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进小屋,一天又开始了,我们要时刻做好准备,难道不是吗?
“你昨晚就趴在这里睡?”何禹白指了指床边的桌子。
“是的呀。”周其姝点了点头。“我要跟你说声谢谢。”
“为什么?”何禹白不解。
“我决定!开始重新写本子啦!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三分钟热度。”
“这是好事,不过万事开头难,需要坚持。”
“如果没有你的鼓励,我可能连勇气都没有。所以谢谢你!”
“我也很感谢你昨晚收留我。”
“有一个问题,我这里可没有客人洗漱的用品,所以你要不要回去再洗?”
这是在下逐客令?何禹白还想在这多赖一会,确实这样蓬头垢面待在人家家里不好。
“那好吧。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说完,周其姝穿起拖鞋准备送何禹白下楼,刚转身就撞上一堵肉墙。
“你怎么不走?”周其姝捂着自己的额头,嘟着嘴,虽然但是,一定也把他撞疼了吧。
“我忽然想起,你要是写本子,有空可以到我们剧组来看看。”
“这样,会不会太耽误你们拍摄了?”周其姝推脱道。
“不会。”何禹白是肯定的语气。
“那就先提前感谢你啦!”周其姝边说边推着何禹白往外走,嘴上虽然说着答应要去,但是想到剧组里能够高度配合何禹白工作的的简兮,内心就有点自卑与难过,具体要不要去需要再斟酌。
虽然犹豫着但是她还是坚持去了,毕竟是何禹白正式邀请自己过去的,不算不请自来。她站在这里还是有底气的。
简兮却在看见周其姝那一刻愣住,何禹白无视自己,径直走向周其姝,那种把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的专注让简兮羡慕嫉妒转而是恨,她不允许自己想要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何禹白带着周其姝参观拍摄场地,简兮也以介绍的理由跟在身后。
“哇,这一个镜头拍得好好看!”周其姝看着摄影机中的录影带,对演员在街头回眸一笑的场景美到了。
何禹白没有说的是这一幕时以那天的重逢灵感得来的。
简兮保持着微笑,很是“贴心”地为周其姝解说:“这是男女主要分别的时候,用一个长镜头再加中景,最后切近景,应该是小白最得意的一幕了。”说完还往何禹白身上拍了一下。
“——噢,这样啊。”
“其姝应该很久没有接触这一行了吧,都生疏了,我虽然读的是这个专业,但是实践也不多,幸好有小白愿意带我。”
周其姝觉得自己肯定是多心了,不然怎么听着简兮这话像是在揶揄自己,简兮说的这些都是对的,也没有添油加醋,但是自己怎么听着就是有些不舒服呢?
“这么说来,何禹白,你真是个好导演。”我能说什么呢?周其姝无语,也许这时候不该说话,但总要说些什么的吧,才不会显得自己没有礼貌。
“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简兮对周其姝说。
何禹白一直没有说话,看着简兮带周其姝走去别处,他一直以为简兮和周其姝的关系很好,毕竟大学的时候每次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都是很热情的模样,也许是几年没见所以这阵子有些生疏,自己这时候应该给她们两个人空间,叙旧一番。
见何禹白没有跟上来,简兮的笑脸也逐渐没有了,她也不看着周其姝了,反而是骄傲地走在前面,用冷漠语气对周其姝讲话:“其姝,你当初没有读研真是可惜,不然今天站在何禹白身边的助理应该是你吧。”
周其姝不懂这话什么意思,何禹白是什么大人物吗?他不就是一个新人导演吗?为什么简兮的口气听起来像是作为他的助理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难不成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是她有一句话确实戳到她了,那就是当初没有读研,自己当时保研成绩不够,考研又没有经济资助,家里又急需她赚钱补贴,这就是现实啊。
“其姝,你有没有听我在讲话?”
“啊,有的,恭喜你读研,也恭喜你做何禹白的助理。”
听着周其姝这样平淡的口吻,完全不是简兮她想要的效果,她想让周其姝嫉妒,不服输的性子又使她继续说下去:“你还不知道这部电影的意义吧?他是小白的第一部电影,这部电影注定要成为,惊世之作!”
周其姝完全不知道简兮在说什么?他知道这是何禹白的第一部电影,但是新人导演的电影质量其实很难保证,简析怎么有把握这部电影一定会取得巨大的成功呢?但是有一点,简兮比自己更了解何禹白,更相信何禹白 。
一阵秋雨送走了这干燥的11月,迎来了12月。时间不紧不慢的走着,周其姝带的班级终于有了起色,也不枉费她这几个月来的兢兢业业。在春节前的放假期末考试中,他们班从倒数第二名遇到了年级第四名,一个年段总共有18个班,所以虽然不是前三,但是第四位已经很不错了。这让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能够看得很远却又并不陡峭的高度。”
多年以前读到余秋雨的这段话,是在无意间翻开《苏东坡突围》的时候,周其姝一直以来觉得自己不够成熟,做事很胆小,思虑也时常不够周全,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自己好像越来越能明白这段话了,包括在感情的事情上。她知道自己喜欢何禹白,她要鼓起勇气说出心声,真正的再面对自己内心一次。
挑个黄道吉日,最好是晴天,美好的日子,翻阅黄历,上面都说最近不宜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