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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觐见

“你在笑什么?我的烟儿今天一直盯着我笑,是我脸上有东西吗?”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袁紫烟的思绪,马车上有些颠簸,他特意备了厚厚的软垫子,在细节上,他确实要比任何人想的要多。

“我在想,我认识的圣王爷为什么和别人口中的圣王爷不一样呢?”袁紫烟的心直口快总是很偏心,不是任何人都能让她放下防备。

“哦?那我倒是想听听,我在你心目中是个怎样的人?”沈序淮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他自己自然是清楚的,这逍遥王爷的称号可是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稳固好的。

“嗯……好人。”袁紫烟想了想,莞尔一笑,吐出俩字后再也不语。只见沈序淮一脸期待的样子,看她半天没吐一个字,当场脸都绿了。

“没了?”沈序淮沉沉的问道,加重的鼻息透露出不满。

“没了。我这俩字可以解读很多出来的。”袁紫烟说完,再也忍不住笑了,沈序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捉弄了。

“烟儿,你又在胡闹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他就向袁紫烟扑过来,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圈在怀里。狭窄的空间里,颠簸的路程,如此近的距离,感觉心都要蹦出来了,睁大双眼看着凑近的大脸,顿时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男人力量大于女人,想逃也逃不了,袁紫烟暗自叫惨,自己做的孽,自己来偿还吗?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袁紫烟,滚动的喉结,口水下咽的声音,真真让人无地自容。

这时,马车停下来了,车外传来商默的声音:“王爷,到了。”

他突然腾坐起,掩饰尴尬,清了清嗓子,眼神瞬间凛冽起来:“好。”这脸变得,难怪商默这么护着他家主子。袁紫烟暗自叹气,幸好今日有商默,不然真的糗大了,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吧。她脑子里的想法刚刚出现,只见那张放大的脸再次凑近,并且冰凉的唇瓣迅速贴上她的唇之后迅速离开。袁紫烟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空白。“你逃不掉的!走吧,下车。”邪魅一笑,让人直冒冷汗。

袁紫烟也不再语,只得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下了车。入宫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今非昔比,他们这几人之间的关系,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总会有人事先挑破。后宫之内,还未立新后,因而以李仪夏为首的李贵妃掌管后宫诸事,最近朝堂上关于立后之事多有议论,对李贵妃是否能担任皇后一事,都有不同的看法。太后那边自然是对此事持反对意见,想必此次进宫也是为了此事而去。袁紫烟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沈序淮顿了顿转过身,看见她满脸愁容,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

“别怕,有我在!”沈序淮的话如沐春风般的化解了此时的紧张与不安,袁紫烟似乎很享受他的每一句“我在”,他的的确确会在每一次危机中体现“我在”带给她的安全感。

“儿臣给母后请安!”“臣女袁紫烟参见太后娘娘、贵妃娘娘!”袁紫烟怎么也没料到,这次见面会来的如此之快。该来的总会来的,李仪夏目前在宫里的地位确实犹如正宫娘娘一般,但是却不能动摇袁紫烟在整个皇宫的地位。

“哎哟,免礼免礼!淮儿早些日子就说要带我这未来儿媳妇来看我了,烟儿,你进宫见哀家的次数怎么越来越少了了?”太后伸手拉着袁紫烟,让其坐在靠近她的位置,显然故意疏远李仪夏,太后的心思在场的人又怎么会不懂。

“太后以后若是想臣女了,差人到府上来告诉臣女便是,只是烟儿前些日子身体抱恙,没能来看望您。”袁紫烟和太后说话大可像聊家常一般,太后喜欢直爽的人,不喜欢耍心机的人。

此时李仪夏却看不懂大家的脸色,偏要在旁插上一句:“太后一直都盼望着你来,我们在这儿啊,只会徒增麻烦。今日你来了,太后都容光焕发了呢。”

袁紫烟在心里为她默默祈祷,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说的太后好像还回光返照了一样。

