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父亲的话惊讶到了,除了母亲淡定的眼神看着我们。疑惑,好奇,害怕,有些不敢相信,老伯平常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每天上学都会看着他坐在校门口,有时候抽着烟,有时候看着手表嘴里念叨着什么。
父亲的脸色通红,都红到了脖子,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超量还是因为生气的原因
“那个家伙,上学的时候不学好,老是装神弄鬼的,说自己有法力,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东西。”
母亲把父亲的酒壶收了起来,阻止他再喝第四杯,父亲也是用很不甘的眼神看着母亲,但是也无可奈何。母亲收拾好了酒壶接着说道。
“因为那时候老吴戏耍你爸的事情全班都知道了,我们就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因为他老是说些奇怪的话,让人很是害怕。”
周梦婷:“那学校的老师都不管吗?”
父亲:“那时候的学校,只要你不杀人不犯法,基本上不会管你。”
周齐:“那可真好。”
父亲:“好?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社会的险恶。”
周齐:“你们接着说。”
周梦婷:“我去切点水果吧。”
“吴拿着自己用铜钱串起来的剑舞动着,在课桌里藏着几把柳树叶。自己用着红色墨水拿毛笔在纸上画着奇怪的画,经常一个人去学校后面的慌地,做着奇奇怪怪的动作。
因为那时候太多人反应吴的这个现象,老师也找吴聊过,甚至还去家访过,我们谁都不知道老师去他们家了解的情况,也不清楚老师找他聊了什么,那时候我们都小,对于吴的家庭没有太大印象。”
周梦婷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母亲也把碗筷收拾干净了,水果放在了桌上,父亲拿起一块大西瓜,津津有味的吃着。
周齐:“那后来呢,他改掉了那些习惯么?”
父亲边吃边吐着西瓜子,母亲用着嫌弃的眼光看向他,父亲才用手接住西瓜子。
“后来,那个家伙自己退学了,出于好面我也没有清楚过问,好像听说他去拜师学道了。”
我有些惊讶,对于老伯的事情更加地好奇,就像林正英演的僵尸片一样,有多少人模仿道长这一角色,我也不例外。
母亲擦拭着桌子,看出了我的惊讶说道
“你们知道为什么,你爸和老吴的关系不友好么。”
周齐:“不是因为爸小时候被他吓唬过么。”
父亲:“我有这么小心眼么。”
周梦婷:“爸,你还不知道你自己么。”
周齐:“哈哈~~”
父亲:“小时候是一个原因,后来学校毕了业,我们都是在家帮着干农活,上山砍柴再挑到集市上卖,那个时候,我们结婚的很早,我和你妈20岁就结婚了。那时候没有彩礼,也没有结婚证,更没有婚纱照啊,钻戒什么的。那时候就是看中男方能干活,身体好就行了,不像现在要求买车买房,彩礼丰厚。都没有那么多讲究,喜欢就结婚。
那时候和你妈结婚有一段时间了,有一天吴就回村里了,那时候他来到我们家,我们都没有认出来,后面他自报家门才认出来了,我那时好客,不计前嫌,因为我要忘了和这小子的恩怨,就当是小时候淘气罢了。
吴进了房门,坐在了木凳上,说着他这几年在外求道的经历,反正就是一顿说,鬼的怪的,和自己的师傅去哪捉妖,还说有一个村子的人都叫他们活神仙,你说搞不搞笑,那时候我实在听不下去,也不好意思直说,就问他
“那你这次回来还打算出去么?”
吴:“不了,干这行不是长久之计。”
周:“那你回村里想做什么,这行也不能白学啊。”
吴:“学了这行就注定孤独终老,想想干点其它积阴德的事。”
周:“你都活神仙了,还缺德啊?”
吴:“记住,这不是开玩笑的话。”
周没说话。
吴:“有时候算命看破太多东西,会遭罪的。”
周:“你还会算命啊。那要不?”
