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乐恩坐在座位上，有点迷茫
因为转学，第一次来到了陌生学校，身边的王欣和同学们打招呼扯皮，她只能低头扒手机。
高三下半学期，好学生都坐在前面认真听课，她和王欣在教室最后一排，添了二个凳子，周围乱哄哄，老师在前面讲着三角函数，她听不懂，因为她刚初三。
和王欣认识是在补课学校认识的，一个因为中考一个因为高考。程乐恩一开始打算好好学习，后来还是没忍住每天和王欣走小门出去玩。
和南方不同，北方的深秋是直白的寒冷，程乐恩裹着灰色的针织外套，利落到下巴的短发，加上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马上放学了，咱俩一会就走，有喜欢的吗？”
程乐恩摇了摇头，来这之前王欣说是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她开玩笑的答应，其实没动多少心思。
程乐恩长得不差，在她初中也是一个小校花。
但学生时代的三岁和成年后的三岁相比，跨度真的好大。就算真的在一起了也不会被怎么在乎，遇到人品差的还会被炫耀说，我泡了一个初中的小孩。
虽然年纪小，但有很多事情已经隐约清楚了。
这座城市过踉踉跄跄地，追不上时代的脚步，人们也是。
前面趴着的男生被吵醒，披着有的脏的黑白校服，他转头看到了王欣眯着眼：“你来了?”
他烫着锡纸烫，毛茸茸的，脸上还有压出来的红印子。
王欣和他聊天，程乐恩听到那个男孩好像叫许诺？
很眼熟，她想起了。
程乐恩读小学的时见过他，她的学校小学和初中在一栋楼，有时在操场上会看到初中的哥哥姐姐。
“我俩之前是同桌，他天天揍我，妈的。”
“········”程乐恩看着有点瘦的少年，又转头看了看体型微胖的王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放学了，程乐恩站在校门口道边，拿出一根铁塔猫，是苏打味的。
王欣总笑她，小孩子才会喜欢抽爆珠，她不反驳。
会有哪一个哪个女生拒绝甜甜的东西呢，而且烟盒是天蓝色的诶。
“有看上的吗？”
“那个和你说话的男生，坐在我前面的那个 。”
“许拓啊？”
“嗯。”
“我给你要微信去。”
风有点大，烟上的火星一闪一闪的。
那个男孩好像拒绝了一下，王欣笑嘻嘻地不知道说了什么，程乐恩看到那个男孩掏出了手机。
“加上了。”王欣一脸八卦，脸上都要笑出了花。
许拓走过来站在程乐恩身边：“给我一根。”
程乐恩低头，有点紧张。
近看也好看。
早知道今天化妆了。
许拓站了一会儿就走了，程乐恩看到他好像遇到了朋友，笑着走远，手指还夹着那根烟。
打开手机看到了一个好友验证，许拓。
“程乐恩”
她只发了自己的名字。
风吹得她的脸颊冰冰凉凉，心里莫名有点酸涩。
刚才递给许拓的，好像不仅仅是一根烟。
转头看向王欣，低声道：“我的春天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