“你们哪是来探望哀家,叽叽喳喳的吵得哀家头疼。平日里的请安以后就免了吧,哀家向来喜清静。”太后可是在这后宫摸爬滚打几十年,跟她斗还不是找死吗。

“母后,大家这是关心您,难不成您还不想我们多来看看您?”袁紫烟注意到沈序淮这话说的十分有技巧,表面上是在帮李仪夏解围,暗地里却是想要把矛盾升级。

“淮儿,哀家就想你和烟儿多来看看哀家。其他那些乌烟瘴气的妖魔鬼怪哀家可不待见!”袁紫烟心里暗自称赞太后这语言天赋,说的李仪夏在旁话都不敢再接了。

“谨遵母后教诲,儿臣以后一定带着烟儿多来看看您。”沈序淮立刻接上话茬,抛砖引玉还把袁紫烟带上。

“好好好!对了,烟儿,思思那丫头,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了!想念那丫头给哀家煲的调理汤了。”提到思思,袁紫烟心里也是一惊,思思最近哪有时间应付外面,就怕这丫头把自己逼急了又做出什么傻事儿来。

“等思思忙完了,烟儿一定带她来见您。”

“好好好。”说着,欣喜的握住袁紫烟的双手,一边转向沈序淮,“淮儿,以后可要好好待烟儿。我不许你欺负她,你整天绷着个脸,能找到烟儿这么好的姑娘,都是你修来的福分!”沈序淮从进殿以来,就没正眼瞧过李仪夏,自然也没注意到李仪夏时不时给他暗送秋波,这一切袁紫烟和太后都是看在眼里。太后应该看不惯了,用另一种方式提醒她不要太过于张扬。

“儿臣明白。”冷冰冰的四个字,周围的温度似乎又低了几分。

“整个冷朝朝野,孰人不知,圣王爷宠着未来王妃呢?只是臣妾听说啊,最近这帝京流传着一些王爷和烟儿姑娘的不太好的流言。”李仪夏在这个时候抖机灵,似乎想要吸引沈序淮的注意。

“哦,什么流言?”太后很快捕捉到一丝不怀好意,便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李仪夏像是抓到什么把柄似的,立刻便把袁紫烟曾经散播出去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达给太后。

“放肆!竟敢妄议皇家子弟!我看你们在宫里太舒服了!”太后震怒,众人皆跪。

“太后息怒!臣妾只是听外人说的。”李仪夏吓得眼泪打湿了眼眶,却也只能忍着。

“你身为贵妃,却也相信这种狂妄的言论,受他人挑拨?你该死!”太后已经气恼,袁紫烟与沈序淮对视一眼,沈序淮便明白其深意。

“母后,此事儿臣与烟儿都有听闻,我们已经处理妥当,还请母后放心!”沈序淮的话让太后心里顿时放心,此事可万万不能让皇帝知晓。

“淮儿,你们俩做事母后放心,此事万万不可再传。仪贵妃,哀家希望你的嘴巴牢实一些。”

“臣妾知道了。”

“淮儿,你可要好生待烟儿!可别想着纳妾了。”太后自然是感谢袁紫烟,她也明白这是袁紫烟送给她的礼物。在这事上给李仪夏一个下马威,并且只要她再生事端,便有理由使她交出凤印。

“自然。”说着,沈序淮一个箭步跨到袁紫烟面前,伸手轻抚她的发丝,“请母后放心,烟儿是你儿媳,更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正妻,宠她还来不及呢,我才不要三妻四妾,只要烟儿一人足矣!”袁紫烟抬眼看见他满脸笑意,柔情似水。这些讽刺的字眼,在袁紫烟看来便是铮铮誓言,而在某些人眼里,恐怕是万根钢针刺在心头。

“哎哟,皇帝要是有淮儿你一样懂事就好了!哀家年纪也大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年轻人自己处理,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太后话里有话,袁紫烟明白,自己与沈序淮的婚约本来就是他用命搏来的,太后即使有不舒服的地方也会看在沈序淮的面子上不再过问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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