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你真的要走么?”京城门口彩云格格泪汪汪的看着陈三,陈三笑道:“青云,你放心我会回来的,忘了我给你说的了吗?我福人自有天象,一定会安全的回来的!”彩云格格说道:“可是??战场上变化风雨,变化莫测,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我怎么活?”
陈三笑了笑,看着彩云格格,看着她身边的翠莲,笑道:“二位放心吧,一年以后,依旧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陈三,站在你们面前!”
儿女几乎是同时开口:“一定要说话算数??”然后两人又都互相的看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
陈三也大笑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周大对称三说道:“陈兄弟,时候不早了,咋们该走了!”
陈三点了点头,然后上了马背:“二位女施主,贫僧一定会回来的!二位女施主,都是贫僧心中的魔呀!”
陈三行了几步,就听见身后的喊声:“陈公子,我等你,我还是那句话,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负心人,我和小姐都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呀!”
陈三笑了笑,大喊了一声:“驾,周大哥,我们走吧!”周大点了点头,坏笑道:“陈兄弟,你红艳真好,这么多小姐都喜欢你!”
陈三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二人也日夜兼程赶到了浙江大营,浙江大营中,图海对毕力克图说道:“毕将军,这陈大人进京也有些时候了,也该回来吧?”
毕力克图说道:“也应该这两天吧,今日早上,来了十个人,各个虎背熊腰,说是陈大人介绍过来的!我就把他们收了,收入步军门下了!”
图海说道:“那些人是否说他们是参加比赛的人呢?”毕力克图点了点头:“恩,他们说自己是比赛的人,还把陈大人的事迹讲给俺听了呢!”
图海伴着指头算了一算:“这么说来,陈大人是快回来了,毕力克图,你去吧白朗阿巴泰,杰书一行人找过来,砸门要做好迎接的准备!”
过了五个时辰,东方的天已经微微亮的时候,陈三和周大已经到了浙江城门外,陈三大笑道:“终于到家了!”
周大一笑:“是啊陈大人,我们到了!”突然出来了一群官兵,围住了二人,陈三看着这些人:“这些人要干什么?”
一个官兵说道:“总督大人要严格把守城门,在这里查询你们的身份,抓通缉犯小和卓木,请即与配合,出事你们的公文!”
陈三笑了起来:“这个王甘霖,哈哈哈!”然后拿出了一块腰牌,说道“看见了没有,浙江巡抚,陈三,陈天翔!”
那些士兵一惊,急忙跪下:“我等不知道大人在此,多有得罪,来人开门,开门!”陈三哼了一声:“回个家都这么麻烦真是的!”
陈三回到了军营,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所有的人出来拜见,陈三笑道:“诸位,谢谢了!”
“陈大人,折煞我等!”白朗说道,陈三说道:“此次去京城,皇帝下令,派我等速速到前线战场上去行军,所以,兄弟们,练兵千日不如用兵一时!大家即刻出发,都收拾收拾东西吧,大战已经触发了,老将已经带人去前线了,我等已经脱演了些时间了,现在随我上战场!”
所有的人都相互一看,立马答道:“我等遵命!”
陈天翔悄悄地问毕力克图:“毕大哥,我的手枪军队训练的怎么样了?”毕力克图笑了起来:“放心吧大人,训练的可好了!有规有矩的!”
