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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为谁而战

今夜万里无云,银色月牙静静地停在天空中。

经过一夜的搜索,修道院的神官和学生们在山谷下找到了伊森的尸体,他们决定将之搬运到露菲依奥斯北郊的荒野里埋葬。

此时,在露菲娜修道院内的医疗室……

“嗯!”卡菲斯听到这个消息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要尽快把它运走,不能让它玷污我们的圣域。”

“罗恩,你还是先回军营吧,把伊森死了的这个消息告诉玛德兰军队。”查尔基亚斯躺在床上说道。

撒拉斯也说道:“是啊,罗恩,你不能出来太久啊,快回去吧。”

“嗯。”罗恩把众人都看了一眼,满脸不舍,其实他心里也想多留一会,无奈实在是必须要回军营了。

“对了,罗恩……”查尔基亚斯忽然把罗恩叫住,问道:“刚才在礼堂,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那位神术师小姐,是你的朋友吧?”

“嗯……是的,她是我们师的一名少校。”

“代我跟她说声谢谢吧。”

“好的,我知道了。”

“神术师小姐?哇——”撒拉斯起哄道,“一定是长得好漂亮吧?可惜我不在场。”

“嗯,是挺漂亮的。”罗恩有点腼腆地答道。

“你好像很喜欢她喔?”

罗恩一愣,吞吞吐吐地答道:“是……是有点……”

撒拉斯笑说道:“喜欢就要勇敢表白啊。”

“……”罗恩尴尬地笑了笑,“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说完,他向在场的所有人挥手道别。“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一定有机会再见面的,我们一起期待那天的到来吧。”老卫兵亚科维迪斯说。

“嗯,你要保重啊,亚科维迪斯先生。”

老卫兵送他一个笑容,“你也要好好保重,召唤师罗恩先生。”

罗恩点点头,“各位再见了!”

查尔基亚斯、撒拉斯、卡菲斯和卫兵们都笑着向罗恩摆出道别的手势。

罗恩向大家鞠了个躬后,便匆匆离开了修道院。

……

月色下,露菲娜广场灯火通明,广场铺满了帐篷,他们都是来自城南区的难民,修道院的学生和神职人员奔忙于帐篷与帐篷之间,为前来躲避战火的难民送上难得美味的晚餐。

可以在柔和的月光下,品尝美味的穆萨卡(moussaka),沐浴着清风,享受热烘烘的咖啡,本是一件多么美妙和写意的事情,但相信今晚没有人能写意起来。

有人垂头看着烤肉串卷饼落泪,也有人看着干酪发呆,也有人目光呆滞地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他们或许是在思念家人,又或许是因为在战火中痛失了亲友和家园而感到落寞和悲伤。

……

士兵递给道尔顿上校一碟穆萨卡,“上校,这是修道院送来的,味道不错,快趁热吃了吧。”

“谢谢你。”道尔顿接过食物,同时询问士兵,“凯恩呢?”

“凯恩上尉仍在已经倒塌了的礼堂废墟前坐着。”

“重情重义的孩子啊。”道尔顿感叹道,他突然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

在礼堂倒塌现场,市民协助神官们不断向未燃烧尽的木屑碎片泼水。露菲依奥斯的消防队仍在搜索着,希望还能救出生还者。

道尔顿来到这里,找到了坐在瓦砾堆前的凯恩。

“凯恩。”

“上校?”凯恩马上站起来,敬礼。

“不用敬礼了。”道尔顿走到凯恩跟前,轻轻拍了拍凯恩肩膀,低声道,“我们到那边坐坐吧。”

凯恩和道尔顿一同坐在礼堂广场的长凳上,静静地看着消防人员挖起沉重的瓦砾。

“凯恩啊,你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我也知道你的部队折损严重,看着兄弟们在炮火中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道尔顿说。

凯恩强忍着内心悲痛,心存疑惑地慨叹道:“我真的搞不懂,我们为何要战斗,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难道就是为了巩固皇室的统治地位?”

“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凯恩点了点头。

“我父亲,米罗史洛夫上尉也经历过四十年前的那场塞莉娜海战,当年我们玛德兰帝国与西陆的各个王国组成神圣同盟,与其拉美帝国的海军于塞莉娜湾激战。那场战役的结果你也应该知道了吧,我们以三万海军战士的生命为代价,把其拉美海军赶出了塞莉娜海域。我父亲奉安娜特女皇之命,作为神圣同盟军左翼舰队第2步兵营营长的身份,参与了那场海上战役。”

道尔顿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而他再也没有回来了。幸存归来的战士告诉我和母亲,当时父亲相当英勇,指挥士兵使用火绳枪射杀了许多其拉美士兵,最后还率领士兵冲进其拉美的排桨战船,但是在混战当中被其拉美士兵使用弓箭射死。”

“那时我很伤心,搞不懂父亲为何要如此拼命,后来我明白了,保家卫国,这事总得有人去做,而我父亲就是这样的人。” 他拍拍凯恩大腿,“现在我们也一样。”

凯恩没有说话,却感到眼里好像有股暖流急着要涌出来,逼得他闭上眼昂起头。

道尔顿没有继续说了,而是抬头看着悬挂在天上的月光。

片刻过后……

两具尸体被消防人员从瓦砾中挖出,军医马上上前查看,最后根据尸体身上的胸甲,可判断出他们是被萨希尔杀死的骑兵。

“这两名骑兵……”

“是我的部下。”凯恩答道。

军医把尸体运走,凯恩垂下双手、紧握拳头,目送部下的尸体被运走。

没多久又有两具烧焦了的尸体被挖出。

消防人员抽出伴随尸体一同被挖出的长剑,“这剑很漂亮……凯恩上尉,你认得这把剑吗?”

“这是萨希尔使用的符文剑,这尸体估计就是萨希尔本人了。”凯恩走上前解答道。

道尔顿问前来辨认尸体的军医:“那旁边这具又会是谁呢?”

军医检查了下尸体,“这尸体手上握着十字架。”军医小心地从尸体手中取下十字架,可以看到十字架已经被大火烧黑。

军医仔细观察十字架,推测说,“这应该是教会的饰物……”

“这是爱丽娜的十字架。”凯恩没等军医说完便抢着说道,“爱丽娜已经……”

道尔顿听出他的话语中夹杂着些许颤抖音,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开了。

此时有一名传信兵跑了过来,向道尔顿敬了个军礼,“上校,刚才前线有好消息传来,我军与民兵团联合作战,其拉美的军队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相信很快就可以把他们驱逐出露菲依奥斯。”

“真的吗?那看来形势对我们相当有利,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啊,”他回过头看向凯恩,“凯恩你听到了吗?”

传信兵接着说:“还有一个好消息,爱德华上尉的手术非常顺利,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这真是太好了。”道尔顿上校激动地抓着传信兵的肩膀大力摇晃,摇得传信兵头晕头转向。

“上校,上校,请别激动。”

“啊,对不起。”道尔顿立即松开双手,转身面向凯恩说:“喂,凯恩,我们去看看他吧。”

“好的!”凯恩深呼吸了一下,总算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是喔,罗恩那小子呢?跑哪去了?唉,算了,我们先去。”道尔顿回过头对身旁的传信兵说,“你看到罗恩就叫他到医疗帐篷找我们吧。”

传信兵敬了个军礼,回应道:“是。”

道尔顿和凯恩往医疗帐篷方向跑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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