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更怯。
木延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的急切在这一刻化为了心怯。手已经在门上来回抚摸了不下十遍了,心,因为这抚摸逐渐厚重起来。
回头,木延峰来到崖边,在边上的石头上坐了下来,血猿乖巧的坐立于旁两眼学着主人注视着远方。
早起的太阳把红晕从海中捞了出来,逐渐往外衬托着,当朝阳照射到木延峰眼里时,精光一闪,飘忽的眼神渐渐转为坚定。毅然起立,大步来到家门前,也不敲门,直接推了开去。
木柳儿正梦到自己弟弟终于从险境中脱困,脸色才平稳,就被砰的一声给吓醒了······才刚起身,就看到门外冲进来一个健硕的男孩,等他在自己面前站定的时候,仔细一打量——啊!!!
············
“你啊——别急,别急,吃慢点”。木柳儿看着自己弟弟大手大脚的吃着自己弄的鱼煮赐面,心里感觉暖洋洋的,好久没有亲人的感觉了!
咕噜咕噜,木延峰双手端起大口海碗把里面的面汤一滴不剩的给喝到了肚子里去了,两手一抹嘴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木柳儿在旁边给他到了一杯水,他接过喝了口向姐姐看去,这时才发现姐姐的那碗面还是满满没有动过,赶紧说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吃啊,我都吃完了,你怎么还不吃啊?”
“吃,吃,就吃,刚才不是在看你吃吗!姐啊。那是高兴。”木柳儿端起了碗,手来回的挑着,双眼却是一刻也没有从木延峰脸上移开过,似乎是怕她这一移开,就在也看不到他这人似的。
“姐,你看你,老盯着我干什么,赶紧吃,吃完了我们好接着聊啊,你这样,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要不是泪流干了,估计弟弟这么一说泪水又会情不自禁的留下来。对于一个日夜思念的亲人,哪怕是听到他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都会因思而泪吧!
木柳儿把碗筷洗好放入橱柜后,拉着在门口等待她已久的木延峰来到了自家后院。
两人就地而坐,此时以日出三竿,正照在了这对久别相逢的姐弟俩身上,木柳儿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这阳光似乎能照到心里面——暖暖的。
“说吧,你都去干了什么,走的时候明明说好最多半年内就回家的,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家里就你一个亲人,如果你也走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呆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我这病你就别操心了,我宁愿这样继续下去也不希望看到我一个人活者,生命长点又能怎么样?人如果活的苦闷,那还不如用一生换那片刻开心······”
“姐······别说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活着的,我也知道我们两个人任何一个活下来都是受罪,难道你又忍心你死了以后我那样活着吗?所以你不必多说,瑞雪兽的内丹我一定会弄到手的,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的,如果在没有自身生命保障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做出犯险之举的。”
“好,我不说这些,我只问你,如果你能用生命换取瑞雪兽的内丹,而且这颗内丹还能送到我手上把我的病给治愈你会如何选择?”木柳儿的表情难得的严肃了一回。
木延峰没有立即就给出答案,站了起来,伸展着双臂,尽情的感受着这熟悉的气息。
须弥,回过头看了姐姐片刻,郑重的说道:“只要你能活的开心,别的——什么都不重要——哪怕是你此刻死亡······”
木延峰完全能理解远离的那份孤独,正是因为这份理解才有了这番话。在祖墓的岁月里,他熬的是何其艰苦,那孤独的寂寞煎熬使他明白了生命其实不是最珍贵的,珍贵的是那份自由开朗的心,珍贵的是心中的那份牵挂。他知道没了那份牵挂活着等于死亡。
好久没有在一起这么坐着了,木柳儿在得到弟弟的回答后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已经得到答案了,弟弟去做什么已经是无所谓了。有时候理解就是——毋庸多言。
木延峰从朝阳讲到夕阳才算把他的经历讲完,如果只是想让人明白发生了些什么根本不必讲这么久,可是木柳儿老是问个没完,无奈做弟弟的只好顺着姐姐仔仔细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讲了个透彻。不过这里面却是有许多改变,没有说自己是被困,说是在那里修炼,陈德化的死也没说,而是说他已经远游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比你以前厉害不了多少?也不知道你那新练的内功将来有没有用,既然你没有什么厉害的攻击手段,我看你还是打消了去对付瑞雪兽的念头吧!?”木柳儿听完后有点为弟弟担心起来,不仅仅是不能对付瑞雪兽的问题,在如今社会没有武力就意味着没有地位,在这里都是自己人还不怎么见,到了外面就得吃亏了。
木延峰哪有不明白这些的道理,可以说他在这方面的觉悟是非常高的,他把头上的血猿给抱了下来指着它说:“我虽然是不行了,可这小家伙可是厉害着呢。不过估计光靠他是不行了,以后再说吧,反正目前来说是不会考虑出去了。”
木柳儿听到木延峰说血猿厉害就知道他打什么注意,心里的担心刚提起,但在听到木延峰把后面的说完心就落了下来。不由轻骂了句“弟弟真是的,故意来逗弄我开心了,什么时候起变的这么不老实了。”
“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这么快我又将吃到你做的美味饭菜了!”木延峰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干草屑故作感叹的说道。
经木延峰这么一提醒,木柳儿才想到是该做饭了,一直这么聊着,中午都忘了做饭,晚饭是不能在免了。
晚上木柳儿杀了一只养在家里的包谷鸡,整成了赐叶清蒸包谷鸡,还烧了条鱼,连血猿也给他煮了份鱼汤。吃的木延峰和血猿口水直流自是不用多说。
翌日,木延峰起了个早,挨家挨户的给寨子里的寨民们报平安。昨天晚上木柳儿告诉弟弟,说自从他走了以后寨子里的人一直都挂念他,总是来询问我,所以叫他明天给寨民们报个平安。
还好陈德化在临走的时候是告诉大家他要出去远游,否则要叫小小年纪的木延峰来编造陈德化的失踪确实有点难为他。陈德化的死木延峰连自己的姐姐都没有告诉,并叮嘱他有人问起知不知道他去哪了就说不知道,说这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木柳儿知道弟弟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也就不细问,而是听从他的来做。
木延峰既然不打算让别人知道有关祖墓的事,也就不会把陈德化的具体情况告诉大家了,因为那就是个麻烦。
来到片壬的铁匠铺前木延峰那是倍感亲切啊,好像自己还有一项使命没有完成吧。跟片壬大师道别的时候木延峰回头的一个不明就里的眼神让这位大师心有所感,不由又有点担心店铺那点子家当了!
木延峰能从里面出来也算是他运气,当初那里之所以没有封死也是出于万一的考虑。真正出去路根本就不是那里,而是冰河河水流向大海的那条通道,原本有一机关可以打开那些金属栅栏的,很简单吧!可木延峰的父亲在临死的时候认为自己儿子知不知道这些都无所谓了。
元首当时就考虑过当初自己交代的有可能会因为岁月的流失而被遗忘,这才有了另一道生门,不过这道生门全凭运气,在他想来自己的话不好好记住能给你们留条后路就不错了,不过这点元首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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