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又道:“明远兄何时娶亲,何时生子的?怎么从未听说过?这样大的喜事逸兄怎不知会兄弟们一声!”
其他几个纨绔子弟也一脸调笑的附和。
褚秀逸本想缠着司年一起回护国将军府,趁机跟墨岚叙叙旧的。
怎料司年在城中乱逛,害得他偶遇这些个“同道中人”,说什么都要一路相伴。
往日,司年早就赶人了。
谁知今日抽得什么疯,竟真跟他们一路同行的往护国将军府去!
“成什么亲?生什么子?胡说什么呢!去去去……”
褚秀逸将这些纨绔子弟逐一驱散,目光紧盯着二楼雅间的窗户。
确实见他大哥怀中抱着一个长相精致的男娃娃,还时不时举高逗弄。
难不成大哥真的金屋藏娇?
“阿年,快帮我看看,那是我大哥的孩子吗?”
司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继续往前走。
“哎呀,你就帮我看看嘛,顺便看看那个女人是谁?”
褚秀逸硬掰着司年的头让他往楼上看去。
褚秀逸比司年矮了一个头,顶多能看到他大哥对面坐的是个女人。
只能看到人家的头顶,看不到人家的脸。
司年的目光被迫投了过去。
看清女人的面容后,眸光几不可查的闪过一道凶光,但转瞬即逝。
褚明远怀里抱的那是……小雨?
再看褚明远对面,那笑靥如花的不正是墨岚嘛?
司年阴沉了脸,身上的凛然之气渐浓。
逼得褚秀逸不得不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试探问道。
“阿、阿年,你怎么了?”
“无事。”
裴鸣见司年的情绪又有微弱波动,便远走了几步往楼上看。
眼看几张熟悉的面孔,便了然将军为何会情绪变化。
将军最是看中护国将军府的名声。
夫人婚前恶名在外,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但婚后,夫人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整个护国将军府。
楼上这两个平时完全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坐在一起谈笑品茶。
裴鸣都觉得不可思议!
褚明远是巴格城里有名的大才子,多少名门贵女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难不成夫人也对大才子动心了?
裴鸣简直不敢想,悄悄去瞄司年的脸色。
但此刻司年又恢复成一脸冷漠,仿佛楼上的女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褚秀逸从司年这里得不到答案,便跑到裴鸣身边,往楼上看。
这个角度确实能看到里面,瞧见墨岚的脸时,他愣了一下。
“这…这不可能啊?他们是何时相识的??”
褚秀逸曾明确跟墨岚谈论过巴格城里所有的才子佳人。
墨岚当时表示,褚明远虽温润如玉,是个文弱美男,但她消受不起。
就算褚相不提刀来砍她,她也不想染指那高洁的雪莲花,不好脱身,麻烦得很!
所以每每有褚明远出现的地方,墨岚都是刻意避开的。
再加上两人的圈子几乎没有重叠,所以从未真正像今日一般正式见过。
“阿年,咱们也上去坐坐!”
褚秀逸扯了一把司年。
“不去!”
司年拂袖弹开了他的手,转身欲走。
“行,你不去,我去!”
褚秀逸噔噔噔的跑上了楼。
裴鸣凑过来小声道:“将军,几个时辰前,这条街曾发生过打斗。”
司年原本已经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环看四周摊位,虽然已收拾整洁,但还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到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裴鸣继续道:“夫人的婢女跟对方交过手,对方不敌仓皇逃走。”
“褚大公子是拾了夫人的钱袋归还,夫人才请他去茶楼吃酒还人情的。”
裴鸣仅凭这一会儿工夫,就将此事的原委打听的清清楚楚。
司年冷淡的“嗯”了一声,还是准备离开。
裴鸣虽不算喜欢墨岚这位女主子,但怎么说她都是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
没有哪个忠诚的下属是不希望自己主子幸福的,裴鸣也不例外。
在裴青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一直在做着自己不擅长的事。
明明这些平时都是裴青在操心的,他这是怎么了?
裴青不在,自己的操心便多了起来吗?
“将军,夫人的马车不在附近,想必是打斗中惊了马,先跑回府了。”
“您不妨上去等一等夫人,若是出了意外,老太君那边您也不好交代。”
裴鸣使出了浑身解数,把他毕生所学都用上了。
司年止步,回眸冷瞥了裴鸣一眼。
“你最近,话有点多。”
裴鸣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张了张嘴,却没再说些什么。
还是继续做他安静的副将好了。
真是无比想念裴青在耳边聒噪的日子!
褚秀逸上楼都没敲门,直接破门而入,搞得浅艳浅舞条件反射。
浅艳将小雨抱起,准备夺窗而逃;
浅舞已经掏出毒针,将墨岚护在身后,蓄势待发。
“秀逸?”
褚秀逸的出现让褚明远十分惊讶。
墨岚从浅舞身旁探出脑袋来。
能这么没礼数闯门的,这巴格城里恐怕也没几个。
墨岚摆手,让浅艳浅舞解除防备。
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稀客啊!”
在墨岚的印象中,褚秀逸就是天天泡在青楼楚馆中的风骚男人。
离开这些地方,他便失去了只有他身上才有的独特气质。
褚秀逸甩开袍子一屁股坐到墨岚身边,亲密的揽着墨岚的肩。
“岚儿这么说可就伤我的心了!你跟大哥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茶馆我也是经常来的,只是没跟你来过而已。”
墨岚使暗劲一把将褚秀逸推离,随即用冷眼警告他,跟自己保持距离。
褚明远见他还是那般放浪不羁,又对墨岚动手动脚,不禁蹙起了眉。
开口教训道:“秀逸,男女授受不亲,你怎可对郡主无礼!”
褚秀逸轻嗤的出了一口气。
“嘁!大哥是才子,饱读诗书,我可没读那么多圣贤书,不懂你说的这些!”
褚秀逸像个叛逆期的孩子,让他往东,他偏偏往西。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父亲也曾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是你自己不争气!”
“闹够了就赶紧回家跟父亲认错,趁你年纪还小,一切重新来过为时不晚!”
褚明远口苦婆心的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