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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冥 尸

我们到了地宫的入口,顺着原路返回,所有的原貌都不曾改变过。在小洞的石像旁,牙子指着一群形状怪异的小鱼,神色有些紧张。急忙闪身到墙边向我们不停的挥手。

怪异的小鱼一股劲的冲到我们身边,开始啃食身上的衣物。我心下叫道:“不好,这鱼要吃人肉。”腿上传来一阵剧痛,小腿内侧处受伤,急忙游向棺材边。这样可以减少四面受攻击,掏出军用匕首不停的乱刺。

水中不比陆地,这小鱼的动作非常利索,匕首刺出往往落空。再看牙子等人情况也不太乐观,同样遭到鱼群的攻击,老五身边的鱼群更多。鬼手见状上前将老五拉离出来,这一拉反而我们身边的鱼群都转身攻击老五。我心下暗道:“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老五平时吃的太好,鱼群也有选择性?”

一看四周竟然没有躲藏的地方,老五双手不停的乱拍,牙子指向我身旁的棺材。果然是个好去处,跟牙子两人合力将棺材盖子抬开。里面是一具女尸,眉目清晰可见,高高的发髻,挽着麻花状,脸上涂抹的胭脂都可以看的非常清晰。一系长裙直没脚底,脚下一双上等金丝绸缎缝制的绣花鞋,身旁摆放不少的漆器,瓷器,银器。我转身向鬼手招手,示意让他带着老五躲进棺材中。

老五已被鱼群逼的无路可退,见有地方可以躲避看也没看翻身跳入棺材中。鱼群追到棺材旁不再追赶。这一异常的表现令我们颇感奇怪,老五急忙从棺材中翻身跳出来。

棺材中的女尸悠然在水中站立起来,双眼绽放两道血红色的光芒。鱼群一阵骚动,全部冲向女尸身边,开始绕着女尸不停的转动,瞬间将女尸围在中间。

女尸在水中会站起来,这是令人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唯恐女尸追赶,我掏出腰间的勃朗宁拿在手中,沿着水下的墓道慢慢退去,突然女尸开始抓起身边的小鱼塞往口中。一阵阵腥味叫人只想作呕,女尸并没有追赶过来,逐渐开始躺回棺材中。

牙子伸手拍拍我后背,我转过身见棺材向我们游过来,没有回旋的余地。棺材很快就游到我们头顶,猛的往下一沉,四人只好伸手顶住。只觉得这棺材越来越重,鬼手用手指指向四周,示意我们一起放手离开。四人放手就地滚到旁边,起身靠在墓壁,棺材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悬浮在水中,大的一头正对着我。

棺材骤然撞向我,我只好向旁边游开。水中移动不是很方便,棺材的边缘将我的衣服顶在墓壁上,百忙中脱掉衣服,棺材又向我压下来。

我翻身向牙子滚去,这一连贯的动作,已然费了老大劲力。想叫他们帮忙却又开不了口。棺材突然转向撞向鬼手二人,鬼手拉着老五一起蹲倒在地。

棺材照式下沉,老五一个踉跄。鬼手顺势将他推向我。我急忙伸手拉住老五,鬼手就地翻身也滚向我们这边。棺材旋转过头,游奔过来。大头撞在墓壁,墓壁被撞出一个大洞。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们几人卷入洞中。

随着水流不断的翻滚,头顶的照明设备撞在洞壁上全部损坏,只有牙子的一盏灯还在发出微薄的光亮。我们几人还在不停的翻滚,偶尔可以感觉到一阵凉风。我心下念道:“上面有空间。”无数次的挣扎试图站稳脚步,可是都失败了。突然人飞了起来,借着牙子的照明灯才看清楚,这是一条十米宽的排水渠。

“扑通”一声,人又掉进水中,又是一个地下水潭,黑暗中只好逆水而游。

“快到这边,棺材追过来了!”牙子的灯光在一边不停的晃动,手慌脚乱的一阵胡乱拨动扳机,三股火力朝我身后不停的扫射,看来他们已经都上岸了!

我狼狈不堪的被鬼手拉上岸,棺材在水中脱水而出,径直飞了起来,落在地上一动不动老五提醒说:“注意,这家伙有点厉害!这是千年冥尸!”

“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牙子慌张的问。

“女人血,不过我们都是男人。”

我心下不禁一阵懊悔,跟随我们唯一的女人也被我……

“小心,她要出来了!”鬼手一声怒吼。

“这东西真是阴魂不散,这么远还跟着我们,这无量山下怎么到处都是棺材。爷爷我今天豁出去了,来吧!该死的冥尸!”牙子不停的叫喊。

棺材缓缓打开,冥尸猛然飞出撞向牙子。一个飞身后,牙子的照明设备被冥尸带走,不停的在空中来回直撞。每到一处都有碎石掉落的声音,照明设备的带子挂在冥尸的手上。这才发现她的手臂不能弯曲,四股火力不停的对准照明灯狂扫。冥尸不但没有落地,反而攻击越来越猛烈。

