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想了一夜,莫依然还是决定让烟若连夜去查看那传教士住在哪里。
之前在皇宫里发生的一切,显然都是具有针对性的,而且对方使用的方法并不低劣,若是她没有细心一点的话,怕是早就为人刀俎了。
而那个传教士,若是不赶快让他离开雪霁王朝的话,怕是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一个封建的过度,思想不开明,就差没有所谓的焚书坑儒了,但是看雪霁皇陛下的样子是不会接受外来思想的,所以……她要做好救人的准备。
虽然这些都与她无关,但是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她不想看见无辜的人冤枉地死去。而且如果她没有估计错误的话,那雪霁皇陛下肯定会在这几天内向那传教士动手,毕竟现在距离晚宴那天也已经过去两天了,时间越长那传教士的命安危便会更悬。
烟若连夜赶了回来,说是雪霁皇陛下安排他住在城东的驿馆里。
一大清早的,莫依然便命烟若准备马车,两人前往,不奈,却在门口遇见永悦公主他们前来,她永远都是一袭耀眼夺目的绿衣,绿意盎然,充满了生机,她的身后依旧跟着昨天那两个侍卫。
“唷,这不是王妃吗?大清早地就要出去?”尖酸刻薄的话语从她嘴巴里吐出来。
莫依然蹙眉,道:“永悦公主,本妃知道你求取幸福心切,但是本妃的夫君并不是你的那杯茶,你再死缠烂打也是没有用的,虽然本妃对你追求爱的勇气很是赞赏,但是公主也要知道什么叫做自重!”她这一席话完全是心里话,没有嘲讽的意思。
再怎么说永悦公主昔日也喊过她一声姐姐,她心眼倒是不坏,但是老是这样下去,闹出笑话,丢人的是她自己而已。而且莫依然说的赞赏倒也是真的,毕竟在这古代,敢大胆示爱的女子少之又少。
所谓忠言逆耳,这些话在永悦公主听来顿时觉得全身不舒服,如被针刺一般,挥手道:“将她给本公主拉下来,好好地打一顿。”
莫依然坐在马车上,道:“烟若,点住他们穴道,我们走!”
烟若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点住了他们几人的穴道,跃上马车,两人赶着马车便离开了永悦公主等人的视线。
谁料,此时,那王府的侍卫便涌了上来,一把拉住马的缰绳,身后跟着李管家。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烟若蹙眉,已经握住剑的吞口。
“王爷吩咐,王妃娘娘不得擅自离府。”为首的人说道。
那李管家不会武功,走得也就慢些,还跟在后头,此时才迎了上来,微微弓身道:“王妃娘娘,是这样的,王爷吩咐下来,从今以后不准娘娘私自出府,除非……除非有王爷亲自准许。”
“什么时候的吩咐?”莫依然淡淡地问。
“……刚刚。”李管家依旧弓着身子回答。
刚刚?那他是看见自己和永悦公主刚刚发生了冲突之后才吩咐侍卫过来的吧?
莫依然一挑眉,说道:“李管家,本妃有要事在身,你且让本妃出去,一切后果本妃承担。”
“这……”李管家着实为难了,道:“王妃娘娘还是不要为难老奴了,娘娘可先去请示王爷之后再出府也不迟啊。”横亘在两个主子之间,看来做下人的很是为难。
烟若急道:“王妃都说了,一切后果由我们承担,还需要请示什么!既然王妃是王爷的妻,那么这样的禁令为什么不是王爷亲自来跟王妃说呢?倒是你们这几个胆大的奴才自作主张地过来,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吗?”烟若的剑已出,却被莫依然摁了下去。
“烟若,不得对李管家无礼。”莫依然嗔怪道。
“老奴无妨。王妃娘娘还是跟老奴回府去吧。”老人一脸的慈祥,丝毫没有怨恨,倒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烟若,回去。”莫依然示意烟若下马车,自己也下去,往王府走去,走到永悦公主身前的时候,道:“穴道在半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你且忍着吧,本妃不会解穴。”不会解穴是假的,只不过是想让她受到一点教训。
“王妃,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受控制于他!”烟若不解,跟在莫依然身后不依不挠地问。
“不该你问的你就别问。”莫依然嗔怒,道:“你的脾气也该改改了,这么冲动。”
烟若努了努嘴,轻轻“哦”了一声,然后嘀咕:“这么冲动还不是想要保护姑娘。”虽然她知道莫依然根本不用她保护,因为她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但是谁让自己是她忠心耿耿的丫鬟呢。
“你在这里,我去见王爷。”莫依然停在安逸居门口,对着烟若说道。
但是她还没有跨进去,他的软剑已经横亘在她面前:“安逸居不是你想进便能进的。”
莫依然缓缓地将他的剑拨开,道:“安逸居对于妾身来说只是一个地方而已,王爷如此珍惜,却不见得对方便如此珍惜,所以守住过去不放的人才是最可悲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她便说出了这么一席话,这话倒不像是对他说的,而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尹天逸微微蹙眉,她的声音虽然沙哑难听,却带着些许苍凉,仿佛经历了万千尘世。看着她的那双眼睛,他的心有一瞬间的疼痛。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孩子将他丢弃,而将他救回雪霁王朝的女子却消失了。
那个女子叫做莫依然,是在告诉他,一切都不复昔日依然了吗?
他的眸光从邪魅转为痛楚,再从痛楚渐渐转为暴怒,伸手掐住莫依然的脖子,道:“你的意思是说别人不珍惜的,都不是好的,本王珍惜的都是糟糠?”他怎么能容许别人这样说他珍惜的那段过往?
莫依然被他掐住脖子,呼吸急促,脸色从苍白不禁转为潮红。烟若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搭救莫依然,却被尹天逸挥掌推了出去,口中吐了一口鲜血,全身无力。
“那是……王爷自己如此……认为而已,妾身……也有自己的过往,只是在……自嘲而已。”她缓慢地说着,尽量不让声音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