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支火箭紧接而至,落地爆炸,来不及躲避的士兵被炸飞,有些被炸断手脚,更有些被炸去半个身子。
现场浓烟滚滚,浓烟遮盖烈日,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更为恐怖的是,火箭接踵而来,士兵们慌成一团。战斗经验丰富的穆纳临危不乱,他立即指挥士兵转移。他拉动缰绳率领黑骑兵穿越黑烟,向前飞奔。
然而当他刚冲破浓烟,脚跟都尚未站稳之际,一顿箭雨便汹涌袭来,他迅速把头伏在马背上,并向身后的部下喊道,“有飞箭,趴下。”
数支飞箭从他身旁飞过,他趁着空档微微抬起头,沿着来箭方向眺望,发现一队弩兵正朝他奔驰而来。前方的弩兵突然停下,后排的弩兵迅速补上并向他们放箭,穆纳再次把头低下。神再次眷顾了他,他没有被箭射中,箭在他身体两侧飞过,射进了他的部下的胸膛。
他马上从马鞍处抽出两支手枪,瞄准敌人连开两枪,射杀了两名弩兵。“不要慌乱,”他向士兵喊道,“打起精神,勇敢战斗。”
骁勇善战的黑骑兵立即抬枪反击,几声枪响过后,前排弩兵悉数倒下。
此时,后方隐约听见双方士兵交战的呐喊声,穆纳立刻让马调头,跑向后方,他呼叫他的主帅马可,然而却不见马可踪影,“该死,他没有跟上我们,他被敌人缠上了。”后方再次响起爆炸声,他不安地说,“估计是刚才在树林里伏击我们的游侠兵追上来了,”他推断说,“啊,难道...”他突然醒悟,“敌人就是为了夹击我们,所以现在才追出树林。”
身旁的黑骑兵对他说:“刚才敌人以爆炸箭猛攻,我们都被打散了。”
“他们的主帅就是想利用炸药制造烟雾,然后用箭雨攻击我们。”穆纳目视前方,“不愧是爱德华,兵法和战术都是一流水平。”他感慨道,“如果他不是我们的敌人,那该多好。”
此时,数支短箭射来,穆纳身旁的黑骑兵连中数箭堕马。他迅速开枪还击,击毙了一名弩兵。其他黑骑兵也抬枪反击,一轮对射过后,双方互有伤亡,他当机立断,决定改变打法,“兄弟们,”他瞬间抽出了马刀,“我们冲锋吧。”他将马刀高举喊道,“我们上!”
一众黑骑兵收到命令后立即换上马刀一拥而上,向面前的弩兵发起冲锋,他们冲到弩兵面前,挥刀砍向敌人。一些弩兵被砍下头颅,一些被砍下手臂,现场血花四溅。
敌人阵形被打散,一些弩兵只好换上长剑招架,然而打起白刃战来,他们怎么会是黑骑兵的对手,一轮惨烈厮杀后,这支弩兵部队被黑骑兵杀得全军覆没了,穆纳更是手刃了他们的营长。
此时,箭雨再次袭来,领主穆纳挥刀劈开来箭,他沿着来箭方向远望,发现一队弓骑兵正朝他高速奔驰而来,目测这支部队约有三百人,估计是一个精锐营,其中大多数士兵都是身着锁甲,装备长弓,显然敌人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敌人一路奔驰,将箭头瞄准穆纳和他的黑骑兵部队。
“散开,”他大力外向挥动血淋淋的马刀命令道。
敌人拉满长弓,朝天仰角放箭,无数箭矢划破长空,飞到我军头上,随即化为箭雨落下。
黑骑兵们纷纷中箭,堕马倒地。穆纳的坐骑中箭,箭刺破它腹部上的皮甲,刺进了它的身体,颇具灵性的它迅速稳住四蹄,拼尽力气,载着主人慢慢卧倒在地上。
此举直接让穆纳避免了堕马。他跪在地上,抚摸着爱马后颈,而它也轻轻闭上了眼睛。他看向前方,看到敌人的弓骑兵部队正浩浩荡荡地加速朝他飞驰而来,他们的铁蹄溅飞泥泞,踏平山丘,卷起阵阵尘土。
“哼,”他冷笑一声,“爱德华,好样的,原来你老早就将部队埋伏在这里了,”他跨过爱马尸体,站了起来,“因地制宜,战术高超,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吧!”
弓骑兵换上长矛,冲到他面前。
他纵身一跃,跃至半空,手中马刀化作一道流光,他大喝一声,挥刀砍进敌人脖子,敌人应声倒下。
“给我杀!”他大声呐喊,跟在他身后的四十几名黑骑兵立即冲杀过去。
虽然黑骑兵个个都骁勇善战,但是区区四十人正面冲撞三百大军,无疑是飞蛾扑火,他们很快便被敌人包围。
此时,山的另一边发生爆炸,格罗达率领大部队从山的另一边杀了上来。格罗达指挥炮兵使用马战炮突袭了敌人后方。起义军集结,在格罗达与穆纳的夹击下,弓骑兵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尽管如此,敌人仍然在顽强战斗。
我军农民兵抬起火枪向敌军发起冲锋。
几乎在同一时间,敌军主帅爱德华亲率的主力部队黑鹰游侠骑兵团也抵达战场,一场决定南部局势走向的史诗般的世纪之战打响了。
爱德华率领的黑鹰游侠骑兵团由五千精兵组成,他们以雷霆之势冲向起义军。
“领主,这些人是……”穆纳身旁的黑骑兵问道,穆纳举目望去,只见敌军正声势浩荡、以排山倒海之势迎面袭来,他判断对方约有五千人左右,随即顶着压力说,“终于来了,爱德华的精锐部队。”
“这支部队难道就是,黑鹰堡的主力军,国军之中,实力媲美皇家军的黑鹰游侠骑兵团?”黑骑兵用慌张的语气问道。
“是的,”穆纳答道,大滴汗珠在他的额头上滑落,他握紧剑柄说道,“我们与敌人一决生死的时来临了。”
部下追问道:“领主,这就是他们的最后兵力了吗?然而我军有一万多人,兵力是他们的两倍多,还用得着怕他吗?”
