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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高阳

哗啦啦的流水声从浴室中传出,水流一遍又一遍冲刷着男人的身体,湿漉的长发遮住他的眼睛,他的身上缠绕着看不清的迷雾,浓浓的神秘感在两个女人心中一直挥洒不去。

金属撞击的清脆响声从浴室把手上传来,一道男子的身影自白雾中显现,二女满怀期待地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逐渐清晰的面容。只见,挺拔的身姿,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肌肉线条棱角分明,一头不适的长发垂至男人腰间;皮肤白皙干净,完美的身体未曾有一丝损伤;修长的脖颈之上,眉如刀雕斧凿,眉峰如刃,眼睛明若星火,鼻梁高挺,嘴唇红润,两颊无髭,唇上无髯,唇下无须。一副少年的姿态,二女皆为那人的样貌所惊奇。

两个女人盯着少年,少年也站在那里不动,反盯着二女。双方皆没有动作,少年率先打破平静。“咳咳!”他轻咳两声。二女这才反应过来,羞红了脸,纷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唐千言,一边快速的离开,一边大声道:“我去帮你准备衣服!”何清水紧随其后,“她找不到的,我去帮她!”二人结伴一起快步逃似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房间里仅剩那少年一人,他环顾四周,仔细打量着这个世界,那个样子好像是从未接触过现代社会一般。不多久,房门把手转动,唐前言与何清水拿着衣服回来。

那少年拿上衣服,一点不挑剔,直接穿在了身上。他从更衣室走出,上身白色T恤,下身黑色牛仔裤,径直走到二女对面,坐了下来。双方都这样坐着,看着对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少年首先打破了平静,“你是武者!”唐千言二女听闻此言,顿时一阵紧张,下意识解释道,“前辈,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武者,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紧张,放轻松,我对你并无恶意。或许我问的太过突然,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高阳,随师父一直久居深野修行,近日我说,我尚有俗事未了,故命我下山,令我出世,斩却此身尘缘。”

“高前辈,您真的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武者,我不过一个小女子,武林江湖什么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唐千言依旧否认。“十年前金陵唐家上下百余口被江湖一伙不明势力全数杀死,无一人活命。疑似仇家报复。但江湖亦有传言是邪教所为。但不管事实如何,唐家被灭族已成事实,如此硕大的家族在一夜间化作飞灰。但是,这不是事实,唐家尚有遗孤在世。唐家家主当时育有一女,芳龄十二,其名千言,在十年前的那一场唐家灭族之夜,被唐家家主用不知名的方法,保住一条性命。唐家全部一百一十二条尸体,唯独缺少一具十二岁女尸,正是缺少唐家家主女儿的尸体。我说的可对!”

此时唐千言早已汗流雨下,依然不肯承认,“我不知道什么唐家,我也不是那个唐家遗孤,我只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我和那恩怨情仇没关系。”高阳声音逐渐拔高:“唐千言,还是不承认吗!,你已经二十二岁,你父母亲族已经逝去十年了,唐家老小已经被人杀害整整十年,长有龙钟老人,幼有襁褓婴儿,皆死得不明不白,仅你一人得活。而现在那杀害你全家的幕后真凶,现在又派来人追杀你。你怎还敢如此继续浑浑噩噩,不思唐家血仇,你是否对得起生身父母,对得起唐家老小。”

唐千言高阳振聋发聩的声音说的早已泪如雨下,却大声反驳道:“正因如此我唐家早已被灭十年,世间还有谁记得他们,那些受唐家恩惠的人,一个个恨不得从来都不知道唐家,不想和唐家有任何关系,生怕那幕后之人将他们的家族一起灭掉。更别提为唐家报仇,更何况连那幕后之人是谁都不知道。唐家一百一十二条枉死的冤魂的血仇,只有我来报,唐家至仇,只有我来杀,正因如此我才要活下去呀,我要背负一切痛苦的仇恨艰难地活下去呀!如果没有复仇的实力,不知道仇家是谁,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掉,那唐家一百一十二条枉死的冤魂还会有谁记得,他们的愤怒,仇恨,憎恶,他们的死时的脸上的凄苦和无奈,又有谁还会记得,那血仇谁还会记得,那从未现身的仇家,是那冰冷无情的刽子手,还是避之不及的故友!所以我要活下去呀,哪怕想狗一样屈辱的活着,抛弃自己的尊严,抛弃自己的荣耀,抛弃自己的名誉,抛弃作为人的一切,只剩一具冰冷的躯壳,忍受一切的折磨,然后痛苦地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复仇!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一切!我必须活着!”

高阳看着这即将被仇恨逼疯的女孩,冷冷地说到:“很好!真是很棒的表情!当该如此,抛弃一切只剩一具躯壳,然后亲手将血仇斩杀,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复仇者啊!不过现在还是先冷静一下,若是现在就崩溃了,真的会很丢人。”

唐千言一边抽噎着,一边止住流下的泪水。

高阳开口道:“现在,你能高诉我,在这魔都都有哪些门派和家族吗?”

唐千言抽噎道:“你问这个干嘛?”

高阳淡淡开口道:“你说呢!不入武界,这血海深仇如何得报!”

唐千言有些惊讶地看向少年,有些不敢确定,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有什么血海深仇?”

“唐家一百一十二口人,一百一十二条枉死冤魂!”

唐千言破涕为笑,双手擦去眼泪,惊喜地高呼道:“你要帮我复仇,你要帮唐家复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尘缘未了,世俗仍有事须处理。!”高阳的迎上唐千言的目光,二人双目对视。高阳嘴角向上微翘,“我将以此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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