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提议也勾起了男人的心思。
显然,季骁比沈寄灵更在意明天的到来。
他不知道老天爷要给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这次机会,看自己有了防备之后,能不能躲过明天这一场“意外”。
看着女孩殷切的眼神,季骁张了张嘴,还是没忍心拒绝她。
“好。”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以及看到了女孩一下子就亮起来的目光。
“本来还想让你把姚远也带上的,这样本宫就叫上表姐,顺便给她们制造独处的机会,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嘛……本宫更要珍惜与季将军的二人世界。”
虽然季骁上辈子是在将军府遇刺的,自己现在把他约到马场,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波及到其他无辜的人,沈寄灵想了想,这事还是不要拉上官霜霜下水好。
季骁点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
两人借着去东山寺看望宁氏的借口出来,最后也还是没把这句话当成借口,沈寄灵像往常一样,又和宁氏说了不少贴心话,最后才和回到了京城。
连续几天频繁出城,每天舟车劳顿,况且东山寺不能乘马车上去,还有自己徒步上山下山,沈寄灵这娇娇弱弱的体格,慢慢的就有点承受不了。
看着她一上马车就开始捏肩揉背,季骁也知道自己这几天莽撞了,光顾着自己想要弥补宁氏的心情,天天上山,却忘了考虑沈寄灵能不能承受这份奔波。
“等待会回城,找个大夫给你开几包药缓解一下,你回去再让丫鬟给你好好捏捏放松一下。”
沈寄灵点点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进城之后,已经接近傍晚了,等马车到了医馆,沈寄灵懒癌发作,主要是腿酸不想下车,便打发季骁下马车让大夫开药去,自己则靠在马车上继续小憩。
却听到了过路的行人在谈着八卦,八卦的主人公自己还认识。
“哎,你听说了吗?靳家那小公子,今天向丞相府提亲了,哎哟那阵仗,你看到了吗,他们说可大了呢,据说靳夫人足足准备了64担彩礼呢!”
“丞相府那么多女眷,究竟是哪位小姐啊?”
“你这不是在说胡话吗?当然是容丞相的嫡女容卿啊!人家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呢!”
“可不嘛,一个才子一个才女,就天造地设的一对,这谁听了不夸一声好啊!”
沈寄灵想想容卿,又想想靳修,确实,两人无论是性格还是兴趣爱好都几乎一致,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金玉良缘了。
没想到,这辈子没有了自己退婚和胡搅蛮缠,靳修竟然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了。
季骁买好了药折回了马车中,看到沈寄灵出神的样子,随口一问:“在想什么?”
“在想靳修。”沈寄灵没反应过来季骁在问什么,想也没想就说出来了。
没想到,对面的男人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沈寄灵回过神,发现季骁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她不明所以的戳了戳他的肩膀:“喂,你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生气了?
季骁没看她,嘴里却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公主若是心里放不下靳公子的话,不必每天强颜欢笑陪着臣的,也真是,难为公主了!”
上辈子,他就知道沈寄灵喜欢靳修的事情,毕竟两人当初退婚,也是因为靳修。
原本他以为这辈子的轨道已经发生了变化,不曾想,沈寄灵的反应却给了自己当头一棒。
他刚刚在医馆的时候听到百姓说靳容两家喜结连理,心里还在替他们高兴来着,现在只想感叹自己的愚蠢。
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放下过靳修!
沈寄灵一头雾水:“什么放不下靳公子?你在说什么啊!”
“呵,”季骁冷笑一声:“公主难道不是刚刚听到靳公子与容家小姐提亲了,在暗自伤神吗?”
什么啊?沈寄灵简直哭笑不得,季骁究竟在想什么,喜欢靳修的是原主,又不是自己。
再说了,原主还没有把自己喜欢靳修的事情告诉除了沈雍以外的第三个人。
季骁吃这飞醋也吃的太不合理了吧。
不过,既然懂得吃醋,那就离开窍也不远了嘛。
沈寄灵心里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季将军可是醋了?本宫不是告诉过季将军了吗?本宫最喜欢季将军这种顶天立地、保家护国的男子了,季将军在本宫心里就是无人能及的存在。”
看着男人的脸色缓和了点,沈寄灵再接再厉:“再说了,他靳修是何人,与我沈寄灵有何干?又与将军有何干系?本宫有这时间为他伤身,不如多想些季将军的好不是?”
看着男人阴转晴的神色,沈寄灵觉得颇为有趣,季骁吃这无厘头的醋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真的?”季骁半信半疑,还没有彻底相信他:“那你刚刚说在想他,在想他什么?”
沈寄灵的好话他听多了,也知道这把嘴有多能说会道,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反的说成正的,自己自然不能轻易相信她。
不过此时,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已经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听到季骁的问题,沈寄灵眼珠一转。
她本来只是感叹一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但现在嘛,送上门来的机会……
“你不知道吧?本宫那妹妹,喏,就嫡亲那位,也喜欢靳公子啊,”沈寄灵一边说一边看着他的眼色,在季骁的示意下继续:“不过她那人,喜欢摆架子,就算喜欢了靳修那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就自己默默喜欢,啧啧,真的是为难她了。”
季骁突然get到了沈寄灵的重点,有什么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太快了,自己没有抓住它。
“你说,嫡公主喜欢靳修?”
但上辈子皇帝赐婚的时候,他记得,沈白卉很高兴的就领了圣旨啊。
如果真像沈寄灵说的那样喜欢了一个人这么多年,被突然赐婚给别人,而且对方还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起码会流露一丝难过吧。
如果这一份高兴是装的……
那她的心思的藏得多深啊。
季骁突然意识到了女人的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