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迟所说的美女,指的是高二(一)班有名的班花安安,十七岁,正是二八少女一朵花的年龄。
安安是学校里难得的美女和才女的结合体,亦是学校游泳队的健将。
记得那次她代表学校参加校运会,当安安身着泳装出场时,修长窕窈,凹凸有致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
完美的身材不输于那些影星,她一出场几乎所有男生的目光聚焦在一起。
就连学校那位孔老夫子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年逾七十,模样像臭作,满嘴之乎者也的老校长,也看得两眼发光,并因此而焕发了男人的第二春。
幸好她身着的泳装是类似鳄鱼皮包裹式的泳装,魅力减去不少,否则全场的男士会有一半以上的人眼球出血。
岳迟有一段时间,心思全放在迷恋安安的身上。心动,冲动,激动……应有尽有,甚至拼命......
是呀,谁没有过幻想,谁没有过青春?只是岳迟陷得太深,到了无法自拔不惜生命的地步。
岳迟的学习成绩一路下滑,连自己都害怕的程度,而安安和一个油嘴滑舌的男生好上了,岳迟对安安的痴心梦从此破灭了,由此他的心绪愈加低迷。
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没有暑期功课,也没去做暑期工,由于岳迟拿着母亲寄给他的钱,平日挥金如土,他很快没钱去玩,所以整日蹲在家里,无无聊聊胡胡混混地过日子。
岳迟唯一的伴就是金庸的武侠小说,一向学习不用功的他,却因看书太多戴上了眼镜,是个标准的书虫。
暑假岳迟也是无事可做,唯一好点的地方,他还肯看点书。
电视也成了岳迟每天的精神食粮。炎炎烈日,他就在家里盯着动画片看得入迷。
饿了,一碗泡面,半块干囊就解决了。家里只剩岳迟一个人了,如果妈妈看到眼前的情景会是什么心情呢?
这样沉睡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被他坐过的沙发布都印出M型图案来。
西安的一所职业专科学院发来一张录取通知书,岳迟一点也不感到高兴,因为这所学校收揽的都是高考落榜的学子。
一向懒惰成性的岳迟早已习惯了得过且过的日子,什么理想,抱负,追求……脑海里从来没有的样子。
但岳迟心有不甘,对未来还是惴惴不安,他不能就这样无趣的活下去。
为了不再经受孤独的折磨,岳迟还是选择了随遇而安,去大城市造化自己,免得一个人胡思乱想精神崩溃。
就在二零零二年八月中旬这天,是岳迟远行的日子,就是此刻以愉快的心情乘坐火车远离家乡。
路上的每一个风景他都感觉很亲切,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要离他远去,心里一阵酸楚,夹杂着许多说不出的落寞。
岳迟不远万里从新疆平安抵达,西安职业学院。一到这里给他的第一感受就是热,他的呼吸道都觉得像通了蒸汽似的喘不过气来。
西安的热天气想必亲历的人都略知一二,宿舍里就像是被一个大蒸笼罩着,脸上从来不缺水分,汗液一直顺着脖子流向脊背………满空间臭气令人作呕~
吃过晚饭,到澡房洗个冷水澡,光着膀子躺在凉席上等待着深夜的到来,因为这个时候大家才能进入睡眠状态。
岳迟所在的学校臭名昭著,一个字“烂”。大部分都是从五湖四海到来的学渣,就为了混个本本。比起高中那时,这里就是混世魔王的天堂。
原本岳迟也算得上是个坏痞子,但来到这里他算是难得的良民。
不知是岳迟长大了,还是思想逐渐成熟的缘故,他却对这里的一切不以为然。
对一个初次踏入大城市的新疆土包子来说,不习惯也很正常。毕竟新疆的儿子娃娃没这般癫狂,身边的学渣像苍蝇一样招人烦。
尤其是个别男生爬楼偷窥女生洗澡,偷女生的小衣服,有的甚至蹲女厕~等。
从家里只剩岳迟一个人起,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养成了很多不好的习惯。
有时就连学生之间的基本交流都越来越少了,最终他成了同学眼中孑然而立的另类。
因为个人的一些因素,岳迟从原本熟悉的校宿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也因为与舍友混不到一起,便想在学校外租个房子,结果他在第二年开学前三天来租,附近的学生住所早被轰抢一空。
后来听学长姐说才知道,靠近学校一带平均价格稍微低个几百块,炙手可热啊!
因为进大学后母亲的赏金到了,岳迟身上有一笔还算可观的存款,想想也没关系,离开学还有几天。
结果就因为他的一句没关系,睡附近的旅馆就杀了他两千多块,饶是他不缺钱也肉痛了一番,想来那些该死的旅馆都专门宰岳迟这种菜鸟的吧!
“先生,您选的房间是比较高级的,收的费用当然就高啰!”服务生用一种看白癡的眼光看了看岳迟。
“喔……这样啊!”岳迟除了傻笑付钱还能怎样?都给人家住了。
为了不再被坑,岳迟被逼到用神人级的办事效率马上在外面租到了房子。
那是一栋有九层楼高的公寓,每一层楼的房间都不同,大小不同价格也不同。
房东是个快40岁的中年人,看起来很稳重,不苟言笑的样子,很憨厚。
但是一番相处下来,岳迟才知道,他应该狠狠赏自己几巴掌,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他妈的又被人坑了。
岳迟的存款几经周折也折腾的差不多了。他体验到了人间冷漠,人心的险恶,感觉到生活着实不易。
在很多同学面前岳迟算是穷屌丝一枚,他从不主动向妈妈要钱,毕竟妈妈离开了家,心里一直保留着暗暗的恨。
经过几次沉痛的教训后,岳迟懂得了节俭,珍惜身上所拥有的每一分钱,不管怎么说也是母亲对自己儿子的一份爱。
几番经历,随思想的沉淀,岳迟对母亲的那种恨也悄悄地淡去了。而且有时也和妈妈说说心里的话,他完全能理解妈妈当初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