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早上七八点钟二人就到了镇上。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行商络绎不绝,坐商遍地都是!有汉人身着汉装,也有汉人穿着胡服,中间甚至还看到了深目高鼻的胡人!
风气之开化,商市之林立。令苏西诧异不已。苏西一直以为古代都是轻商甚至说是抑商的吗?不是说古种花国都是称除种花国外的五方之民为蛮,戎,夷,狄吗?
怎的看到好多汉人着胡服?而且看着胡人和汉人相处交谈间也很是友好?
江艺给苏西低声解释道:“汉人和外域之人在历史上也是有过良好交际,贸易往来的。只不过,动荡时代,有些酸儒书生无匡扶社稷之力,就只得过过嘴瘾。历史上,多少事,都被文人扭曲了!至于说,商业繁荣,有些朝代是不打压商业,甚至说是鼓励经商的!”
苏西觉得也是,人都有所偏好。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更何况心中有怒火之时,恐怕更是义气用事。
哎,以后看书得带脑子啊!辩证思维,理性客观,不能只读一家之言!
商贩的吆喝声,行人顾客的交谈声,垂髫小儿的稚语声,恩爱夫妻购置物件的低声絮语声,钩织成了一副热闹市井图!
二人也被这场景感染,情绪高昂了起来。
两人决定兵分两路,一同开展。
既是赚钱,也要打听这个世界的基础信息,要做到心中有数。
虽然两人天天都待在一起,互相依赖对方,但她两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还是有的。
不仅有,而且很强!
二人计划办完事后到原地集合。
日落之前不必找,等待就行。苏西询问街边摊贩中的一个老丈,镇里都有哪些药堂。
只见那摊贩神神秘秘的靠近苏西说:“大姐,镇里药堂有两家!规模大的是义合堂;规模小的是杏林堂,但是老弟还是建议你去杏林堂,虽然杏林堂小,但是……”话没说完,就叹息了一声。只挥手让苏西自己去看。
苏西疑惑,也没再多问。道声谢就走了。
那老丈在苏西走后,看了眼那光芒四射的太阳,而后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货物,很久很久,才无奈又仓惶的笑了。
那老丈又开始吆喝叫卖。
苏西看那老丈的神色言语,感觉很奇怪。于是在心中暗暗记下这疑点。
无论是货比三家还是解决心中疑虑,这义合堂,她是去定了!
长久生意不仅要看利益,还得看人品。
苏西先去了杏林堂。她在途中问路时,百姓一提起杏林堂都是赞不绝口。苏西觉得,能被百姓举荐赞同的药堂,是不会太差劲的!
苏西站在杏林堂门口看着那牌匾,古朴凝重,仿佛还隐隐传出了药香!
这种氛围对身为医生的苏西而言,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和归属感!
她轻轻地踏过每一层台阶,最后立在门槛处看着堂内景象:给患者把脉的郎中,研磨药材的小药童,还有那靠着墙壁的大橱柜被分成几百个小格子,上面都用红纸贴着药名。尽显古色古香!
苏西神思恍惚,她觉得这是自己梦回千年前!恍惚间,一药童把让她招呼到了那郎中面前。
那郎中姓李,约摸五十几岁,神色和蔼,目光祥和,颇有仁和之相。
李郎中看见苏西背着筐,就招呼药童帮苏西把筐卸下。李郎中看见苏西筐中都是未干的药材,就极其热络地问苏西,是否是来卖药?
苏西这才头脑清明,笑着答是。说带的有细辛,藁本,牛蒡,柴胡,升麻等药材,问李郎中都收什么?
那李郎中讶异,四十多岁的女人,衣着虽干净却难掩寒酸,骨节粗大,有粗茧,应是农妇。竟然识得药材!
苏西看那郎中惊讶,就解释道:“幼时家境还好,识过字,看过医书,也识得不少药材。”苏西也没撒谎,原身幼时是真的家境尚好,不过后来,母女几人都被赶出家门,生活这才困难起来。
那李郎中摸了摸胡子,笑着道歉道:“夫人莫怪!是老夫以貌取人了!”
确实,细看苏西,虽有老态,但却眼神清明,背脊挺直,声音利落。
自有一番风骨凛然之气。
李郎中看那药材均已被分类捆绑,暗赞苏西好心思。
李郎中对苏西讲各类药材的市场价格,又说苏西送的药是湿的,还要风干,是要低于市场价的。问苏西可是还要卖。
苏西看这郎中态度好,认错态度端正,行医救人间也颇有医德。她顷刻拍板,言:“卖!老身相信您!不会亏我。”
那郎中算好了钱,有纸币有钱币,递给苏西,让苏西点。
苏西看到那些零的是方孔圆钱,上面还印着“清宁元宝”字样,她不太懂历史,也不知道这钱币是哪代产的。
但她知道,纸币是从北松朝的交子演变来的。
她看那纸币面额是一贯
,圆钱有182个,一共是1182文。和按风干后算的价格是一样的。
李郎中看苏西疑惑就道:“常来就行!同为天涯沦落人!互相帮助吧!”
苏西很疑惑,就向那郎中旁敲侧击道:“先生好气魄!怪不得杏林堂如此得百姓之意!那义合堂真是望尘莫及!”
没想到,李郎中赶紧示意药童关上了门。对苏西说:“夫人慎言!莫要害我!”说完接连叹气。神色间满是凄惶。
苏西不知李郎中为何如此。就问李郎中原因。那李郎中不答,只说让苏西自己去看看就懂了。还说下次希望苏西还能来送药。
苏西刚出门,就看那药童在门外放置了“先生不适,今日休息。请各位移步义合堂”的牌子。
苏西感觉那义合堂一定内有乾坤,否则为何大家都那副模样?
她几经询问才到了那义合堂。这义合堂所在的街道,十分冷清,行人极少。
可那义合堂的建筑却十分阔气。苏西一进门,发现堂内无人。地下满是药材渣,都没让人落脚的地方!那大药柜前的桌子上堆着一大堆药材,里面是好几种药材
!苏西甚至还闻到了一股子药材的霉味儿!
苏西接连皱眉。心中颇为不喜,甚至有些怒火!身为医生,竟如此糟蹋药!
苏西站了半个时辰,没一个人出现,正想离开时。听到后院传来一哈欠声。
那人刚出现,苏西微微震惊,深目高鼻
的胡人。看起来三十多岁。
走路姿势颇为轻浮。
问苏西情况时,说着蹩脚的汉语,态度极其恶劣。仿佛跟苏西说话都玷污了他一般。
苏西让他把脉,那外域人把后竟说苏西戏弄他,她明明没病,他一定要给苏西一个颜色看看。说着竟要拽着苏西把她往门外带!
苏西惊讶,这蛮人好不讲理!她用她现代学的小擒拿手,她的技巧和原身的力气巧妙结合!一招致敌!
那蛮人跪在地上气的满脸涨红,全身动弹不得。还叫嚣着让苏西在这地界活不下去。
苏西又转了转那蛮人的胳膊,说:“好不讲理!老娘今天让你看看,是谁让谁活不下去!”
又对那蛮人一阵打。
打得那蛮人直叫唤。最后那蛮人不堪重负,连忙求饶道:“大姐,你放过我吧!我不会告诉官府的。魏王是我大伯,”
他看苏西面无表情,还接着求饶。
苏西又踹了他一脚,瞪着他说:“别跟老娘耍横!你要还敢这样,老娘见一次打一次!”
苏西疑惑,魏王是谁?哪朝的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