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晏祈领着几人往山上走,用折扇指了指不远处的山顶道:“我记得上面有个月老庙,上次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还在那里住过一晚,今夜我们便在那里将就将就吧,看这天气,怕是要下大雨,恐怕明日的路更不好走。”
“晏公子,幸好有你,不然我们这几个没出过门的女孩子还不知该怎么办呢。”寅时折了一束野花拿在手里把玩,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晏祈,小脸止不住微微泛红。晏公子长得可真好看,人又那般好,聪明有才情,真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虽然王爷也长得好看,但是总是笑里藏刀,对小姐也不好,依她看来,要是小姐跟了晏公子那就好了。
沈元熙不知道寅时心里那点小九九,依旧愁眉苦脸的,她没有丝毫办法去寻找宇文骜,也不能总赖在晏祈身边,她该想点法子才好。
“晏公子,这一路麻烦你了,但是凉山就快到了,你和晏伯伯在山脚下的小镇会和后就该离去,我们总不能一直麻烦你,仔细想想,还是元熙鲁莽了,所以等到那日你与晏伯伯会和之时,元熙自当离开,如果寻不到王爷,元熙再自行回盛京去。”
晏祈听罢,有些自嘲地笑笑:“和沈小姐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真的很开心,沈小姐放心,等到了小镇,我会派下人送你们回去的。我和爹爹四处经商,不多久就会再来京城,到时候在京城多开几家药铺便可稳定下来,但是以后见面的机会不一定有,但是沈小姐一定要记住还有我这个朋友,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同福堂找我。”
沈元熙心中一暖,微笑着回答:“那元熙先谢过公子了,能交到公子这样的朋友,元熙很开心。”
“如果真的当我是朋友,就别一口一个公子的叫,叫我晏祈如何?我也唤你元熙。”
望着晏祈眼中的深邃,沈元熙一愣,微赧地低下头,唤了一声:“晏祈。”
晏祈心花怒放,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这般好听过,遂咧开唇开心地笑了,无意间露出一排漂亮的牙齿,甚是好看。这笑容似乎也感染了沈元熙,让她自责地觉得是她自己太过扭捏了,遂恢复了真本性,也露齿一笑。
……
弑天扶着宇文骜刚走出不远,两个黑衣人便出现了,这是弑天召来保护宇文骜的暗卫中的高手,可是他们没想到,召来暗卫的同时也引起了附近大内高手的注意,使他们不久后便陷入了危险之中。
走到半山的时候,暮色已低垂,看来一场狂风暴雨是再所难免,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下山,那留在山上更是会危险重重。
“等等,有人!”
走在前面探路的弑天剑眉一拧,迅速抬手制止了扶着宇文骜的两个暗卫的脚步,然后一行四人迅速矮身,躲进了旁边的低矮树丛之后,不久,便听见几人谈笑的声音传来。
“晏公子果然厉害,看这天过一会儿就得落雨了,晏公子真像料事如神的仙人。”
“寅时,你这一路这话可没少说,看来我这主子是留不住你了,要不然让晏公子这个仙人收留你好了。”沈元熙打趣道,看寅时瞬间涨红的小脸,她低了头窃笑。
晏祈也是一脸窘迫,温声道:“元熙妹妹说笑了,寅时可是你的好姐妹,何人敢夺走。”
“就是,小姐真讨厌。”寅时红着脸故作生气地加快步子走到前面去,引来寒枝和沈元熙会心一笑,而晏祈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呀!”沈元熙正走着,没注意脚下,她脚下踩着的泥土却是一松,她身子不稳就要往前栽去。
“夫人小心!”
“熙儿!”
两声惊慌的声音同时响起,可是寒枝不会武功,动作再快也快步到哪儿去,而晏祈则是一闪身将那下跌的身影搂在怀里。
沈元熙本来以为这一次一定摔得很惨,在往下跌的同时便闭上了眼睛,但是她随即感到腰上一紧,身子一轻,脚再沾地时已经离刚才的地方有些远了。
“你没事吧。”晏祈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俏丽红颜,心神一荡,手下的触感柔软而纤细,不盈一握,让他不觉又搂紧了几分。
沈元熙本来还未回过神,睁开眼就见寒枝隔她十来步之远,心里正在诧异,就觉清新的热气扑跌耳畔,抬眼就见了晏祈澄澈的眸子,她心下一惊,赶紧挣开他的怀抱,如遇洪水猛兽般推开了几步,垂下头窘迫地道了一声“谢谢”,心里却直打鼓。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她却无数次跑到他的怀里,她可是有夫之妇,这可万万使不得。这样想着,她不禁有些恨自己,怎么如此不小心,上次在街上的马蹄下那是躲不过,今日却是走路粗心了,这种错以后决不可再犯。
看着沈元熙与自己立刻拉开的距离,晏祈勉强笑笑,温柔如水的目光淡淡掠过她贝齿紧咬着的红唇,有些心疼,却还是提醒道:“小心点”,说完便不再停留,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与她一道而行。
沈元熙知道自己做得太过明显了,她不时偷偷打量晏祈的背影,心中有些愧疚,毕竟这一路上都是晏祈在照顾她们几个,况且他是正人君子,从不曾越矩,是她自己小题大做,反应过激了。
而这边的一幕全部收入树丛后几人的眼中,弑天紧抿着唇,偷偷抬眼去打量旁边的宇文骜,只见其鹰眸微眯,那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沈元熙的身上,虽然看不出他的喜怒,但是弑天感觉到他的呼吸似乎又粗重了一些。
“王爷,真的不去将夫人接过来么,毕竟女子出门在外……”弑天试探的话还没说完,宇文骜已经冷冷打断,“人家不是有护花使者吗,你担心什么?”说完,宇文骜目含警告地睇了弑天一眼,后者心虚地低下了头。
宇文骜不愧是宇文骜,弑天对于沈元熙多了那么一点在意和关心他都察觉得出来,而他刚才那警告的目光便是告诉他不要觊觎他宇文骜的女人,即使是他不爱的,也不是他的属下该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