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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亦师亦友

苑南城身形急速闪动,仿似在原地打着陀螺一般,令对面的宇天有些头晕目眩。他右手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挥,手中凝成的光剑缓缓的向着宇天头部斩去。

宇天记得苑南城的这个招式,知道他必会以另一手的光剑斩向他的腰部,便将双脚一点地面。他的身体迅速腾空而起,斜斜的飞了出去。这个动作躲过了头顶斩来的光剑,也躲过了腰部,但却遭到了苑南城的光剑斩中头顶。

他头顶被斩中的瞬间,在空中立刻转变方向,逃出去五步远。他转头见苑南城并没有追来,才长舒了一口气。他心中后悔莫及,本以为知道苑南城的后招便可逃脱,哪想到竟会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小子,知道我的后招就有恃无恐了么?”苑南城口中发出冷笑:“哼哼,我这近一年的时间,你以为我在干闲着么?”

宇天听到苑南城的话,顿时感觉一阵惭愧,脸上带着难掩的尴尬:“前辈果然功法精进,令宇天惊叹不已!”

“哈哈,你能有这番见识,证明你也没闲着!”苑南城脸上随即变色,态度也温和下来:“若是临场对决,你已经死了两次了,知道么?”

“多谢前辈指点,宇天知道了!”宇天恭敬行礼,态度十分恭谨。

苑南城见到宇天的态度这般尊重,极为的欣赏,俨然忘记了他们是在对决状态。他轻抚胡须,微微点头,内心极度膨胀。

忽然,宇天身形一闪,瞬间冲到苑南城身旁。他手中两道光剑随即产生,直接封住了苑南城左右的逃路。

苑南城没想到宇天会还施彼身的使出他的招式,也知自己已经被困在中间。对方的两条光剑罩住了他的上中下三路,已经是避无可避。他自认《苦缠诀》的攻击毫无破绽,也非常自信。

但在此刻,竟被宇天以其招式攻击自己,苑南城一时间愣住了。他见到宇天的招式,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甚至比他运用的还要精准,心中不仅惊讶莫名。他没有躲避,而是微笑的看着对方。

宇天以为苑南城会按照他的方式逃避,要么腾身而起,要么向后俯仰退出,或者有其他的避开方式。不想对方竟毫无动作,让他的动作也停在了那里,不知是否该继续下去。

此时苑南城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那笑容依旧是比哭还难看。

宇天见他不躲不闪,心下一横,将手中两只光剑平行斜伸,接着身体腾空而起,犹如陀螺一般旋转起来。

苑南城见宇天化身陀螺攻击而来,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变得阴冷至极。他将双手平伸,随即化作怪异的招式。只见他双手光剑在胸前化作剪子状,剪向陀螺般旋转而来的宇天。

宇天见他双手光剑化作利剪,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若是自己这样旋转下去,不但不能对苑南城造成伤害,反而相当于将自己的头送到剪子上去,会得不偿失。

他顿时当机立断,身形向下一坠,便站到了苑南城的身旁。接着他手中光剑化作两道利刃,直接劈向苑南城的头顶。

苑南城没想到宇天直接变招如此,本想要硬抗这一招。但想到若是硬抗的话,虽不致死,但也输上一招。心中高傲的情绪使然,他只好身形一闪,瞬间闪出五步之外。

“苑老头,你输了!”宇天微笑而立,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你小子以为你赢了么,是天要亮了,我要睡觉了!”苑南城虽然满脸黑线,旋即又露出微笑:“你能够将我的《苦缠诀》运用的如此程度,确实很令我欣慰,下次见面我绝不手软!”

“少来,哪有悟到丫的什么真谛,你人都死了还不死心,我是不会做你徒弟的!”宇天脸上也是挂着笑意,看着比哭还难看的笑着的苑南城:“苑老头,你说六招杀死我,怎么就比了四招,是你黔驴技穷了么?”

“什么,狂妄!”苑南城顿时愤怒,手中光剑倏忽间窜动出来:“我现在就杀了你!”

“来呀,我怕你不成!”宇天故意激怒苑南城,其实他有自己的打算。

他猜想苑南城不会杀死他的灵魂,否则苑南城也自身难保,所以才说出激将的话来。他的目的很简单,既然来到这里,便要挖干对方灵魂深处的功法奥义,以备不时之需。

苑南城手中光剑闪出之后,脑中却也在思索。他是真的瞧不起我,还是想要怎么地?难道他是想将我榨干,然后再将我的灵魂杀死,从此成为他随意召唤的灵魂之力?

