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怀疑,但蓝阳并没有在嘴里说出来,这一阵他的脑子灵活了许多,也许是经历过生死后,看待事物的出发点有了不同。以前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把事情朝简单单一的地方想,那是他多年经商和做人养成的思维习惯,虽说无奸不商,可蓝阳的翡翠生意,一直走的都是高端路线,而这类东西的买主也往往都是些社会层次比较高的人,买卖双方都很好交涉,没有那么多奸诈往来的习惯,所以也就让他养成了这么一种简单的心理状态。
但是这一段所经历的事情却让他对自己的思维模式有了一点反思般的提升,想问题的时候复杂了许多,也深刻了许多。这也是被环境逼出来的,就象这会儿,楚思文的话虽然说了很多,又是历史又是典故的,但是却总好象在围着一个圆圈在打转,夹七杂八的扭了老半天,却总扭不到中心点上。这姑娘在蓝阳的眼里活脱就是个人精!他如果再不给自己的思想上点提升力,随后被她给卖了都有可能!
不过蓝阳也是没办法,行动上来说,自己不可能离开他们,只能尽力的把这件事搞清楚,就算是随后出了意外,也要落个明白!糊涂和不糊涂就差一个字,但是他绝对要选择明白!
思忖到这里,蓝阳就主动的跟在了楚思文的身后。一帮人手脚麻利的把皮筏子放了气收起来,然后打开手电顺着地势比较低的这条暗河边沿朝洞穴的深处搜索了进去!
最初的广大空间到了这边,已经变的狭小了许多,洞顶的距离也变低了,用手电很容易就能照到上边。此时能看到顶上的石头都象是倒挂的纺锤一般,个顶个的嶙峋压人,让人心悸不已!而身边的暗河更是糁人,虽然水很清澈,流速也很慢,但黝黑的河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用手电照下去就是黑呼呼的一大团,连反光都没有。蓝阳扔了块石头进去,“咕咚”的一声,水花都不起,可见其深度!
司马戒看到蓝阳用石头试探暗河水的深度,就说道:“四川的地质学研究里,一直有个争论,那就是对与这个盆地的形成与发展的探讨,多数人认为这里的盆地形式是亿万年前的造山运动形成的地表差陷,升山凹地,才行成了这么一个高原盆地地貌,也有一部分认为是气候的温室变化引起的内拢地脉,还有一部分思维比较新潮的则主张是陨石撞击说,都有一定的道理。可你知道,人类的文化痕迹,以百万年为限,就能被时间磨逝的无影无踪,这种地质学的中的变化虽然时间要长了许多,可这几亿年过来,也早就象是被大自然揉搓的面团一样,不复原来的模样,留下的只能是一些蛛丝马迹,咱们这代人赶到哪里是哪里。这地下的暗河,从我所学的地质理论里,能把它归结到第二类去!这条暗河算是这层地脉的夹心区域,它本身是软土层,被上边潮湿的岷江支流给渗成了这么一个暗河洞穴,按我的估计,这个洞穴从形成到现在至少也有一两千万年,下边的虚土经过这么长时间都被河水给冲刷净了,剩下的都是些顽固的原生岩,而头顶的那些则还在慢慢钟乳石化,这就形成了这么一种顶低河深的地质状况!”
蓝阳哦了一声,表示明白,司马戒接着说道:“不过先别急着给这暗河定性,我看这河水的流向很有问题,我来之前研究过这里的地质,岷江流域属于高原地区,但却又有盆地地脉,水流的方向一直都是西来东去,我想问问咱们的楚小姐,你们探察的这条暗河的流向究竟是朝哪儿?”
楚思文好一阵都不说话,听到司马戒问她,就回头说道:“暗河的水文流向肯定是从高到低,方向也都差不多,但你刚才说了,这河水的流向是被岩层的土质决定的,它冲到哪儿就是哪儿,最里边有一个大回环,也就是那个拐点的位置,在卫星地层图中显示的是一个大空间,大致有一两平方公里的样子,再往里则没法勘测,虽然我们曾在几年前在那个位置做过一个震波测试,定位了这一空间,但是其后的暗河流向却因为一些原因而没完成,所以那个地方的具体地底信息可说为空白!”