“不能掉以轻心,敌人人数虽少,但是装备精良,而且都是精兵,”穆纳解释道,“而我们这边的士兵,人数虽多,然而都是朽戈钝甲、队形散乱、素质低下,”他指着前线的盟军士兵说,“你看那些农民兵,他们握枪的动作,像个士兵吗?”他接着说,“敌人显然已经洞察到了这一点。恐怕在爱德华眼中,我们都是乌合之众。”
敌军主帅爱德华下令游侠军团全军冲锋,身穿黄色皮甲的轻骑兵从两侧迂回包抄过来了。他们点燃了箭头炸药的引线,拉满了长弓,一边奔驰一边向起义军的炮兵阵地放箭,顿时阵地爆炸不断,哀嚎声不断。我军的马战炮、臼炮和管炮等重火力部队伤亡惨重。
爱德华身穿锁甲和游侠战袍,披挂上阵,他指挥主战部队向起义军发起正面冲击。
“该死的爱德华,”格罗达远眺山丘之巅,看着敌军如潮鸣电掣般朝自己奔袭而来,他愤怒地大吼着,“难道你……打算让你的人……就这样硬生生地冲过来吗?”他策马闯冲入敌阵,并举起手中蓝光闪烁的符文剑——希望破灭者,“你别小看我,可恶的爱德华!”他对准那些试图包围他的游侠骑兵猛刺下去,剑尖划破空气发出清脆的声响,一道蓝色火焰围绕着他的身体像涟漪般外向扩散。
敌人没有后退,他们使用身躯抵抗这道汹涌袭来的幽冥火焰。烈焰烧灼他们全身,他们陆续从马背上坠落,倒在地上翻滚。
我军士兵趁机一拥而上,然而敌军立马引弓放箭,利箭如雨落下,农民兵一个个中箭扑倒,鲜血溅到地上,染红了大片土地。
格罗达的肩膀也中箭了,他顶着箭矢的冲击力,点亮了剑身上的符文,试图使用魔法反击。
敌军士兵面无惧色,继续点燃了箭头炸药包的引线,并准备开弓引箭。此时,格罗达身后的几名火枪兵立刻上前射击,铅弹击中了敌人要害。敌人箭没发出,挂在箭头的炸药包爆炸了,敌人被自己的炸药炸得身首异处。
我军后排火枪兵迅速补上,向敌军投掷手榴弹,手榴弹在敌人马蹄附近落地爆炸,大地被炸开,泥土迸发,马匹载着游侠兵被炸飞。现场黑烟滚滚,火光四溢。
我方士兵抽出长刀,高声呐喊着冲入浓烟之中,很快里头便传出双方兵刃碰撞的声音。
“老大,”一名老兵拉着格罗达手臂,用关切的语气问道,“您中箭了?”
“没事,一时半会死不了。”格罗达忍着剧痛,竭力拔出插进肉里的箭。
箭被拔出来了,老兵观察着伤口,舒了口气,“还好有盔甲缓冲,伤口不深,”老兵接着说,“但是必须及时处理,否则失血过多,你会休克的。”他从袋中掏出一个小火药瓶,用手指从中捏了一小撮火药粉,“我来帮你处理吧,”他将粉末涂抹在老大肩膀的伤口上,并擦亮了火柴,“等会可能会非常痛,请务必忍着。”
“在战地上,就只能用这个方法止血了吧?”格罗达面不改容地说,“没事,你动手吧!”
老兵用火点燃了伤口处的药粉,细小的火花从伤口处喷出。格罗达忍住剧痛,咬紧牙关,并用手指抓紧自己大腿上的盔甲,除此之外,他没有做出其他动作了,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
此时,在战场的另一边,我军主帅马可骑着快马一路狂奔,他满面焦黑,单人匹马穿越浓烟来到穆纳身边。
“马可?”穆纳看到他的主帅成功逃出了敌阵,说,“太好了,你们逃出来了,”然而当他看到没有士兵跟在他身后时,随即瞪大眼看着主帅,不安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们的士兵兄弟呢?”
“他们还在后面呢。”马可沉声答道。
“什么?”穆纳吃惊地问,“那你就是这样抛下部下,自己一个人逃出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马可怒气冲冲地瞪向穆纳,“你刚才跑哪去了?你倒好,自己带兵逃出来了。”
“我有说过一起转移的,是你们没跟上,”穆纳反驳道,“而且,我的火莲卫队也损失惨重了。”
“主帅,你没事吧?”一名士官带着一队人马跑了过来,对马可说,“我们来迟了。”
穆纳看向面前的这位士官,他认出来了,就是间接杀死道尔顿的那对兄弟的弟弟,他在不经意间大力握紧了刀柄。
“你们来得正好,”马可举起长刀对士官说,“我们杀回去!”
“好,”士官回看身后,对一众手下喊道,“兄弟们,我们跟着主帅冲杀过去。”
此时,身后的滚滚浓烟背后响起滴滴答答的脚步声,一队身穿绿色军装的游侠兵冲破黑烟,并边跑边拉满了弓。
“是刚才在树林里追击我们的那群游侠兵,”穆纳咬牙切齿地说,“可恶,他们追上来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