他心中盘算着,他既不想将自己毕生的《苦缠诀》奥义轻易交给宇天,又有些心凉,甚至是莫名的叹息。自己已经是被囚禁的灵魂,何年何月才能重塑本尊,莫不如就便宜了这小子,毕竟是自己看的上眼的奇才。

他在矛盾纠结中,久久没有说话。

宇天心下有些歉然,后悔自己太过狂妄,惹得苑南城吝啬起来。他用眼睛默默的观察着对方脸上的变化,试图猜到对方的心理变化。

“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苑南城双眼微眯,似是已经看透了人心一般:“你是想将我毕生的心血挖干,好成就你日后的壮丽人生,对不对?”

苑南城紧盯着宇天的脸,深怕错过他的任何错愕,躲闪,回避,肯定,逃离的目光。不想,宇天的一句话,令他差点摔倒在地。

“苑老头,你说的很对!”宇天十分肯定的答道,没有任何的拐弯,或者语音的修饰。

苑南城顿时愣在了那里,他没想到宇天竟会这般坦然的回答,心中顿时有了一种阶下囚的失落感。

久久的低头不语之后,苑南城仿似打了鸡血一般,腾身跳起:“哈哈,这下我有衣钵传人了!”他的情绪十分激动,他自己都纳闷,他生前都从没有这么快乐过,难道是自己真的悟道了。

可是就在他兴奋、激动、情难自控之时,宇天竟又给他破了一瓢冷水。

“别高兴的太早了,即使用你的功法打败敌人,我亦不会说出是你所创!”宇天嘴上说着,眼睛却在盯着苑南城的脸。

苑南城再次被打击到,他本以为有了衣钵传人,即便死了也可以名垂千古。不想宇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兴奋而激动的情绪一下子地落到了最低点,比之人生做落魄时还要让他心灰意冷。

他再次低头,牙齿咬得咯噔噔直响。心中再不断的臭骂宇天,骂他忘恩负义,骂他厚颜无耻,骂他卑鄙,骂他冷漠。甚至他的心都在哭泣,在默默的祈祷宇天说的不是真的。

良久之后,他再次猛然抬头,脸上表情沉重:“罢了,能够将我功法传承下去便可,我还要那个虚名有何意义,都已经是死了的人了。”

“苑老头,你真的想通了?”宇天眼睛微眯着,狡黠的看着他。

“有什么想不通的,名字只是个虚拟的称谓罢了。”苑南城语气平缓,似是看透了一切:“况且我的名字早就了我很难达成心愿,无所谓了!”

“既然你真能看得开,我就成全你!”宇天高傲的昂了昂头。

“什么,什么意思?”苑南城不明所以的看着宇天。

“以后,我若是以你的功法打败别人,或者杀死别人。”宇天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我都告诉他们,是败在你的功法之下,但我只说你是我老友,并不是我师傅!”

“好,好!我没看错你!”苑南城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不断的点头:“老友这个称呼也不错,亦师亦友么,哈哈!”他笑得无比的开心,仿似这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一般。

“接着比试吧,苑老头!”宇天有些不耐烦了,因为苑南城自顾自的笑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要是你在这样笑下去,我就反悔,任凭你诅咒和谩骂都要反悔!”

“别,别,我真是太开心了,哈哈!”苑南城极力控制着情绪:“对了,你说要继续比试是吧!”他看似在询问,手上猛然间窜出两条细芒,就像是暗器般的一小点,直接攻击宇天的腰腹要害。

宇天没想到苑南城竟会偷袭他,但反应能力还是极为迅疾。他身形一展,试图施展起枭之翼,却直接跌落在地上。他倒地之后,才猛然间想起,在这里没有功法可言,只有灵魂的攻击才是王道。

苑南城在宇天施展功法欲腾身而起的刹那,手上的细芒急忙向上攻去,试图在空中拦截。不想,宇天竟直接摔到在地,一下子躲过了他的攻击。顿时令他心中疑惑,这是那门子躲避技巧。

不过他也暗自佩服,虽然这躲避的方法看似丑态毕露,甚至是笨拙不堪,却也有其独到之处。《苦缠诀》讲究的不就是无所不用,无所不包,无所不惧么!

就在苑南城点头佩服之际,只感觉眼前光影一闪,胸口竟直接被穿出了两个洞。本来没有痛觉的灵魂,似是感受到了一阵麻痹,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两下。

他的目光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胸口的两个大洞,在琢磨着此为何来。便在这时,他感觉双腿被缠绕住,身体竟一时间动弹不得。

“你,你这是什么功法?”苑南城脱口而出的问道。

“《苦缠诀》啊,你不知道么?”宇天双臂用力,直接将苑南城翻到在地。

“胡说八道,这怎么是《苦缠诀》,我什么时候用过这个招式?”苑南城虽然被掀翻在地,却依旧好奇的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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