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灵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现场的情况来看,清白依旧在,根本没有墨荧说的那么严重。
“我同意!”墨岚忽然出声。
墨荧抬起头问她:“姐姐说什么?”
墨岚大声道:“我说,我同意你去当尼姑了。”
杜清一改往日温柔的模样,怒声质问:“郡主这是何意?不想让荧荧有活路??”
“我又没逼她去死,是她自己说的要当尼姑,是谁逼她了吗?”墨岚反问:“既然清姨不舍得,又有何高见啊?”
杜清连忙跪着爬到墨丹面前,扯着他的裤腿哀求:“王爷,求您给荧荧做主!”
墨丹蹙眉,撤了撤腿:“你说。”
杜清收回双手,规规矩矩跪在他面前:“王爷,荧荧已年过十七,如今清白有染,不如让她入了护国将军府的门,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何不亲上加亲?”
“杜清你……”
杜灵这才看清她的真面目,骂都不知该骂她些什么好,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墨丹显然也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惊讶之余反倒透着一股子冷静。
面色阴沉道:“荧荧早已婚配临城太守,不日将完婚,今日之事全当没发生过,好好备嫁去吧。”
墨荧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既然如此,还请父王送我去福襄庵。”
“你不满此婚约?”墨丹问道。
墨荧惨淡一笑:“父王眼中向来只有姐姐,何曾关心过我满不满意?”
对墨荧的愧疚油然而生,墨丹一时竟道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你不满意自己的婚配,所以就想设计嫁入护国将军府?”墨岚扬起声调:“若人人都像你一样觊觎我家将军,那护国将军府岂不比圣上后宫还热闹!”
“什、什么设计?我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
墨荧避开墨岚犀利的目光。
“今日可真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啊!想必这一定是出自清姨的手笔,定是因为你凭借这个手段成功入了丹王府,所以想故技重施,让墨荧以同样的方式入护国将军府吧?”
“真是可笑的姐妹二人共侍一夫,能不能亲上加亲,我想我母妃比谁都更有发言权!”
墨岚起身走到杜灵身边,她的眼眶已经通红。
今日之事,让她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桩陈年旧事。
墨丹封王不久便迎娶了名冠北虞的第一美人,太师嫡女杜灵为妻。
同样是回门那日,墨丹醉酒,错将杜清当成了杜灵,缠绵一夜。
事后,杜清便怀了孕,墨丹只能将她纳入丹王府。
当时,太师用的理由便是“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亲上加亲”这个理由。
此后,杜灵便再也没回过太师府,所以听到杜清说出这句话时,她都震惊了!
因墨丹对杜清并无感情,也不想让别人来分享杜灵的恩宠,所以连个侧妃位份都没给,只给了一个姨娘的身份。
此经墨荧一事被墨岚点透,当年杜清是如何入的丹王府,不是阴谋也变成了阴谋!
多年来对杜灵的愧疚一下子坚定了墨丹的决心。
毅然决然道:“今日诸事本王不予追究,墨荧与太守婚事照常举行,若真有不愿,福襄庵倒是个好去处!”
看清了墨荧母女俩的面目,墨丹多年来憋在胸中的一口闷气总算舒了出去。
不论是对杜灵母女还是杜清母女,他都有亏欠,如今他释然了!
“王爷,王爷您不能这样做,王爷,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杜清朝墨丹离去的背影爬了几步,不停的哭喊着,却没得到墨丹一次回应。
墨荧则彻底对父爱的渴求死了心,堪堪起身对墨岚说道:“这次,是你赢了!”
言罢,她又看向还在打坐调息的司年咬了咬唇,扶着杜清离开了栖枫苑。
众人散去,墨岚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松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小岚岚,干得漂亮!”小海发自内心的夸赞。
“幸好知道前情提要,不然真就得多带一个人回护国将军府去了。”
“还不是我提醒的及时,看我多爱你!”
“呵,谢谢你多余的爱!”
墨岚支起身子,走到床边,问裴鸣:“他怎么样?”
裴鸣蹙着眉摇头:“将军受了点内伤,要调息一段时间,今夜怕是要留宿了。”
墨岚立即道:“翠庭,派人禀告老太君,我们今夜留宿,将军受伤的消息就别多嘴了,免得老太君担忧。”
“是,夫人。”
翠庭应声下去安排。
“夫人,末将这就去药铺给将军抓修复内伤的药。”
言罢,裴鸣就要往屋外走。
墨岚一把将他拉住:“你走了,谁照看他啊?”
这倒把裴鸣给问住了,夫妻之间相互照看不是很平常的事?
可夫人乃娇生惯养的堂堂郡主,照顾人这样的事怕是没做过,况且两人徒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确实多有不便。
“当然是表嫂照看啊!”
冯卿卿掰开墨岚的手,解放了裴鸣:“去配药吧,熬好了再送来。”
“是。”
即便夫人不亲手照顾,丹王府还有那么下人,不怕照顾不了将军,裴鸣便放心离去。
“看戏看够了?”
墨岚知道她一直在门外偷听偷看。
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她一个外人不敢露面,只能躲起来偷偷看戏。
“嘿嘿嘿,让表嫂发现啦!”
冯卿卿笑嘻嘻的挽着她的胳膊。
“怎么样?够不够资格去给你讨回公道?”
冯卿卿愣住,没想到她将自己的心思看的这般透彻。
“表嫂说什么呢?我自然是相信表嫂有这个实力的,如今看来,实力强悍!”
“唉,让你看笑话了。我这个妹妹,从小就是一朵人见人爱的解语花,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墨岚有些摸不透,毕竟在原书的资料里,她都是不错的。
冯卿卿却看得清楚明白,因为她从小就浸淫在这种伪造温情的环境中。
“表嫂今日所见也许才是她的本来面目,解语花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
“年纪不大,看得倒是挺透彻的。”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