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宇文骜自认从未为一个女人而牵肠挂肚,但是这几日他却确实过得不太舒心。
府外有狗皇帝的人马将整个王府团团包围,司马柔还没有回到将军府,那就说明司马将军似乎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他现在就是面临着重重困境,他有无数的事情等着解决,但是他居然还是在挂心这个小女人。
她那天晕倒在街上,原因竟是因为饿了三天没有吃饭,他瞬间明白过来她是用的苦肉计才从沈凤朝手底下逃出来,当他抱住她下坠的身子时,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因为他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学会站在她的立场去思考问题了,而为了开棺,她确实受了不少苦,一方面他在为不能帮她而内疚,另一方面却又因为报复了仇人的女儿而感到快乐,但是他发觉自己越来越矛盾,想将她推远,却又霸道得想把她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不准许她逃走,不准许她有一丝反抗。
莫名的情绪折磨得他即使在养伤时也休息不好,就如此刻,他面对她,心里依旧矛盾着,想将她狠狠地骂一顿,也想将她拥入怀中,问她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他,不会是对她动心了吧?
这样的认知让宇文骜心猛地一紧,他握紧双拳,眸子幽深地望着同样倔强回视着他的小女人,想让自己做出一个决断。
沈元熙看得眼睛发酸,但是也没见宇文骜有开口的意思,她明显觉得他情绪的波动,而且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黑沉,那似一块磁铁般的黑眸像是要将她的灵魂吸入一般,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开始慌乱。
她浑身湿透,湿衣服穿在身上很不好受,但是宇文骜不走,她又不敢去换衣服,这叫她如何是好?
“咳咳,王爷,妾身要换衣服了。”终于,她败下阵来,干咳了两声率先别开了眼,比气势,她永远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宇文骜被她从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一愣,目光再次聚焦在她身上,这才发现她所站的地方已经淌了一滩水了,而同时也发现,湿衣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了出来,在他眼里,她一直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所以他也从未对她产生过任何想法,哪怕是寺院那晚,他也只是生气,才会占有了她,
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她,用看一个女人而不是看一个孩子的眼光审视她。她,似乎比想象的要美好。
就这样,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上移,从她的身体上移到她嫩白美丽的脸上,脸颊上,湿发紧紧贴着她的脸颊,一滴水珠从湿发上滑落,沿着她线条优美、雪白细长的脖子一路往下,最终隐没在她胸前的衣物里,他的想象超越了视线,仿佛跟随着那粒水珠一直落一直落。
沈元熙俏脸一红,有些慌张地双手抱胸,紧张地道:“王、王爷,妾身真的要换衣服了。”
宇文骜的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目光依旧胶着在沈元熙如桃花般美艳的面颊上,声音低沉而缓慢地一字一句地道:“你换啊,本王又没拦着你。”
“可是……”沈元熙不悦地撅嘴,她的意思那么明显,为什么这个男人像是听不懂一样,她是希望他回避啊!
宇文骜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妖孽地笑了一下,转身,步态优雅地坐在了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地品了一口,这才道:“本王是你的夫君,你是想赶本王走么?”
闻言,沈元熙顿时失语,对啊,她有什么资格赶他走,这整个王府都是他的,他在哪儿不能待,再说是自己以前巴巴地要嫁进来的,现在又在矫情个什么劲儿?
“哦……妾身的意思是说,王爷也让下人去拿套衣服来给你换吧,你胸前的衣服都湿了,别着凉。”说着,她看了眼他濡湿一片的前胸,就是在那里,刚才他紧紧地让她的身子贴在那里,怀抱很硬很不舒服,但是却让人安心。
宇文骜眼里闪过一抹流光,第一次没有反驳或是讽刺什么,而是淡淡地点了下头,然后将目光柔柔地投注在她纤细的身影上,只可惜她转身转得太快,没有看见这难得一见的真实的温柔。
沈元熙默默地拿了套干净的衣服站到了屏风后,她一件一件地解下自己的湿衣服搭在屏风上,腰带,外袍,中衣,最后是亵裤,湿衣服贴在自己的身上很不好脱,所以她弄得有些费力,最后只剩下肚兜了,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肚兜的系带弄成了死结,所以她举着手解了半天都解不开。
而坐在外面的宇文骜却越来越不淡定了,他看着她进到屏风后面,屏风是半透明状的丝质的,她站在后面可以隐隐看到她的身影,她脱衣服的动作并不快,隔一会儿才会有一个东西搭在屏风上面,但就是这慢吞吞的动作和脱衣服传来的沙沙声弄得宇文骜心痒难耐。
他默默地捏着茶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但是那双鹰眸却死死地定格在了屏风上,像是恨不得将其烧穿一个洞一般,最后,屏风后没有声音了,他只能看到那隐约的人影在微微动着,因为她伸手在解脖子上的死结,所以挺起了胸膛,那样撩人而影影绰绰的模样,让一把火瞬间在宇文骜心上燎原。
该死,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宇文骜低咒一声,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大步朝着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