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没有月色的夜晚,在街上闲逛的岳迟就像没有归宿的野猫,用只有混混特有的眼光四处东张西望,巴不得希望发生什么可以让他兴奋的事。
从学校回宿舍的路上,当他走至一所中学外某个昏暗的巷子中,一群身着校服的学生围成一团。
透过暗淡的光线,隐约可见到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趴倒在他们之间。
“小子,前几天叫你今天带钱孝敬刚哥,你真TM当耳边风啊!”
一个一身痞气,身材精瘦嘴角像模像样吊着烟的学生一边用手拍着少年的脸一边调侃的说道。
“大……大哥们,我不敢骗你们啊,我妈管得严,多问她要一点钱她就要问我干什麽,我骗不了她啊。”少年战战巍巍地说道。
“老子不管,你就算是偷也要给老子偷到,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周一升旗仪式后你来教学楼3楼男厕把钱给我,一毛都不能少,否则……哼!”
一个又矮又胖满脸青春痘的学生指着少年说,这个矮胖少年正是这所中学的黑势力
——李刚。
话说李刚这大约只有1米6的身材在一群高三学生里属实算矮的,加上这一身肥肉看上去便是运动能力缺乏,他能成为一帮学渣的扛把子还是靠着他与生俱来凶狠的暴脾气。
他十分喜欢逞兇斗狠,令很多学生闻风色变,就顺理成章地便成为校区的小霸王,还招揽了一群“小弟”。
“我偷了钱我妈也会发现的,我不敢啊,李刚同学,你行行好放了我吧。”那个弱小的学生跪着乞求道。
“看来不给你点动力你都不知道自己潜力有多大,给我打!”
李刚招呼着小弟们动手。
岳迟实在不忍看下去,心里很不舒服,一股刚正之气涌上心头。
岳迟中学那时,可以说他是一个绝对的小混混,不光是混混还是痞霸,无赖~~
如今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现这种事,岂能坐视不理,必须好好教训这帮恃强凌弱的坏家伙,否则枉费他当年“痞子英雄”的称号。
反正最近心烦意乱的,刚好振振精神。岳迟毫不畏惧走上前,一只手抓住了称之为刚哥的少年的手臂,说:
“小子,很拽啊!”
原来是灯光太暗,李刚和他的小弟们都没注意巷子里还有一个高大帅气的人站在他们面前。
“我去你妈的,吓老子一跳,给我滚开!”
李刚下意识地一脚踹了过来。
“哎哟,还打人~”
岳迟一个侧踢将李刚踹倒在地,李刚正准备招呼小弟们一起围攻,却被岳迟一膝盖制服。
突然一阵警车声远远响起,最近打黑除恶比较严。
李刚警觉性地大手一挥,“今天算你们走运,
给老子等着,走!”领着一帮狗腿子撤出了巷子。
受到恐吓的学生见李刚他们走远,便艰难地站起来,走到岳迟跟前蹲下,一脸感恩地问道:
“大哥,谢谢您帮我,您受伤了吗?”
“小伙子,我这身板能受伤吗?赶紧回去吧!今后拿出男子气概来,再强的人也会敬你三分。”
少年一听连连谢恩,背起书包消失在夜色中。
每年总有很多刚从学校毕业的学子必须走入社会,面临就业的未知未来,显得无助与徬徨。
处处都可能充满着学校所无法教导着的新鲜事物,很多新鲜事务必须去体验,很多人情事故必须一一去面对与处理,有人可以适应,有人却坠入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这群人数十年后,蓦然回首,有人带着丰富的“战利品”,有人却觉得空虚庸碌的过了这一遭。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大学。
岳迟的大学生活将要结束,如同一般的大学毕业生,他也是满抱一份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理,满怀憧憬的。
喧闹的乡镇巴扎人来人往的,岳迟回到了他可爱的家乡。
这一别就是三年,看看如今这个村庄确实有太大的变化。
他家门前的树长高了,记得他走时它还没他高,房屋的水泥台阶有很多裂痕,看似有些年月了。
当年邻院的叔叔阿姨也变得苍老了许多,大哥哥大姐姐们也都全成家了。岳迟向他们打招呼,他们只是点头笑应,并没有认出他究竟是谁。
三村五组001这个门牌便是岳迟家了……转眼他已经回家两天了。
这天岳迟闲着无聊便乘车去了母校。这里变了,曾经的破旧教室已不见了,眼前是一栋高大的教学楼。
细细的回味着当年的情景,那令人难忘的一幕幕不时浮现在岳迟的眼前,让他觉得好笑……
“岳迟!”
谁在叫我?声音是从岳迟身后传来的,他回头,是个美女,好面熟啊,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不一会儿,那女人跑到了他面前,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留着齐肩的头髮,眼睛大大的,只是皮肤有些黑。
“我叫你,你怎么不吭声啊?”那女人疑惑地问。
“我……你是……?”岳迟吱吱唔唔地说。
“怎么,你连我都忘了是谁,我是安安啊!”她有些不大高兴。
“安安?噢,怎么是你呀,哎哟,你的变化可太大了吧。”
“你不也一样吗!我费了好大劲才认出来。”
安安是岳迟高中时的同学,她长得甜美可人,那时候很多男生都追过她,他也追过,不过和很多人一样都没成功。
高中毕业后大家就各奔东西,去了不同的学校,渐渐的没了联系。
岳迟当初为了她几乎荒废了,如今想来觉得可笑至极啊。
他俩席地而坐聊了起来,岳迟问她怎么会来这的,她说是闲着没事来转转,倒和他不谋而合了。
她又问岳迟现在在哪里发财,他说他刚毕业回来,紧接着又问她,她摇摇头说∶“你比我好多了,我如今种田养家呢。”
“啊!你都已经结婚了。”
她对他笑了笑没说什么,他们又聊了一阵子,安安拉起他的手说∶“走,到我家去看看吧。”
“这合适吗?你丈夫会不会……”
“没事,他那人整天黏在麻将桌上不着家。”
岳迟心想∶也好,反正也没事干。
出租车把他们带到了她家,她家是个小院,四间平房,她给岳迟沏了杯茶,他们边喝边聊了起来。
进到她的房间,干净清爽的空间很有条理的摆设,一个老电视旁边长颈花瓶插着一只水仙,电视前是淡蓝色调的双人床,另一边是衣橱跟一面方镜。
“安安,当年你又是校花又是学霸啊!怎么会这么早嫁人呢?”岳迟满脑子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