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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把酒论群豪(下)

“你伯父刀法如此厉害,那你为什么不练刀,却要练剑。”慕灵雨一脸真诚的问司徒云中,“你们五毒教善于用毒,你却为什么很少用那?。”司徒云中这一反问,慕灵雨有些似懂非懂,疑惑的挠了挠头。

“这江湖上人人都称我二伯父为霸刀,可是很少有人知道,我掌门师伯的刀要比我二伯父的刀更加的霸道。”

这个夜晚,微风明月,星辰漫天,小小房间之内酒香四溢,饭香悠扬,对坐的姑娘在红泥盏烛灯微弱亮光的映衬下,黑衣紧俏,肤若凝脂,脸颊微醺,司徒云中不由得心底一动,蓦然升起一股酥麻麻,滚烫烫的感觉,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更加的可爱动人,一时间看得呆了。

慕灵雨被他看得有些害羞了,拿起筷子,一下子敲在了司徒云中的头上,打断了他的臆想,“你看够没,再敢这么盯着本姑娘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下酒。”

慕灵雨嘴上虽然说的凶巴巴的,但是她对面前的这个俊朗少年又何尝不是一种复杂的情感,虽然他们相识仅仅一日,但却共历了生死。她自己都不知道,对于司徒云中是喜欢还是感激。

慕灵雨突然想起了在黔南五毒教的日子,她有些想家了,有些想他娘了,有些想脾气古怪的柳教使了,想总跟在娘左右的白胡子老爷爷了,甚至是她房里以前总被她嫌弃的小脏狗,此刻她都觉得无比的亲切。

在黔南的日子里,大家都很疼她,师兄弟们也总是让着她,小时候,曾有一个江湖客,横冲直撞,策马飞奔,差点撞倒正在和师兄弟玩耍的慕灵雨,却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抽了马儿几鞭子,显然要将慕灵雨踩死在马下。

当时师兄弟们还小,一时间都惊呆了,幸好柳教使及时出手相救,一掌击毙了那匹马,才让慕灵雨活了下来,随后她娘用了五毒教内的各种毒物,折磨了那江湖客整整一个月,让他承受着中毒的痛苦,却怎么也死不了。

一个月后,虽然他还活着,但是今后估计是骑不了马了,甚至走路恐怕都难了,她当时年纪小,总觉得娘做的有些过分了。

可是后来娘告诉她,善小可以不为,但是恶小却一定不能为,你纵使做过千百件善事,只要你做过一件恶事,那么你就一辈子是个坏人,洗也洗不掉,善恶本就是不分大小的。

娘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今后你长大了,切记对你好的人,我们可以用生命来回馈他们,但是对你心存恶念的,不论是小恶还是大恶,统统杀了。”,这些话她一直记在心里。

初出江湖的她,今日差点就命丧万仙府手上,若不是这个少年出手相救,只怕自己是无福在这里消受这些美食和美酒了,按照娘说的,那我今后岂不是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护他周全了,想到这里,慕灵雨本就微醺的脸更红了。

司徒云中当然没有在意这些,正自顾自的喝着碗里的酒,喝完了还不忘给慕灵雨也又倒了一碗,慕灵雨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样子,自己却已经想到了以死相报,没好气的说“喝够了没,喝够了就快说。”

“好嘞”司徒云中又化身说书先生,给慕灵雨说起了这波浪壮阔,跌宕起伏的江湖故事。

“这第四句嘛,说的就是剑随意动,意随心变的剑王白秉文,也就是今日一招击败我们两个的人。”

“那是我有伤在身”慕灵雨狡辩起来,“就算我们二人联手,而且有充足的准备,在他手里也过不了十招。”

“这位白剑王,是位心怀天下之人,风姿卓越,志气高傲。当今天下,朝廷腐败,皇上昏庸,奸佞横行,致使烽烟四起,民不聊生,在众多皇亲之中,只有河间王最有能力,也最知道体恤百姓,还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是很有可能在将来登基称帝的人。”

“因此天盟多次派人想要杀了这位贤王,断了沧海王朝最后的一点希望,可是有白剑王手中一柄白玉剑在,他们的高手多是有去无回。”

“白剑王与河间王亦师亦友,不止护他周全,两人还时常促膝长谈,都希望救万民于水火,扶社稷于将倾,他也是我最佩服的前辈。”

说到此处,司徒云中激情迸发,热血上行,不再用碗,拎起桌上的酒坛,将剩余的竹叶青一饮而尽,慕灵雨也是暗暗佩服,陪着他喝干了碗中酒。

司徒云中从桌下又拿出了一坛酒,给两人碗中斟满。

“这第五句嘛,说的就是洛都清风楼的扇王苏斩岩,洛都有号称白道第一大帮的碎星帮,其帮主陆天舒一杆偃月刀当真是出神入化,鲜有敌手,可是与扇王在听雨轩的那一战,虽然没人知道结果,但从此以后,凡是清风楼要管的事,碎星帮退避三舍。”

“这扇王手中清风扇,怀中细雨针,风流倜傥,生平最恨三种人,为官不忠者,为兄不义者,为子不孝者,誓要荡尽天下浊气,还世间清风明月。”

“高手都是这么古怪的嘛?”“这个嘛,这只能算是高人自有高人一等的脾性。”

“这第六句说的是陕甘连云寨的寨主锤王左天盟,他是陕甘一带十八路绿林的总瓢把子,日常干的虽然是一些打家劫舍的没本钱买卖,但确实劫富济贫,除恶扬善,手中金银双锤,足有百八十斤重,据说能接下他三锤的人,整个江湖之上,数都能数的过来,此人虽然行止有些偏颇,但也确实是条英雄好汉。”

“这第七句,说的就是武林七王中唯一一位身居高位的人,就是京都刑部主管鞭王廖万里,曾经危害江湖数年的血衣僧,就是败在他的鞭下,从此远遁西域,有鞭王一日,便永不入中原。”

“鞭王三十六路灵蛇鞭法,号称套尽天下兵刃,平日里缉拿江湖败类和江洋大盗,虽然身处庙堂,但在江湖之中也是威名赫赫,着实震慑了许多宵小,你这鞭啊,怕是只能给他做孙子,哈哈哈。”

慕灵雨抬起头,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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