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永悦抬眼看了一眼闹市,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再看着莫悠然离去的背影,她的身姿真的和莫依然的很相近,如果不是她亲口说自己不是莫依然的话,她一个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她突然开口喊道:“莫悠然?”隔着人群,她的声音还是清晰地飘到了莫悠然的耳朵里。
他顿住脚步,缓慢地转过身来,傲然地看着席永悦,她的唇角轻轻的扬起,似是在说:有事快说,她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着。
席永悦带着小鸭子走近她,在距离她只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直视着她的目光问:“你会武功吗?”
莫悠然弯唇而笑,道:“看时间,会,也不会。”
席永悦目光恨恨一蹬,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扬起手,大声喊道:“小鸭子,将她给本公主抓起来!”
莫悠然目光一闪,澄澈的瞳眸里满是惊恐之色,撒腿就跑,但是却跑不过小鸭子的轻功,小鸭子只是一个掠身,便挡在了她的面前,道:“我们公主说要抓你,你能跑到哪里去?”
莫悠然瑟瑟往后退,双手无助地乱挥,道:“我只是回来看我的家,公主为什么要抓我?我莫悠然做错什么事情了?”
她说这话时,周围已经围了很多百姓,听见对方说抓她的人是公主,谁也没有敢做什么,毕竟这是皇家的事情,他们普通百姓哪里敢吱声啊。
莫悠然退着退着便退到了永悦公主的面前,她伸手从后面揪住她的衣领,道:“这次本公主便如你所愿,带你回皇宫。”说罢,便将她拽走了,莫悠然挣扎着,却怎么也挣扎不过永悦公主,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帮手小鸭子呢。
围观的百姓见此阵势,却也只是以看热闹的心态在旁边看着,什么都不说,也什么也不做,待到永悦公主将莫悠然拽走以后,他们才逐渐散了,但是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很快便一传十十传百的态势传了开来。
而这样的情况正是莫悠然想要的,她被抓走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传到姐姐耳朵里了吧?那么她就等着她来救她。
回了永悦宫,席永悦直接将她扔进了自己的寝宫,顺便拿来绳子将她绑在自己寝宫的柱子上,命小鸭子十二辰严谨地监视着。随后便去找席夜帝君去了。
夜晚,华灯初上,夜晚的皇宫亦是繁花似锦,一派辉煌,只是廊檐下的路灯将走在走廊上永悦公主的身影拉得老长,看起来竟有些落寞了,但是永悦公主绝不是落寞着的,她方才十七岁的芳龄,即使遇到不高兴的事情,也只是大肆发脾气而已,落寞不会出现在她这个拥有旺盛生命力的女子身上。
此时,席夜帝君正坐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边关战事使得他焦头烂额,昨日边关一战,他席夜国损兵惨重,而紫和国却是攻城略地,大举入侵。若是战事再如此发展下去,他席夜国将不保矣。
而如今迫在眉睫的事情不仅仅是击败紫和国,还有要确定太子人选,许是紫和国已经料到了他的软肋,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吧?
席夜帝君合上奏章,单手撑着案几缓缓地站了起来,宫人小德子见势,忙上前去扶住他的主子,道:“爷,小心些。”
席夜帝君的手明显的僵硬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哀叹道:“小德子,朕,真是老了,你说如果朕也有个儿子如紫和国的夜长歌那般聪颖能干,朕,如今也不必苦守着雕龙刻风的宝座而不放手了。”席夜帝君说着,已经走到了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小德子小心翼翼道:“皇上未老,只是时今事儿多,难免会感觉疲倦罢了,皇上要多加注意身体啊。”
话音落下,外面便跳出一个声音来,“父皇?”如此焦急、而又霸道的声音,除了永悦公主还能有谁。
小德子闻言,忙说:“皇上,公主来了,奴才去将她迎进来。”向来这永悦公主便是皇上的心头肉,自然也是皇上的开心果,公主一来,皇上的心情必定大好。
席夜帝君挥挥手让他离开,见小德子离去,他笑笑,复又坐到椅子上,等着席永悦走进来。
不多时,御书房里便出现了一抹绿色的倩影,这永悦公主酷爱绿色,大多衣服主调都是绿色,她快步地来到席夜帝君面前,娇声道:“父皇?”说罢,行了一礼。
“皇儿有事?”席夜帝君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这个女儿一旦露出这样的娇态,必定是有事求他,又或者是要向他打听什么消息,所以他得小心了,当心自己的血被榨干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席永悦轻轻移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弱弱地问:“父皇,儿臣可不可以问父皇一件事情。一件小事情而已。”席永悦边说边保证。
席夜帝君拿眼睨着她,不说话,但是他的目光却仿似在说: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再说。
“父皇,儿臣想要知道,这次紫和国大举来犯,咱们席夜国的生死存亡便在此一举了?”话音刚落,永悦公主便见到她父皇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此时她心里着实慌了,因为从到大,她的父皇就很少用这样的脸色对着她。
哦,不是说很少,应该说是几乎没有过。
于是她赶忙跪下来,铿锵道道:“父皇,儿臣也是席夜国的一份子,对于我国的状况理应了解。”这次她说得倒是直接得很,丝毫不忸怩。
许久许久,永悦公主都感觉自己父皇那两道冰冷的目光一直射在自己身上,越是这样的情形,她便越是慌乱,她很少有这样的时候的,但是现在她的父皇显然是太可怕了。
仿佛盯得累了,席夜帝君才缓缓开口,“女儿家不得参与政事,这是自古以来的定律,怎么,朕的公主也想参与政事吗?”他的语气冰冷至极,但是却掺杂了一丝无奈,他倒不是怕这个女儿想要掌控朝政,他只是担心她被有心之人利用。
说罢,他便伸手将她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