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片刻,江枫立刻在池畔盘腿坐下,而后眼观鼻,鼻观心,整个人呈五心向天状,宁心静气,抛却一切杂念,深深沉入了修炼状态。
伸出手来,江枫立刻舀取了一些造化玉髓来尝试炼化。
刚一入口,江枫便尝到了一些酸酸甜甜的味道,还有些黏,仿佛牛奶一样。
紧接着,造化玉髓顺着喉咙滑下,进入到小腹当中,继而穿行在奇经八脉四肢百骸间。
在这个过程中,造化玉髓中那精纯而浑厚的能量一股股的散发出来,仿佛浪涛一般,汹涌澎湃,气势骇人。
它的能量虽然没有黄中李那样霸道,蛮横,对江枫的身躯没有造成多么巨大的伤害,但却散发出了无比庞大的热量。
瞬息之间,江枫整个人好似一个大火炉一样,通体赤红,无比炙热,燃烧着整个宫殿。
这股热量完全在江枫的承受范围之内,但若是不赶紧炼化的话,造化玉髓将消散在空气中,造成浪费。
于是,江枫赶忙运转鸿蒙造化经,一个大周天接一个大周天的运行,疯狂炼化造化玉髓。
未过多久,体内的造化玉髓被炼化殆尽,没有丝毫停留,江枫直接张开嘴,犹如一条大蟒张开血盆大口,散发出一股强绝的吞吸之力,直接从那池里吸取造化玉髓。
就这样,江枫不断炼化,随着时间的推移,周身气息节节攀升,越来越强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池中的造化玉髓减少了一大半。
也在这个时候,江枫不由睁开了眼眸,霎时间,其内好似有两道精光暴射而出,把整个宫殿都照耀得一片通透。
经过此番修炼,江枫的修为更上一层楼,臻至太乙金仙巅峰之境,距离晋升大罗只差临门一脚。
很可惜的是,这一池造化玉髓中的造化法则已被江枫炼化殆尽,故而使得江枫停动了下来,不曾迈出那一步。
到达这般高深境界,想要有所突破,哪怕只是一小步,都必须在法则的造诣上有所领悟,单纯的吸收炼化能量是无法做出突破的。
与此同时,江枫在造化法则上的造诣也更进一步,算是登堂入室,迈入了小成之境。
现如今,他凭空造物的境界更加深厚了,可创造山川,河流,甚至是星辰,以及一些更加高等的生灵。
若是江枫的修为道行更加精深,那么对于造化法则的运用也会更加自如,范围和威能也会更广,更强。
稍作歇息,江枫再度盘膝而坐,准备一鼓作气把那几枚黄中李消化了,一举晋升大罗。
但也在这时,殿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很快,两道靓丽而美艳的身影映入眼帘,款款而来,正是九凰公主和女娲娘娘。
江枫赶忙起身迎接,执礼相见,“江枫见过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淡淡点了点臻首,而后便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另一边,九凰公主手里端着一个大木盆,放在了那造化玉髓池旁。
途中,她经过江枫身旁时,不由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显然对此前之事还耿耿于怀。
江枫神情淡然,默不作声,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也就在下一瞬,九凰公主忽然惊叫了起来,“呀!这池水怎么少了这么多?究竟是谁干的?”
看到那几乎快要见底的造化玉髓池,女娲娘娘也不由蹙起了黛眉。
江枫赶忙站出来,不敢隐瞒,“回娘娘,是我用的。”
九凰公主立刻走上前来,质问道:“谁让你用了?你干什么了?居然用了这么多!”
“我拿来修炼了啊,”江枫很诚实地回应,“这造化玉髓可是上好的修行资源,我见这里有这么一大池,就吸收它来修炼了。”
“娘娘之前亲口对我说的,这娲皇宫里的修行资源,任我采用,我炼化一些造化玉髓,没什么问题吧。”
闻言,九凰公主不由美眸大睁,表情很是怪异,惊愕,仿佛听错了一样。
接着,她死死地盯着江枫,无比认真的问道:“你是说,你喝了这池水,在这里修炼了许多天?”
看到九凰公主那古怪的表情,江枫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当下只好点了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江枫一脸天真的问道。
噗呲!
九凰公主终于憋不住了,当下直接笑出了声,前仰后合。
江枫眉头深皱,满是不解。
他不由看向女娲娘娘,却见女娲娘娘也是以玉手掩面,笑个不停。
江枫更加迷惑了,一头雾水,“不是,娘娘,你们笑什么啊?这造化玉髓不就是拿来炼化的吗,有那么可笑吗?”
“哈哈哈……哎呀我不行了,江枫你这乡巴佬,把我笑得肚子都疼了,哈哈哈……”
九凰公主一阵放肆地大笑,并且还捂着肚子完全没了形象,合不拢嘴。
好半晌,她才停歇下来,而后告诉了江枫一个残酷的真相,“这造化玉髓对别人来说是上好的修行资源,但对娘娘来说,只是用来洗脚的罢了。”
“什么玩意!我,我喝的是洗脚水?”
江枫瞳孔暴凸,当场石化。
见状,九凰公主又是一阵捧腹大笑,并且还不遗余力地奚落。
“你才知道啊!我说你这么多天怎么不见人,本以为你是在发奋图强,刻苦修炼,没想到是在喝娘娘的洗脚水。”
“而且,一连喝了半个月,喝掉了一大池子,你属水牛的啊你!”
“之前我好心跟着你,你居然还不让,故意气我走,好心当成驴肝肺,现在尝到报应了吧!该,哈哈哈……”
九凰公主仰天大笑,眼泪都掉出来了。
椅子上,女娲娘娘也有些失态,乐不可支,晶莹的贝齿都露了出来,显露出万种风情,美丽不可方物。
“洗脚水怎么了?这可是娘娘的,别人想喝还没有这个机会呢!我反倒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江枫忽然正色,发出了最后的倔强。
话音落下,他赶忙溜之大吉,逃也似的离开了宫殿。
他虽然表面倔强,但内心却尴尬至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