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转眼间，十年已过。
望牛村已经大不如前，十年间，强盗还是有来抢东西，村里也进来了很多陌生人，都是外地村搬进来的，据说是外面不太平。
十八岁的笑一在后山放牛，长的一米八的个子，容貌算不上俊俏，但也是个小伙儿，不过性格有时大大咧咧，为人直爽，有时又暴躁如雷。在笑老头被强盗杀害后，付氏没熬过几年，拖垮了身体，留下的笑一承蒙村里乡亲照顾长大。
今日，笑一在山头放牛，躺在山坡的草地上，看着这些牛儿吃草，莫名间一股心痛，又想起了十年前父亲的遭遇，想起了母亲拖着重病身子煎熬的几年，想起了这几年自己孤苦伶仃的生活。想起如此凄惨的生活，都是被那伙强盗所害，顿时一股怒气冲头，握紧了拳头狠狠的打在草地上。
为何会突然勾起这往事，笑一这几年尽量的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怕惹出什么祸害，也怕自己振作不起，放弃以后的生活。思维与内心的矛盾让笑一痛苦到了极点，便起身想到处走走。
我这是走到哪了？笑一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山头，内心一阵苦笑。想转身往回走，发现身后的山头不是自己走过的山头了，没了路，换了景。笑一有些慌张，便到处跑，就是不知道往哪边。
“迷路了？”
突然间，笑一听到了有人说话，便回道：“你是谁？我走远了不知道回家路了。”
话还没说完，笑一就愣住了，因为他发现根本没见到人，转了几圈也没见到，便说道：“你是谁？你在哪？是你在问我吗？”
“嗯！”
陌生的声音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是从山谷那边传来的，笑一听到了，便往前方的山谷狂奔而去，心里想着，希望这说话的人能告诉他回家的路。
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山谷，跨过一条小溪，转过一个直角弯，笑一吓了一跳，吼道：你这人是干什么，站在这角吓人，装神弄鬼的。
只见面前站着一灰衣老者，长长的胡须没掩盖住脸上的微笑，拄着拐杖有些驼背的身体却掩盖不住一股精气神，看上去不像村里的那些老人家。笑一摸了三下自己的额头，缓了缓神问道：“我说老头，刚刚是你问我迷路了吗？”
“嗯，嗯。”
老头子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笑一听后，很是惊喜
“那就麻烦老爷爷指条路，好让我这迷路的悲催蛋能赶快回家，谢谢老爷子“”
老爷子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看见老头突然大笑，笑一有些不解，问道：嘿，我说，你这是笑什么啊？
老爷子没有回答笑一的问题，只见老爷子转身不急不慢的像旁边走去，笑一没辙，只能屁颠屁颠的跟在老爷子后面，一边跟着，一边求着。
老爷子说道：“小伙子，我年事虽高，是上知天文，下识地理，哈哈哈哈，唯独不知你回去的路啊。”
笑一听后，有些愤怒
“你这个老头，你不知道，那你刚问我是不是迷路了干嘛，我跑了半个时辰过来找你，现在好了，我往哪走？要不是看你年事已高，我能教训教训你信不？”
老者听后并没有生气，还是一脸微笑的说道：“我之所以回答你，是因为我认得你，老夫不知道你回家的路是想告诉你，你现在要找的路不是你回家的路，哈哈哈哈！”
笑一听的是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问道：“老头子，你这人说话咋不清不楚的呢，我是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只想快点回家，不然天快黑了，那我可就惨了。”
说完转身便走，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这大山沟里的怎么会出现这么个老头呢？这山窝里头就我们一个望牛村，没听说过有其他村啊，好奇怪。笑一越来越奇怪，郁闷的往前走着，心里很是迷茫，真不知道往哪边走啊
“你不想报仇了吗？”
又是这老头的声音，笑一一楞，他怎么知道我心里事，转身就往回跑，转过弯，见老头坐在旁边的草地上打坐，笑一冲了上去，
