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太傅家的独女吗?怎么在这啊?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应该是被贼人打劫了吧?啧啧啧,看样子以后都不好嫁喽。”
“太傅一向是个老古板,若是知道女儿如此,怕不是会和她撇清关系。”
“你们,有完没完?”
时煮雨听着耳边如同蚊子一般,都嗡嗡声,只觉得烦躁。却在起身的一刻,被腰下的土地震惊住。
时煮雨:(怎么会这样?我怎么躺在地上?身上带着伤痕,还衣衫褴褛一身古装?)
从地上站起来,皱着眉头将自己已经不堪蔽体的衣服整理好,确认将关键部位遮盖住才一步一瘸的离开了人群。
她记得自己被变态前男友杀了,因为对方受不了她马上就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还是什么的。
总之她唯一确定的就是自己已经死的透透的了,所以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古装?长发?衣衫褴褛。
时煮雨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头疼。
“小雨,你,你怎么在这?沐公子因为等不及你已经走了。”
时煮雨看着迎面走来的穿着鹅黄轻纱衣裙将身段凸显的前凸后翘的女人,保持了战术性沉默。
“你,你怎么如此装扮,莫不是?”
秋约似乎后知后觉的才发现时煮雨的着装一般,她不可思议的捂住自己的嘴,眼眶通红,一副已经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
“来,先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家。”
一副震惊过后,秋约将自己的外衣披在时煮雨的身上,遮盖了她身上欢爱之后的痕迹。
时煮雨:(反正现在我也还不了解情况,倒不如就跟着这个女人静观其变)
“煮雨,你,你……”
两个人不过是才刚转身的功夫,就见一个一身白衣锦衣上面用墨绿色的暗线绣了翠竹的男子站在两个人面前。
对方看着时煮雨的目光,她再清楚不过了,失望又痛心。
“嗯,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被强暴了。”
时煮雨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寒意以及疏离,就连说出的话也是无比的平静。
沐云听了不自觉的瞳孔威震,不但是为了发生的事情,更是惊讶于对方的云淡风轻以及说话间带着的疏离,明明在此之前她从不会对自己如此说话的。
“不,不是这样的,沐公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发生什么还是需要一个有经验的嬷嬷判定才是。”
秋约在一旁明显是动了真感情的,一个劲的辩解,可在时煮雨的耳朵里就像是要揭露最后一层丑闻一般。
“不必向他解释什么,送我回家吧。”
时煮雨忍耐着想给眼前这个女人一巴掌的冲动,语气当中尽是温柔。
“好。”
秋约看着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闭上了嘴,揽着时煮雨的肩膀把人送回了家。
而沐云微微摇了摇头,始终不相信已经发生的事情,所以昨天晚上时煮雨没有如约前来是因为遭遇到这件事了吗?她怎么能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件事,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就在时煮雨和秋约两个人接触的一瞬间,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传到时煮雨的脑子里:
秋约:(呵,果然是一个好骗的女人,让你在哪里等,你便等在哪里。这么蠢得女人是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时煮雨听个分明,这声音的主人肯定属于身旁的女人,可是对方既没有开口说话,也肯定不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约,我们认识多久了?”
时煮雨试探性的从自己脑子中突然多出来的话里提取信息,试探性的开口。
“自从七岁启蒙时,我们便在一处玩,如今已经有十载了。”
秋约开口回答,只是心里有些捉摸不透。
秋约:(明明是被人侮辱过并扔在大街上的,什么表现的这么淡定,还问我认识了多久?莫非她发现了我就是幕后黑手?不,不会的,她这么蠢,肯定什么也不知道)
听着对方心里再次传来的话,时煮雨扯了扯嘴角:果然不出所料,自己可以听见对方心里的话,但是是怎么听见的呢?
时煮雨想着,将目光放到了行人的身上,努力在脑里形成思维:看穿他们的心理,看穿他们的心理。
可到底,时煮雨知道的就只是秋约一个人的心声。
“小雨,你到家了,我就不陪你进去了,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元凶的,放心吧。”
到了太傅府门口,秋约看着门口的家丁没有进去,只是松开了时煮雨的肩膀。
那么一瞬间,原本盘旋在时煮雨脑子中关于秋约的想法已经消失殆尽了,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
时煮雨皱了皱眉头,然后条件反射的牵住了对方的手,那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以及计划得逞的快感出现在心头。不自觉的心跳加快。
“小雨,听话,我晚上再来看你,嗯?”
秋约说着,勉强露出了一抹安慰的笑容,松开了时煮雨紧攥着自己的手而后怜惜的将时煮雨额头前的碎发别入耳后。
秋约:(若是你可以活到晚上的话,我的好姐妹。)
对方心里的话再一次传到了时煮雨的耳边。
“我等你。”
时煮雨目光深沉的看着秋约,嘴角带着一摸意味不明的笑意,随后头也没回的转身进了太傅府。
“小姐,昨天晚上您一夜没回来,老爷担心坏了,要不咱们先回房收拾收拾再去见老爷?”
小厮微微弯着腰走在时煮雨的旁边,京城中的事但凡是发正在明面上的都会像风一样传播。
所以时煮雨衣衫褴褛,被人侵犯了扔在大街上的消息在一炷香之前传到了时祁的耳朵里。
老爷当场勃然大怒,并且告诉他们小姐回来了马上就要去书房找他。只是小厮不忍小姐难堪,于是在一旁弱弱的开口。
“不必,带我去找父亲吧。”
时煮雨说着,状似在不经意只见碰触下了小厮的衣角,随后就已经知道时祁已经掌握了一切消息的事情了。
书房当中,时祁穿着墨色黑衣,手中拿着本《女训》眉头死死的皱着,山羊胡在无意识之间已经被他揪下一根又一根。
当书房的大门打开时,时煮雨看着眼前那个一身怒气,眉头轴承了一个川字的中年男人。她就知道这件事情,想要让对方接受怕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