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天,没有找到她,尹天逸如坐针毡,暴躁易怒。
六年前,他回朝局势稳定之后便去找她,可是……她已不在,就连她给的她家里的地址,他也去找过了,没有人,好不容易等了六年,终于找到了她,但是只此一天,她便又消失了!
他一拳砸在身边的桌子上,施加了内力的拳头将完好无缺地桌子瞬间震得粉碎。
冷墨闻声,连忙跑进安逸居,见到如此情况的时候,他也是微微一愣,看来王爷已经爱上了莫依然,而他自己却还不自知。
“冷墨,清点五千精兵,随本王去一趟煞魂门!”如果找不到莫依然,那么他便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把煞魂门给掀了!
狂风袭来,吹开他的白色衣袍,几绺发丝随意飘荡,将他显得有些冰冷。
冷墨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煞魂门总部地处雪霁王朝都城东边,煞魂门在各地都有分舵,包括之前的席夜国也有。
而尹天逸手中并无实权,自然也无兵马,如今的五千精兵对他来说是全部的权力。但是幸好他有暗中培养势力,听雨楼的人加上五千精兵,足够灭了煞魂门。
夕阳如血,将人的身影逐渐拉长,一身白衣的尹天逸带着冷墨只身进入煞魂门大殿,执竟依旧戴着一张银白色面具,掩去他全部的容颜,一身绛紫色衣袍恰到好处地包裹住他颀长的身姿,他犹如一个王者,高傲地坐在高台之上,等着尹天逸的靠近。
尹天逸冷眸扫视大殿,周围并没有人,而高台上只有执竟以及他身边的深青色衣衫男子。
不用想,这名深青色衣衫的男子便是愁歌。
“难得安逸王爷大驾光临!”执竟唇角含笑,站了起来,戏谑着说道。
“本王来,是来接本王的爱妃回去的。”尹天逸身姿傲然挺立,声色冷冷,却故意将“爱妃”二字咬得重些。此话一出,倒是愁歌的面上有些发白,但是也就是只是一瞬罢了。
“看来安逸王爷真的很重视本座座下的染漠,如此甚好。”执竟打着哈哈,避开尹天逸的话题。
尹天逸飞身而上,站在与他同样高的地方,直视着他,“本王说,本王是来将在本王的爱妃带回去的。”他的语气很重,大有命令的感觉在里头。
还没有等执竟有所反应,愁歌已经抽剑挡在了二人之间,护住了他身后的执竟。
这时冷墨也掠身而上,挡在尹天逸面前,护住自己的主子!
此时便是冷墨与愁歌对峙,剑拔弩张,双方相持不下。
倒是执竟退开一步,再次坐回他的座椅之上,慵懒地斜着身子,左腿惬意地搭在右腿上,右手支着下巴,道:“愁歌,你先让开,让本座和安逸王爷好好谈谈。”
愁歌收剑入鞘退到一边,冷墨也跟着退到尹天逸身后。
“本王没有多少耐心和你攀谈,本王只想带回自己的王妃!”尹天逸冷声说道,丝毫不将执竟放在眼里。
“果然够狂,只是即使本座将你的王妃交到你的手上,你能将她带离这里么?”执竟讥诮道,银色面具下掩住的唇角微微勾起,却不让外人看到。“别忘了,你与本座有个三年之约,三年后本座才会将莫依然交到你的手上,你现在如此惹怒本王,是因为你已经移情别恋了么?”
“本王怎样,似乎与你无关,本王现在就跟你挑明,本王是来要回本王的王妃的,什么约定都通通作废!”尹天逸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执竟依旧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时间久久,他才道:“将你的王妃交给你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得替本座做一件事情。”
尹天逸冷哼一声,没说话,但是他的如此沉默却代表着,不答应。
只是执竟没有理会他,径自说道:“无论你答应与否,莫依然都在本座手上,本座想你也知道莫依然便是你的王妃染漠,而你如果想要她安全,便要听从本王的话,如何?答应与否,全在你。”说完,他便从椅子上缓慢地站了起来,直视着尹天逸,如同之前的尹天逸一般,这句话,他是在对尹天逸下达着命令,毫无商量的余地。
身边的冷墨与愁歌皆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就好像……他们早已知道这一切,又或许这么多年的刀剑生活已经让他们学会了遇见任何事情都不动声色。
尹天逸眸中燃着怒火,只是最终还是被他压制了下去,随后他哑着嗓子问:“你要本王做什么?”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出卖了他内心的胆怯,也压低了他的头颅,他那颗从未向任何人低过的头颅,此时却为了莫依然低下。
原来爱情就是这样,因为爱,所以即使低到尘埃里去也毫无怨言且义无反顾。
“本座要你做的事情不难,只是十一天后,也就是五月初一凌晨丑时为本座打开皇宫大门,但是王爷务必要保证没有人知道。否则……”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直视着尹天逸,似是在说:接下来,无需我多说,你懂的。
“谋取江山,是你的意图?”尹天逸很快反应过来,“依然帮你保护皇后在朝中的势力,只是为了皇后的势力能与本王父皇的势力相抗衡,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你便是那个渔翁?”尹天逸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全盘说了出来。“你打算五月初一大举进攻皇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选择权在你,你坚决拒绝,本座也不会说什么。”执竟摊摊手,竟有些耍赖的狡猾意味在里头。
如此便将尹天逸陷入两难境地。
江山与美人,犹如鱼与熊掌,两者怎可得兼?
但是不知道是谁说过,只要你会养一只抓鱼的熊,那么鱼与熊掌便可兼得!只是那谈何容易!
“古语有云:君子虽爱江山,却更爱美人。不知道眼前的安逸王爷是会更爱江山呢,还是更爱美人,安逸王爷可否现下告知本座,让本座也好有个打算?”执竟开始催促道,嘴角噙了一抹不被人发觉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