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沈元熙见此,特意问了一句,将所以任的目光引向了沈元嘉,沈元嘉脸色一白,慌乱到“没、没事。”
沈元熙心中冷笑,既然有胆子设计陷害她,那她岂能轻易放过她?只是如今有外人在此,如果把事情闹大了有损父亲的颜面,她就暂且作罢吧,但是沈元嘉今日对她做的这一切她会好好记在心里的。
“娘,这府里就这么大,其实要找出害我和表哥的人并不难,只需一一盘问晚膳前各人的去处便好。”沈元嘉满脸哀伤地说着,大夫人见她脸上泪痕未干,心中疼惜,赶紧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女儿名节还在,但是晟儿毕竟也看了你的身子,这婚事还是得办了,晟儿,你也起来吧,我明天就去将军府上见姐姐,让两家商量着把日子订了,老爷,您看怎样?”
沈凤朝不语,满脸怒容地瞥了一眼曲晟,后者脸色微变,立即矢口否认:“我没对表妹做什么,为什么要娶她!”
“混账!”沈凤朝猛地一怕桌案,那茶杯终于被震落,碎裂一地。
曲晟脸色有些苍白,不安地看了沈元熙几眼,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而沈元嘉将曲晟的表情尽收眼底,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表哥还是不肯娶她,还要去看那小贱人,真是气死她了!今天怎么诸事不顺!明明是她布局把沈元熙弄到曲晟房里,然后找来爹娘,趁着他们未行苟且之事时来个抓奸,就说沈元熙败坏妇德下媚药勾引表哥,到时候爹爹肯定很生气,不再留她在府中,而母亲也会从中斡旋,让将军府有愧,迫使表哥尽快娶了自己的。
这一切都计划得这般完美,但是她没想到自己会跑到表哥的床上,心中虽然又惊又怒,却还有一分喜,因为这就代表表哥不得不娶自己了,可是现在看他那副不甘愿的表情,真是让她伤透了心!
“爹娘,这件事稍后再谈,莫要让那心思恶毒的人逃了,现在立马开始盘问吧!”沈元嘉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晏祈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沈元熙,见她一脸平静,稍稍放了心,同时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分,小小年纪处变不惊,她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晏祈站起身来朝着沈父沈母施了一礼,温声道:“晚辈知道这是沈伯伯的家事,晚辈不应插嘴,但沈大小姐说得对,这贼人确实不能放过,刚才晚辈闻了那香炉里的媚药,那不是一般的药,这种药药铺卖出都会暗自记录的,只需派人去查查,看近段日子谁人去买过便知。”
闻言,沈元熙微讶,她本来不打算再追究此事,但是晏祈如是说,是在推波助澜么?
沈元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暗中咬了咬牙,想要速战速决,便转向沈元熙道:“适才母亲让两位姨娘和两位妹妹来海棠苑选布料,不知妹妹在何处,为何没来?”
沈元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面上闪过一丝薄怒,她本来已经打算放过沈元嘉了,可是她偏偏要将自己拖下水,真是可恶!
柔和一笑,她轻声道:“适才姐姐的丫鬟晴儿来请,我便去了海棠苑,谁知走到半路才发觉手上的佛珠串子不见了,你知这珠子是爹爹在我及笄之时在寺庙里求的,我一直很珍惜,所以便沿路找回去,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落在了房里,寅时收拾东西的时候捡到了,一看时间不早了,便带着寅时出来,刚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就看见了爹娘他们,是以一路去了客房,姐姐难不成是怀疑妹妹?”沈元熙一双水眸柔柔地看着沈元熙,那小脸带着些许委屈,任是谁见了都会生出怜爱之心。
“嘉儿,怎么对你妹妹说话的。”沈父满脸不悦地瞪了沈元嘉一眼,那维护之意让沈元熙心中一暖。
沈元嘉本就窝火,此时见了她的爹爹又如此偏心,顿时不依:“爹!你又偏心!为什么每次你都向着她,我不过是问问而已,难道我连问她的权力都没有了么?”
“你自己做了丢脸的事情还好意思怀疑到熙儿的身上,现在别人都还没问清,你就如此针对你妹妹么?”
“老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嘉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大夫人见此,爱女心切,也为沈元熙忿忿不平。
哪知她此话一出,顿时惹怒了沈凤朝,他猛地站起身来给了大夫人一巴掌,怒目圆睁,大喝:“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熙儿也是我沈凤朝的女儿!”
沈元嘉赶紧扶着大夫人,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爹,怒吼道:“爹,你太过分了!你要搞清楚,沈元熙不过是个野种,我才是你的嫡亲女儿,我才是!”
“你……”沈父伸手怒指沈元嘉,那大夫人却红着眼眶一把拍开他的手,尖声吼道:“嘉儿说的没错,自从这来历不明的小野种进了家门,家里可曾顺利过,你做了十多年的五品官可有升过?都说她是妖孽了你还要将她养在家里,你关心嘉儿还没有关心她多,你说你对得起谁了?你还敢打我?你再打呀,你再打呀!”说着,大夫人还把脸伸过去,那副泼辣的样子,哪还有平时维持的高贵优雅。
晏老伯一见,赶紧扶着沈父坐下,宽慰道:“沈老弟,弟媳,现在侄女儿的事情重要,别伤了和气。”
而晏祈却是早早将目光投向了沈元熙,就见后者在大夫人说出那番话后小脸就变得有些苍白,紧抿着唇,身子僵硬地坐着,眼中有着浓浓的哀伤,他心里顿时一痛,这让他想起了自己,顿时一种难以诉说的酸涩感盈满心头。
一番劝解下来,众人勉强再次坐了下来,下人们一一被传唤来问话,曲晟却一直沉着脸不说话。
出去打探媚药的奴才也回来了,没有结果,因为这种药多在妓院里用,平常人家很少会买的,而偏偏沈元嘉这药便是从一个妓子那儿弄来的,药铺哪里会有线索。
沈元嘉此时松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把沈元熙拖下水,那边沈父也盘问完了,那个时候院里的下人都在准备晚膳,且都有证人在场,确实找不到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