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微眼里闪过的,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你想多了,这件事不会发生的。”
陈七七从刚才的对话中就看出这女人目的了,自然是直接回绝。
“哦?可是你们根本没有感情啊,为什么还要纠缠他呢?”
赵楚微从刚开始在街上遇到陈七七之后就在暗地里探究她和陆墨漓的关系,询问陆墨漓也只得到了一句冷漠的“她是我妻子”的回答。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又何尝不是折磨对方呢,不如分开的好。
再说,在赵楚微的心里,只有她才是能配得上陆墨漓的人。
原本在大学时,他们一个校花一个校草本就般配,只是当时的陆墨漓没有那个心思。
“我听说你们还有一个女儿,如果你是担心女儿的抚养权的话,我可以帮你。”
赵楚微关怀的说道,但又有几分真实的关怀呢,陈七七觉得一分都没有。
“这就不牢你费心了,墨漓现在只是失忆了,并不是真的对我没感情。”
陈七七心很累,今天原本来道谢的打算是泡了汤,更何况,看陆墨漓现在这个态度,诊所的事应该不是他做的。
还没等陈七七想清楚诊所的事究竟是谁帮忙的,就被一杯水泼了满头。
“你真是厚颜无耻,这种借口都能说出来,你觉得我会信你?”
赵楚微根本不相信陈七七说的,陆墨漓失忆了?即便是真的那又怎样,反正来之前她也查过了,这女人不过就是四年前墨漓离婚的那个罢了,现在又在一起肯定只是因为女儿。
“你对我做这种事,就不怕我跟他告状?”
陈七七忍着不适用手抹去脸上的水,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端来的,冰冷的水直接顺着衣领流下,陈七七冰的一个哆嗦。
“你觉得他会信你?”
赵楚微是一点都不惊慌,旁边的人都在暗中观察这一桌的闹剧,服务员贴心的给陈七七送来一块毛巾。
“谢谢。”
她擦了擦还在往下流的冰水,直视着赵楚微。
赵楚微看到陈七七的眼神,一瞬间怒了。
“凭什么,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生气的拍了桌子,桌面的咖啡杯被她拍的一震。
“我告诉你,墨漓不会相信你的话,如果你不离开他,还会有更过分的事等着你们,这不过就是个开胃菜罢了。”
赵楚微着重咬了你们两个字,陈七七眼神一凝,什么意思,这人是相对飒飒下手?
不给陈七七反应的时间,赵楚微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
“没想到这人长得挺好看,做事这么狠啊,还好你没加她微信。”
那一个之前来加微信的男人朋友都是一阵唏嘘。
陈七七看着离去的赵楚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刚才就应该打她一巴掌的啊,那人怎么这么嚣张!”
心里的小人又在恨铁不成钢的锤她了。
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陈七七没带伞,但现在的她只想一个人待着。
冒着雨回到了诊所,陈七七脑海里充斥的,都是赵楚微蔑视一切的神情。
“她那么自信,就是因为陆墨漓现在不爱我了吗?”
陈七七艰难的从嘴里吐出这个疑问,但没人能回答她。
是啊,失忆了的陆墨漓,已经不是原先那个爱她陪伴她会逗她笑的人了。
“我到底要怎么办啊。”
她以一种蜷缩的姿态躺在了病床上,伴随着雨声,隐隐的啜泣声从黑暗中传来。
陈七七没有开灯,诊所也还是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外面天已经黑了,孤独阴暗的心情在滋生,她已经撑不住了。
泪水滴在枕头上,很快被吸食,只留下一个个泪痕圆点。
此时的她就像是回到了四年前,那段令现在的她不堪的记忆又融入心头。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跟着我?”
四年前的某一天,陆墨漓回头瞪了一眼想要跟着他去公司的陈七七,脸上满是对她的不耐烦和厌恶。
“可是我只是想跟你去公司看看。”
那时的陈七七,心里眼里装的都是陆墨漓,此时虽然被他瞪了,却还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希望他不要生她的气。
可陆墨漓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忍着怒气让她待在家里不要出去,更别说要去他的公司。
只留下陈七七一个人待在冰冷的家里,佣人们做完事也都离开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陈七七猛地睁开眼,相同的感受让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空洞的家。
适应了诊所的黑暗后,陈七七才松了口气,药材的味道让她安心。
在床上呆坐了片刻,陈七七揉了揉发疼的胃部,去里间熬了锅药粥。
喝着暖暖的粥,陈七七才像是活过来一般。
她看着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刚好了点的心情又低落下去。
“今天就在诊所住吧?”
泪光闪烁,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又或者说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找个地方一个人舔舐伤口。
受伤了的小动物又冷又饿,微弱的光源离她越来越暗,曾经抱在怀里的温暖也因为她的不理智远离了她。
“我当时要是没有直接冲出去就好了。”
陈七七后悔了,如果不是因为她,陆氏集团的股价也不会下跌,陈飒飒也是她带去医院的。
“你怎么这么不谨慎啊。”
现在的她已经陷入了一个极度后悔和自责的状态,此时的她是多么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
夜深了,月亮被乌云遮挡,星星也不见踪迹,看来明天还会是个下雨天。
没人发现窝在小诊所的陈七七,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等她浑浑噩噩爬起来时,才发现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诊所里有伞,但陈七七现在并不想回去,她不想见到陆墨漓,也不想回想起今天他冷漠的神情。
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想回忆,但陈飒飒还在家里,如果她不在,她会不会睡不着?
因为担心陈飒飒,陈七七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拿起那把平时里遮阳的小伞,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