“遭了,没子弹了!”传来牙子的吼声。一声枪响,地面一片漆黑。不知是谁混乱中一枪打掉照明灯,冥尸也停了下来。

“先别点灯,不然她会猛烈袭击,都向这边靠拢!”老五低声吼道。

“啊!”是牙子的尖叫声,鬼手打亮手中的电筒,只见冥尸双手掐住牙子的脖子。牙子双眼翻白,直勾勾的盯着我,双手不停的颤抖,整个身体竟被冥尸提了起来。

“救……救……救我……二少爷……”牙子发出微薄的叫声。

我内心禁不住一阵酸痛,不可能眼看自己的兄弟就这样被冥尸杀死。子弹对冥尸没起到什么作用,更何况我们所剩的子弹也不多了。心下一横,即便牙子死在这里,我们多半也活不成,最终还是要被冥尸杀死,横竖都是个死,不如陪着自己的兄弟。

抽出鬼手背上的古剑冲了上去,一剑刺入冥尸的后背。冥尸突然松手,双脚踢向我的小腹,几个翻滚摔的我鼻青脸肿,冥尸的身体开始冒出阵阵白烟。身体慢慢消失,双手还在不停的乱抓。

鬼手扶起牙子帮他顺顺气,老五叹道:“这冥尸浑身尸气太重,年轻的时候经常干这些盗墓的勾当,不曾想到一次被冥尸咬中,尸气传入体中。上面墓道中的小鱼属于喜欢极阴的动物,尤其喜欢这种尸气,所以它们会一直向我攻击。”

“这冥尸是什么东西?”牙子咳了几声问。

“冥尸是人死了,心中怀有很大的怨恨,遇见人往往会泄恨。”鬼手坐在地上点了一支香烟,接着道:“这又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剑湖底真是个巨大的地宫。上面的排水渠都有如此大的规模,可见这下面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一片沙滩,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四周整齐的石壁,如同方型的笼子,水流奔进左边的山洞中。我转身拾起地上的长剑,老五突然问我:“老弟,你这柄“日月剑”哪里来的?”

“啥?这是“日月剑”!”我很是诧异,到现在才知道千道猿送给自己的这柄古剑名为“日月剑”。遂将自己遇见千道猿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五听完很是兴奋:“奇缘,真是奇缘!这日月剑可是道教掌教的神器,古人常将此剑比作道人的另一修身,这剑本身就有三分灵气,一般的脏东西见到此剑只有远远躲开,也难怪可以杀死冥尸。”

老五接过“日月剑”兴致所致,顺势舞起剑来。听老五这么一说,即刻明白当初我们刚进山洞的时候那些干尸总是远远的避开我们,原来竟是这“日月剑”的作用。

鬼手在沙滩上不停地转悠,突然伸出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插进沙中,动作非常怪异,他接连连续插了几次,一条鲜红的金鱼被他从沙中抓了出来。

“沙中金!”我脱口而出,鬼手一不小心。金鱼又掉在地上,瞬间消失在沙中。

“啥是沙中金,二少爷?”牙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我接着解释道:“这是民间的一种传说,据说是地下的金娃娃,是远古时期的一种两栖动物,身体相当的寒冷,吃了这种动物,它会一直留在体中,吸食人体的寒气。是上好的风湿治疗仪,而且夜里走路不需要照明。”

“还有这样的事情?”老五不太相信的笑了笑。

去年去陈叔叔家,赶巧碰上他们几个同事在聊这种动物,他们当时都只带有沙中金的化石照片。不过根据他们的描述,鬼手刚抓出来的应该就是沙中金。我将这一情况说了之后,鬼手笑道:“不错,这金鱼全身像一块冰,非常的冰凉!”

“在那里,在那里!”牙子用手指着沙地不停的叫喊,两条鲫鱼般大小的沙中金,很容易就被发现。沙中金全身红到底,在沙中逍逍遥遥来回游动,甚是美观。

“老师,快抓住他!”还没等我话说完,鬼手早已冲上去,双手左右开工,不停地插入沙中。一条沙中金从鬼手的面门跃出沙摊。鬼手抽手在空中一抓,见金鱼又要掉进沙中。我一个箭步向前冲了出去,希望抓住正要钻进沙中的金鱼。

哪知金鱼极为灵敏,在刚要入地的瞬间连化作三道弧形,躲过我的一抓,跌到牙子身旁。牙子见状伸出双手去抓,金鱼又奔向老五。老五抬起一脚,把金鱼踢向鬼手,喊道:“鬼手,接住!”鬼手转身刚要伸手,金鱼在空中又折回,“吱”的一声掉进沙中。几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很久都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了,几个大男人被一条小小金鱼捉弄。有意思,真的有意思!”老五猛吸几口烟,沙中金就在我们脚下四处游动,竟似有意挑衅。

“老师再将它弄出来,我们用衣服接住它。”牙子脱掉外衣拿在手中,我忍不住说道:“是个好办法!”

鬼手点点头,关掉照明设备。沙中金的游动路线看的非常清楚,鬼手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等它们游过来。突然,一条红光向上冲出来,鬼手谨慎道:“它出来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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