女:“吃饭了,老吴,你难得过来,一起吃个饭吧。”
吴:“饭就不吃了。老周,和你们老同学一场,我和你说个事。”
周:“你说,我听。”
吴:“我刚看了你的面相,劝你以后少喝酒,一天不超过2杯酒,多做善事,遇事不计较,做事要大度。”
周:“那我要是超过2杯酒呢,会怎么样。”
吴:“其实我说的这些你照做了,也只能延长你几年的寿命,你五十一道坎,能跨过去那就好,要是跨不过去那就难说了。”
周听到这气的满脸通红,这爆脾气哪受的了这个。
“你这人真的是有病,好心留你吃饭,不说点好的,说这种话你想干嘛。”
吴又看着你妈的肚子说
“嫂子这一胎是个女儿,乖巧懂事,福气相。”
周:“你瞎说什么,我们拜了菩萨,寻了那么多生子偏方,一定是儿子。”
吴:“是儿是女都是你们的福气。”
周:“走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的。”
吴:“记住我说过的话,凡事大度不拘小节。”
周看着吴离开的身影,心中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听他的话,可是他就是爱戏耍别人。
“好了好了,人都走了,不要再想了,过来,今天你生日。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快过来尝尝。”
听完后,我的心情有些紧张,希望吴老伯说的不是真的,是戏耍父亲的,这些年父亲也一直没有生过什么大病,也就是平常的感冒发烧,而且现在父亲也过五十岁了呀,现在也是啥事没有。
父亲:“你看,现在我都52了,身体比30多岁的人还健康。”
周梦婷:“那你也是害怕,酒每回都不超过2杯,除了有客人多喝,还有今天。”
父亲:“那是我不想喝太多,要不然晚上睡不着觉,你怎么话那么多,你作业写完没有,没有赶紧回房写去,都快高考了,也不用点心,到时候考不上,就找个班上。”
周梦婷:“我一定要考大学。”
说完姐姐转头就回去自己的房间。
父亲又对着我说:“你也是,好好学习,要不然以后工作都不好找。”
周齐“嗯”了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镜子前的自己,今天真是戏剧性的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可能是这一辈子都难忘的回忆。
人生太多事情都要经历。
人不怕没本事,怕的是平平淡淡的一生,
怕的是老了没有可说的故事给后辈听,
怕的没有可值得的事情值得回忆。
黑夜降临,父母房间里的灯光还亮着,里面传来几句轻微的争吵声
母亲:“你今晚是不是喝多了,什么事都往外说。”
父亲:“你不是也说的挺起劲的么。”
母亲:“那我也没有什么事都说啊,老吴给你算命的事你也说,让孩子担心啊,女儿就要高考了,分神了怎么办,有压力了怎么办。”
父亲:“得了吧,她都不带信的。”
母亲:“你就是有偏见,从小就宠周齐不关心梦婷,她也是你女儿啊。”
父亲:“行了,行了,有完没完,就当我喝多了。要是我真的比你走得早,那就辛苦你了。”
母亲:“呸呸呸,我这辈子还不够累的啊,还要我一个人带孩子,你自己带吧,那么喜欢你儿子,你要看着他结婚生子。”
父亲睡下,关了灯,心中万千丝蕴,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知道。
母亲躺在一旁,侧着身,双眼紧闭,这几年,每次半夜都会自己醒来,凑到你脸上听你的呼噜声。
半夜,我从床上惊醒,似乎感觉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我起身坐在凳子上,照着镜子,看到创口贴周围出现泛红血渍,脑袋发热昏昏沉沉的。
记起来吴老伯给了我一颗药,拿出倒水服下。瞬间身子一股热气冲上来,我大口的喘着气,这药开始没有任何味道,吃进去后就像吃了一盘辣椒一样,火辣的感觉,伤口紧绷着刺痛的感觉,我喝了一大口水,上床盖好被子准备入睡。
这一觉睡的很沉,很沉,梦里的主角,梦里的场景又清晰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