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青竹到了厨房,从厨房的门口往里看,阿月已经找来了一些茅草盖在了身上,蜷缩在灶台前睡着了。
青竹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金疮药来,从门口扔了进去。
阿月忽然惊醒,警惕十足的坐了起来,看向门口。
青竹笑笑,道:“看你脖子上受伤了,擦点金疮药吧,好得快。”
阿月看着地上的药瓶子,捡了起来倒了一些在手里,然后又将瓶子扔给了青竹。
“多谢。”
说完,又躺下去。
青竹有些好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上前去问,只得笑着摇摇头离开了。
这边,江夏睡在炕上,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被子的香气,江夏睡得格外舒服。
半夜,江夏迷迷糊糊的醒来。
“好渴……”
她挣扎着想自己起来倒水,身后却传来一阵大力,将她的身子直接给托了起来,紧接着,头顶处就传来湛墨的声音,“张嘴。”
江夏听话的张开了嘴巴,喝到了水。
喝完水,湛墨又将江夏放回被窝里。
江夏却睁开了眼睛,看着油灯旁的湛墨。
他坐在自己身边,也没脱衣服,脊背挺得笔直。
这男人,体态可真好!
侧脸看过去,也是帅呆了。
江夏心里满足的很,有帅哥照顾,就是爽啊。
湛墨似乎是感觉到了江夏的眼神,转头看向她。
正好和江夏的眼神对上。
江夏也不害羞,只是笑了笑。
湛墨看着她虚弱惨白的小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冰冷的心也像是被焐热了一样。
“怎么?睡不着?”
湛墨开口问。
江夏笑了笑,“没有,只是你在我身边,我想多看看你。”
湛墨的脸色变了变。
这丫头,居然对自己说这种话。
难道她不知道,女子对男子说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想歪吗?
湛墨索性转过脸来,眼神直直的看向她,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到底是何意?”
江夏一愣,好奇的看着湛墨 ,“你怎么知道?”
湛墨从怀里拿出来那一朵莲花灯。
江夏大惊,“你怎么把我的莲花灯拿走了!那我还怎么实现愿望啊!”
湛墨攥着莲花灯,道:“你想和谁长久?”
江夏白了他一眼,很是不爽,“当然是跟我儿子了。”
湛墨面色不爽,将莲花灯揣进了怀里去。
“给我!那是我的!”江夏看着湛墨伸手。
湛墨却道:“若不是我助你一臂之力,你的莲花灯怎么可能飘得那么快那么远?”
啊?
江夏懵了,原来当时莲花灯忽然飘得比别人的远,居然是因为湛墨当时也在场,还是他出手帮了自己。
江夏不说话了。
算了,他喜欢就让他拿走得了。
湛墨见江夏不说话了,心里的困惑更大。
他总是想听江夏说清楚,到底还要不要和自己继续之前的缘分。
可是,他的性格,却让他问不出口。
湛墨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别扭的性格。
江夏躺在被窝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孩子们呢?怎么没见孩子们!”
湛墨很自然道:“都在外面马车里,青竹陪着他们,不会有事的。”
“马车里?”江夏无语,“不可以,这么冷,会冻坏的。”
说着话,江夏便要起身去外面找人。
岂料刚一起身,就被湛墨按着肩膀给重新按了回去。
湛墨脸色淡淡,嘴上的语气却不容置喙,“四个男儿,哪里有那么娇气?”
江夏撇撇嘴,虽然很想反驳,可是她也知道,湛墨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
谁敢反驳他!
江夏道:“我也没事,也无需这么娇气,你何必这样小心我?”
这个男人,居然把孩子们都赶出去,只让自己一个人睡在炕上,至于吗?
湛墨闻言,却一本正经道:“你是全家唯一的女人,你不娇气谁娇气?”
这话说的……
虽然有点大男子主义了,可是江夏心里听得却不是特别难以接受。
可能是前世她一直都是父母眼中的长女,天生就应该抗下整个家里的重担,所以对她要求很高。
她从未像是现在这样,被人如此呵护过。
江夏不做声了,躺在被窝里,眨巴眨巴眼睛。
湛墨看了她一眼,便伸出手来,想要摸摸她的脸。
刚伸出手来,却见江夏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道:“你闭上眼休息吧。”
江夏点点头。
和湛墨虽然已经有了四个孩子,可那都是原主做的事儿,自己可一点感情都没跟这个冷面将军培养过。
所以现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江夏也觉得非常尴尬。
便也闭上了眼睛。
心里暗暗地想,他快点走吧,走了自己才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过了好半晌,江夏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她刚要睁开眼睛看,却感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湛墨自幼习武,手掌心中是密密麻麻的薄茧子,触感有些粗粝,可是却又觉得十分的温暖。
江夏感觉,湛墨的手仿佛是拥有着一种魔力一样,可以让自己瞬间不再焦躁,安静下来。
慢慢的,江夏睡着了。
湛墨听着江夏的呼吸声逐渐的均匀,才轻轻的放开了手。
收回手来,湛墨却又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
手掌心的那点温软,实在是让人怀念。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来,重新抚上了江夏的脸颊。
江夏似乎是有些被弄醒了,她翻了个身子,顺势将湛墨的手给整个的抱住,像是抱枕一样的,护在自己的怀里。
湛墨脸颊一热,他感觉自己的手臂,似乎是碰到了某处十分柔软的地方。
柔软到不可思议……
湛墨咽了一下口水,好看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闭上了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制住自己体内的躁动,不敢再睁开眼睛看江夏一眼。
他不是不懂人事的小伙子,所以更加的知道,若是自己不节制,今晚肯定要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