“老头，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事。”
老爷子依旧不慌不忙的说道：因为老夫认得你，你想替你家亲报仇，可你又没报仇的能力。笑一越来越迷糊了，这老头好奇怪，让人神呼呼的。问道：我说老头子，你是哪个村来的，这附近山绕山也不知多少里，我长这么大也没出过望牛村，也没听过还有其他村子，咱们村向西口才有路往外界，可那离这可不知道多远呢，你是谁？
笑一说完，便在老头旁边坐了下来，心里想着了，反正今天凭自己是回不去了，索性跟着这老头，有人唠嗑，天黑了也有个伴。
老爷子听完见笑一坐在自己旁边，点了点头，
“小伙子，老夫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属于这里，应该走出这山谷，看看外面的世间，这世间啊，可大着呢！老爷子说完看着一脸迷糊的笑一又说道：你看看前方这景色，江河绕山流，这画里是乾坤无极，世间就是一幅画啊，你，是想做这画中之人还是想做那作画之人？”老爷子看着笑一问道
笑一被老爷子这么一看，顿时心神绞痛了一下，脑袋里也有些胀痛，这让笑一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心一想道。随后站了起来，站到了老爷子对面对着老爷子说道：莫非你这老头是什么世外高人，莫非这世间还真有什么隐士高人？看你装神弄鬼的，你到有本事能让我把仇给报了，我就告诉你，我是想做这画中之人还是作画之人。老爷子听笑一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一见状，有些生气的说道：老头，你笑什么。
老爷子回答道：浮华世间，画里画外皆是无心。你心性不定，需要调节，老夫与你得缘，也是你的造化。说完，老爷子手一挥，笑一面前出现了一幅画，画中笑老头正在放牛，突然一伙人冲下来围住了笑老头，看着面前自己的父亲慌张的敲打的锣嘶喊着，看着画里强盗一脚踢翻了父亲，笑一哭喊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随后便站了起来，右手握紧了拳头，朝着画里的强盗挥去，只见拳头刚碰到画，这画就像玻璃一样的碎了，碎片慢慢的消失在眼前，笑一顿时有些震惊，‘这是怎么回事’，缓过来神，随后慌忙的转过身像老爷子方向看去，却发现老爷子早已不见踪影。啊！笑一往旁边四周到处寻找，也不见老爷子身影，心里有些慌张。虽然从小到大，自己都是大大咧咧的，但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心里头还是有些惊恐，便大声的朝着山谷大喊：老头，你去哪了，老爷子，老头。喊了半天也没见人应，只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头各种疑问是百思不得其解，刚坐下，只看见旁边突然有金光一闪，笑一眉头一皱，这不是刚那副画出现的地方吗，于是立马爬了起来，跑了过去，便看见一块石头上放了一本书，旁边写着四句话，
看山是山不是山
看水是水不是水
自然而来自然去
无极归心画外人
这是什么意思？笑一拿起旁边的书，御太功，笑一刚读完这三个字，顿时眼前一变，便回到了之前躺下的地方，看着眼前牛儿还在吃草，笑一有些吓破了胆，赶紧掐了一下自己脸蛋，哎哟，很疼。
“我回来了”
笑一高兴的的喊着，赶紧回家，这是当前唯一的想法，就把手里的书放进了胸口衣服里，赶着几头牛就往前方走，翻过前面那个山头就能到了。
回到家的笑一躺在床上，在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心里头很不是滋味，终于知道杀害父亲的人是谁了，可恨，此仇非报不可，回想着画里父亲被强盗杀害的场面，笑一气的跳了起来，紧握的拳头不停的打在墙上。
第二天，将几头牛送给了明叔叔家，收拾好了行李，笑一朝着向西口走去，经过昨夜一晚的思考，可能也没怎么思考，按不住自己心境的他知道，他必须去报这个仇。
到了村口，他回头望了望，是那么熟悉，亲切又悲伤的望牛村，此去不知道是生还是死，出了这村口，就是个浪迹天涯的人，笑一啊笑一，犹如那老爷子所说，这里或许就不是你该留的地方吧！转身，看着前方弯弯曲曲的马路，笑一抖了抖肩上的包袱，大步的走出了村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