司马戒反问道:“那里的具体信息既然是空白,但你刚才又说到了那边我就会明白一些事,这话又怎么理解?”
楚思文笑了笑,摆手道:“这会儿说也是白说,有些事情必须要到了现场才能明白,我这会儿只能说,那个地方,有些东西,很奇怪,奇怪到我没办法用语言来解释,你明白吗?”
蓝阳和司马戒听到这话,都一齐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楚思文说道:“好了不说这些,路还很长,咱们说点别的!探险和考古总是一脉相承,我这次的最终目的其实是考古。也是为了揭开我心里一个多年的大谜团,另外还有我的叔公他的心病,这点到和蓝先生的目的有些相似,你来这里不也是为了你的爷爷么?”
蓝阳听到这里,心里一惊,楚思文笑了笑接着说:“你现在应该能想的到,我过去找你,问你血玉的问题,并不是随便那么一说的。你祖上的那块东西,也就是‘血玉牡丹’,虽然失踪了,但曾经劫掠过它的土匪却也全部命丧当场,周身没有一点伤痕,这点你难道就不感到奇怪吗?”
蓝阳震惊的看着楚思文,奇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连我们家祖上的事都知道的那么清楚?要知道那些土匪的死亡真相,我也是最近才从古教授所找的资料里看到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奇怪!从那些资料上看,那些土匪都是莫名的暴毙而亡,周身没有一点伤痕,这到和这大胡子刚才所说的那两个学生的死亡有些相似,不知道这两起死亡算不算是巧合?”
“不是巧合,而是有很大的共同点,老板,你快开窍了!”楚思文赞叹道,“我可以引导你一下,先说说这两件事的共同点,都和血玉有关,我不敢断定你们家的那块血玉牡丹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求同存异,古教授既然能把你带到这里来,我估计他一定让你相信了一些事情,我想应该是那个石碑上的天书文字,对吧!”
蓝阳点了点头,楚思文继续说道:“没错,那几个字和你们家的那块丢失了几十年的宝贝一个名字,都叫血玉牡丹,但你难道就没想过,那石碑上肯定不止那几个字,怎么就那几个字被认出来了,其他的字难道都是陪衬么?这点你就从没怀疑过?”
蓝阳听到这里,就问道:“你是说,古怀远教授,隐瞒了一些事情?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那老先生看着不是那种人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隐瞒能带给他什么好处?”
楚思文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这点我也不清楚,你可以问问咱们这位大胡子先生,他是古教授的学生,一定知道些什么!”
司马戒闻听这话,赶紧摆手道:“哥们,我也不知道,这个活动我也是前几天才得到古教授通知的。你知道,我女朋友这阵儿正跟我闹离呢,我根本就没空和古教授交流什么。只是大致知道你爷爷和你们家的事,然后就跟过来了,随后的事你也知道!但是我敢保证,古教授对你隐瞒那些事,绝对是处于好心,那老教授,身正位公,不是那种不着调的人,他既然隐瞒,就一定有隐瞒的道理,这点和咱们这位楚小姐可完全不一样!随后你出去了,可以找他问问,这会儿用不着难受,咱们只要齐心和这位美女同志一起找出这里的血玉矿藏,完成他们俩的心愿,我就不信那老教授不给你托底!”
蓝阳听着司马戒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这大胡子实在是滑稽,一会儿严谨,一会儿胡扯,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不过他对古怀远的评价到很对蓝阳的心思,他也不认为那老教授隐瞒那些事是处于什么歪心,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因,总之,现在知道了这几件事情的共同性,就最好能再深入点,把那些乱麻一般的条理给理清楚,也不枉被来这地底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