陈三点了点头,不知觉得下起了雨来,入秋了,天就经常下雨
细雨绵绵,天色渐渐的放亮,过了一个时辰以后,演兵场正北面筑起了一座高三丈、长宽各约二十丈地巨大点将台,巨大的圆木,在点将台上搭起一座高高的凉棚。大旗飞舞,帅字旗飘扬,淫雨霏霏中,气氛萧杀。
点将台两侧,各矗立着有一人来高地牛皮鼓,前方树立着数千木桩,绑着无数的牛祟,专做祭旗之用。
陈天翔正冠齐戴,神色肃穆,细细雨丝打在他脸上,他却没有一分感觉。
“禀大人,吉时已到!”陈天翔身边的周帅长长的喝了声,陈天翔朝着毕力克图点了点头,仿佛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毕力克图虎步上前,一身鹅怒气在风雨中显得无比的苍凉悲壮,他大眼四方一扫,长声道:“誓破新疆逆贼,卫我大清。儿郎们何在——击鼓,点兵——”
“击鼓,点兵——”
“击鼓,点兵——”
号令自北向南,一层层传下去,唱响的声音络绎不绝。
“咚——咚——”,沉闷而又巨大的鼓声,划破长空的寂静,惊起林中沉睡的飞鸟。四方大营立时响成一片,号角声、马蹄声、脚步声、兵甲摩擦声、刀枪撞击声,仿佛颗颗重木,撞击着大地,声势浩大无比。
营中大军,早已蓄势待发。方才两道鼓声传过,三军早已集结完毕。放眼望去,演兵场上黑压压地一片,全是人头。
数十万精兵,个个盔甲铮亮,面色肃穆,刀枪剑戟,寒光烁烁。中间乃是神箭营精兵,神箭手、强弩手数以万计,数百余门火炮焕然一新,黑黝黝的炮管直指苍天。右手边的骑营,战马入行,骑士入列,手中的马刀长枪闪着幽幽寒光,令人望而生畏。虽是兵多将广,整个演兵场上却是鸦雀无声,连那战马的嘶鸣,也听不见一声。可以说是毕力克图的练兵,确实名不虚传。
这诏书也不知是谁起草的,晦涩难懂,陈天翔读了一半就坚持不下去了。眼光在自己队列里打量着。
“斩杀新疆,卫我大清!”数十万大军汇聚成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个个都是脸膛通红,手中刀枪高高举起。齐齐呐喊起来。那滔天的热浪,就连这连绵的春雨,也似被覆盖了下去。
陈三说道:“——进者重赏,退者斩杀。我等的千言万语,都化成一句话——犯我大清者,虽远必诛!这千古一战,我陈三就拜托大家了。壮士们,干了这杯酒,就展现你们的雄姿吧——”
陈三将大碗烈酒一饮而尽,又将那海碗重重摔落。数万将士同时高举海碗,齐齐饮尽烈酒。瓷碗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祭旗——”毕力克图长长的喝了一声,便有数千骑士同时跃出,人呼马鸣,手中的长枪马刀呼啦作响。
“杀啊——”千余骑兵纵马狂奔,飞速行至点将台下,看准那祭台上绑着的牛祟牲口,手起刀落,动作整齐地就像一片凛冽的寒光。数千牲畜的首级便被同时砍落。血迹洒满校场。骑士们高举那血淋淋地首级,飞速回奔,血光激起了将士的杀气。
“杀啊——”
“杀啊——”
数十万人高举刀枪,齐声喊杀,声势直达云霄,惊天动地,身边的白朗、阿巴泰等人,双目赤红,血性勃涌,粗大的嗓门,将陈天翔的耳膜都震得嗡嗡作响。
毕力克图的头发在零星小雨中迎风飞舞,他迎风顶立,手中长剑猛地向前挥舞:“儿郎们,出发——”
咚咚的战鼓擂响,就像春雷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数十万大军,就像一字排开地长蛇,冒着春雨直往北方开去,高高飘扬的旌旗,就仿佛是每一个出征的战士的心情,兴奋而又悲壮。
成千上万的民众,围绕在道路两旁,跟随着队伍一起奔跑,一眼望不到边的军伍,与两边的民众,汇成一条巨大的苍龙。
这一去,只怕就是生死别离了。白发苍苍的老娘,新婚燕尔地娇妻,承欢膝下的儿女,一遍一遍的呼喊着亲人的名字,泪水流干了,只盼望着能再看上一眼梦中人的模样。偶尔寻到了亲人的,便紧紧拥在一起,再也不愿分离。那一袋袋的瓜果干粮,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便直直往兵士们手中塞去。
“最难是别离!”那悲壮苍凉的气氛,直令毕力克图种在边疆厮杀多年的老将,也忍不住的双眼湿润,不胜唏嘘。
陈三从未经历过这种情景,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这是一种真正的生离死别,望着那无数拖儿带女、翘首以盼、哭得都断了肠的妻子和老娘,这种震撼的滋味,非亲身经历,难以言语形容。他忽然比任何时候都厌恶战争。
“天翔,亲爱的——”那边传来一声娇呼,却是林月穿着一件最鲜艳的衫子,蹬在马车顶上,就像个穿花蝴蝶一般,泪珠籁籁中,拼命的摇着小手,早就哭成了个泪人。她挺着大肚子,在孙旭和王二的护送下,随着那人流滚动,一步一步的挪动,一遍又一遍的朝他挥手。
陈三的眼泪不惊的落了下来,这一别,不知道自己今生能否再见到月儿,见到青云,见到翠莲????泪水不惊的流了下来,有时候,人就是这么不争气??在关键的时候,泪水总是控制不住,爱人的身影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