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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答案

“残妆色浅髻鬟开,笑映朱帘觑客来。”

“山下勾栏处花灯又起,多少红尘女子笑咽泪,如此尔尔,所求不过几两胭脂钱。”

方龙刷的一声打开折扇,缓缓摇动,目光朝着云沟镇的方向望去,脸上露出大义凛然的神情。

“我辈修士,本应不问凡间事,潜心修道,但我怎忍心让那云沟镇的百姓沉沦于人间疾苦。”

“此番前去,所为的是救众生于苦海之中,所求的是于尘世中历练,明悟天地大道。若我不入红尘,谁入红尘!”

语罢,只见其熟练的收起折扇,带着舍我其谁的气势,大步向云沟镇走去。

如我一般有着大觉悟的人已然不多了,若世间修士皆向我学习,何愁大道不兴。

方龙在心中想道,此时他都被这三言两语的话感动了,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懂大义,日后必可证大道的有志修士!

“啪!”

就在此时,一声声响由身后传出,方龙疑惑看去,随即呆楞在原地,几秒后哀嚎道:

“不是吧!你又晕!”

“小凌儿,并不是师兄不愿,只是这天地大道有灵,或许它在躲避着你啊!”

......

四周寂静无声,黑得可怕,黑得瘆人。

这里好似虚无,岁月的气息弥漫着无边无际,无声无息的黑暗......

这里又是哪里。

杨天缓缓醒来,此时的他看不出样貌,只是一团白色的气息,微弱的柔光包裹着他,抵御这黑暗的侵袭。

寒意逐渐出现,这是一股莫名的寒冷,好似诞生于灵魂深处,由内而外的散发出。

这一切只是梦吗,我果然死了吗?那大家又在哪里?

失落的想法于杨天心中出现,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让他现在疲惫不堪,本就是微弱的柔光仿佛也要被这黑暗吞灭。

在这茫然中,他开始了游荡。

时间缓缓过去,身边的柔光也开始消散,寒冷弥漫全身,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杨天以为自己要随之消散的时候,一丝温暖的气息出现,仅存的意识使他随着这气息游走,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有了光亮,四周的寒意开始消失,温暖逐渐弥漫。

慢慢的,一团青蒙的雾气出现在杨天意识当中,在其下方有着一个白色的小气旋。

“能于消散前来至此处,倒也不枉本座一番费心。”

一道虚弱的声音由青蒙雾气中缓缓传出。

“你是?无名剑?”

此时杨天已经恢复了意识,听见这个略带熟悉的声音不禁问道。

“无名剑?即是,也不是。于本座而言,它便相当于你们修士的肉体,而我便是其魂。”青蒙雾气随口答道,接着又说道:

“此处是你的丹田,本座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时间不多了,这一次的事,即便是我,亦是源气大伤!”

青蒙雾气飘出气旋,围绕杨天转了一圈。

“待会本座便会陷入沉睡当中,此前,再问你一遍。你可愿成为本座先前与你所说的那人?以凡体斗天骄,夺天地造化,踏遍万古苍穹。”

闻言,杨天沉默了一会,随后不解地问道:

“前辈不惜伤及本源,将晚辈送至过去,只是为了让晚辈成为那人?这一切又是为何?”

青蒙雾气似乎追忆起了什么事情,顿了几秒后说道:

“你和他很像,但是又不像。”

“接下来的时间,本座会将他的道授予你。这条路走下去,于你无坏处。”

杨天心中疑惑依旧未解,不禁大声问道:

“他的道是他的道,与晚辈何关?他是他,我是我,哪怕我习了他的道,我也不会成为他!前辈怎可能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对此青蒙雾气并未争辨,幽幽的叹了口气。

“如何选择,那是你的事。本座不会强迫于你,待日后时机成熟,你想要的答案也自会知晓。”

“或许本座应该换个方向问你。生或死,你现在可还曾与先前一样选择死?”

随着此话落下,周围再次恢复寂静,青蒙雾气并未着急答案,而是耐心的等待。

若是换在之前心如死灰的时刻,那时,死是一种解脱。

但是放在现在,经历了一天的重聚,答案已截然不同。

希望是个很神奇的事物,有时候只需要一丝丝,便可以拯救一个人。

杨天并未回答,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想再失去了。

看似两个选择,实际却只有一个答案。

青蒙雾气见其久久没有回答,轻叹一声,接着缓缓飘至气旋之上。

“本座不会害你,如今寄存于你丹田当中,你与本座亦是祸福相依,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至于答案,本座不急,你何时想清,何时再说。此处是你的丹田,那气旋是何物,想必你心里也有了大概,将意识融于当中便可苏醒。”

“本座乏了,若日后有机缘,可替本座寻些补神魂的物品,就先这样吧。”

语罢,青色雾气融于气旋当中,使得原先白色的气旋也逐渐向青色转变。

见此,杨天杵在原地久久未语,青蒙雾气不会陷害于他,但他却不知其所为何。

斗天骄,夺造化,踏苍穹,逆天改命,这不是我的人生。

但宗门却是我的逆鳞,若有人触之,天骄又何妨!

想通一切过后,杨天开始将意识融入气旋,此时若可以看到他的神情,那已满是坚定!

......

外界已是响午时分,小小的竹屋中挤满了人影。

“大师兄,杨天这是怎么了?他最近皆和往常一样,平常修行也是与我一起,并没有什么出格之处,怎会连续昏迷两次?”

方龙望向一旁正在为杨天输气的青年,不解的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青年五官轮廓清晰而分明,一双剑眉下是温和的眸子,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儒雅。

只是此时却眉关紧锁,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小师弟气息平稳,体内亦无暗伤。可却昏迷近三日,这究竟是为何?”

说完缓缓结束输气,又说道:

“师尊即将出关,若到时小师弟仍未醒来,将此事禀告于他,应当无妨。”

“若五长老解决不了,又该如何?”

孔昕儿与小凌儿此时也在此处,听见青年的话,不由得担心问道。

闻言,青年温和一笑。

“我相信师尊,况且如今也只能等待了。”

就当孔昕儿还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小凌儿抢在先前说道:

“杨天师兄醒了!”

听见此话,众人连忙望去。

只见杨天扶着头慢慢从床上坐起,晃了晃脑袋,随后看到众人反应,苦笑道:

“我这又是昏迷了多久?”

“将近三日了。”

小凌儿在一旁幽怨的说道,看其神情,像极了受了气的小媳妇。

见杨天醒来,众人心中皆松了一口气。方龙更是拍了拍小凌儿的肩,摇头叹道:

“大道无缘啊!”

随后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孔昕儿一眼瞪了回去。

“无妨了?”

青年温和的看着杨天,笑着问道。

杨天看向眼前熟悉的青年,那熟悉的微笑不禁使他红了眼框。

“大师兄...”

话语刚出口,便被青年堵住。

“师兄整日忙于宗内事务,虽不知这几日你身上发生了何事。但你是我的师弟,有一点需知道,若被人欺负了与我说便好。”

温馨的感觉弥漫杨天心头,看着众人打打闹闹,心中的信念也更加坚定。

“算算时间,师尊也差不多快出关了,我便先去等候,方龙,杨天这就交由你了”

大师兄望向众人,温和的说道。

听见此话,孔昕儿当即说道:

“父亲那边让我前来探看五长老是否出关,我与你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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