过几日,举行大典,封莘城将军。公仪善,你准备一下。白篙,你今年多大了?”
白篙回答:“十四。”
我说:“白篙、白义、白勇、白智,你们四人结为姐弟,你们可愿意?”
这四人一愣,反应过来后,白义说:“我们三个乐意之极。”白勇、白智连连点头。
白篙说:“我也愿意!”
我说:“好,我做主了。你们四个从今天起,就是姐弟。”
我脑海中的决定,一个一个冒出来。
我说:“祁树,我命你带人三日内收拾出将军府。三日后,善将军和晟将军将入住。白篙,你贴出布告,莘城适龄未婚男女三日内成婚。三日后若还未成婚,城主指婚。”
将军府已经废弃了很久, 可是因为和城主府一样,主体结构是青石块砌造的,所以修葺起来不是很麻烦。
他们还想说些什么。我挥了挥手,说:“我今日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们都各忙各的去吧。公仪善,你和公孙晟一起去找肖奇,看这边侍卫训练的情形。白义,你们三个跟着去看看训练。以后,你们也要跟着训练。”
他们都出去了。
我坐在位子上坐了会。然后起身去了卧室。我盯着桌上的红梅鞋,盯了会。盯着盯着,我眼睛发酸,有些困了。我爬上床,抱着被子,睡着了。
三日后,在将军府举行封将大典。经久不用的锣鼓,开始喧嚣起来。莘城人纷纷猜测公仪善的来历。我们的都避而不谈。
我本来想把史佳和紫舒调到将军府。公孙晟和公仪善坚决不同意。最后,白义、白勇、白智三人搬了过去,照顾起居。
除了将军府热闹,莘城也很热闹。隔几户,就有人家在举办婚礼。布告已经贴出,十日后出征。
我们经过考核,把参加过训练的小伙子,分成了两支。一支名为“护城侍卫”。他们的任务,是守护莘城。盘路口,也有人埋伏着。还有一个任务,是轮流去驻守鸡肠道。他们由公仪善、肖奇负责。还有一支,叫“莘城勇士”。他们将出征他城。他们由公孙晟、路巷负责。
公仪善和公孙晟分开带人,是迫不得已。因为人手不够。而且,这次首要目标是尉城。作为尉城人,主动去进攻自己的城民,对于公仪善来说,有点为难。
苁蓉带着两百匹骏马,出现在莘城。这是她实力的见证。
祁树说:“我第一次有欣赏的感觉。”
临出发前,公仪佩来到我的房间,递给我一个包袱。她说:“敏儿,这是姑母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我的身份尴尬。等你走后,我将去守护勇士园。以后,我的身份,就是守陵人。”
我打开包袱,发现一件金光闪闪的衣服。说它是金丝做的吧,它轻如蚕衣。说它是蚕丝织的吧,金光闪得很耀眼。
公仪佩说:“这是金蚕软甲!”
我迷糊了。金蚕软甲我听人谈起过,它刀剑不入。可是就这么一件不起眼的背心大小的衣服,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金蚕软甲”?除了小,除了闪,它并没有什么奇异之处。
公仪佩说:“这软甲,我收藏了半辈子。你每回出现在融城,它总会发生异样的光芒。我知道,它在召唤它的主人。最近,它光芒大盛。我想,是时候给你了。”
我说:“多谢姑母!”
公仪佩说:“以后,没有公仪佩这个人了。只有守陵人。我碌碌无为了大半辈子。幸亏有你,我们公仪族才不至于太丢人。”
如果不是公仪佩告诉白篙,她半夜看见徐公子偷偷进入南郭府,与南郭言密谈。如果不是公仪佩帮忙布置逃离。我们也许已经成为了融城的亡魂。她执意要跟着回莘城。这位重情的女子,最后主动选择了与心爱的男子天各一方。
我把地图摊在桌上,和公仪善、公孙晟讨论了好几天。我们决定,最先去攻下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