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肃了脸色,抬起头来迎视着他的目光,平静地道:“我是来求你的。”
一个“求”字瞬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他和她之间,什么时候用得上这个字了?
“哦?呵呵呵。”宇文骜怒极反笑,他悠闲地把玩着棋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拿什么求我?就是以这么特别的出场方式吗?”
看着他脸上的揶揄,沈元熙有些窘迫,她忿忿地别过脸去,颇为气闷地嘀咕道:“我的自尊换你的快意,这还不够吗?反正你如今是皇帝,什么都不会缺,缺的就是那么点戏弄人的乐趣。”
闻言,宇文骜心中骤然一窒,原来在她的心中,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戏弄她?没错,他将晏祈关起来确实有报复发泄的成分在,但是对她,他再也不会利用和戏弄,因为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多少相处的日子,他已经决定放手,难道在放手之前再多见她几面也是奢望吗?
“原来朕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个小人?好吧,那朕告诉你,朕就是戏弄你又如何,四年前你还是朕的女人,如今你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连孩子都那么大了,而且从头到尾,我连休书都不曾给过你,所以说到底你还是我的女人,而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给朕戴绿帽子,你说……对于你和你的姘夫,朕是不是该给点惩罚?不然,朕九五之尊的颜面要放在何处?”
沈元熙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她,因为在她的心里,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么一茬,姘夫?他要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而且,那个孩子明明是他的!
心里想到这儿,可是她却不敢说出实话,如今雪宝是她的命根子,正如沈凤朝所说,他到如今都尚无皇子,难保他不会和她抢孩子,她抢不过他,所以不敢冒这个风险。
心中紧张了一把,沈元熙立刻扬起嘲讽的一笑:“别忘了,皇上,你的妾室沈元熙已经死在那场大火里了,从你给我身份入宫的那一天,我们就断绝了一切关系,对于一个死人,休书还有用吗?”
“你……”宇文骜气结,却找不到话来反驳,如今的她嘴皮子可是长进不少,当初也确实是他伤了她的心,无力保护她,才让她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所以过往的种种不仅是她心中的伤疤,也是一直扎在他心中的刺,他拔不出,所以会时不时地疼一下。
“好,言归正传,你今日来求朕无非是让朕放了晏祈父子,可是朕还没玩够,大牢里上百种大刑还没一一试遍,朕又怎么舍得放过他们?”
“你不能这么残忍!”一听晏祈父子在大牢里受刑,沈元熙就激动起来,她最不希望别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何况,她已经欠晏祈太多太多了。
看着她脸上痛苦慌张的神色,宇文骜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曾经眼前的这个女人只会为自己而悲伤难过,可是如今,她的心里已经换成了别的男人,那里,可还给他留下那么点位置?
“呵,心疼了?那你就拿出点诚意来,好好地求朕。”最后几个字,他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出口,他品着茶,脸上带着悠然自得的神情,好像给她机会,便已是施舍。
“那你还要什么?我的尊严已经被你踩在脚下碾了又碾,我还有什么能给你?身体?你如今后宫三千,怕是也不稀罕了吧?”
宇文骜放下茶杯,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目光挑剔地来回打量着她,他砸吧了一下嘴,有些嫌弃地道:“确实,以你这个姿色在朕的后宫算不得出类拔萃,但玩弄别人的东西总会比较刺激,我不介意在吃大鱼大肉的同时来点清水白菜。”沈元熙心中骤然一痛,他说这样的话,最能羞辱到她,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如今是任人刀俎的砧上之肉,再说她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他想要的,她给的起便给就是了。
“那好,皇上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今夜过后,请您依言放过晏家父子,同时,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民女的丫鬟寅时被歹人掳了去,如今生死不明,希望皇上下令让盛京府衙出兵代为寻找,民女将感激不尽。”
宇文骜对于她这样爽快地答应心中怒火骤起,却也只是蹙了蹙眉,没有表现出来。
“好,对于你说的事,让朕考虑一下,一切待到今晚过后再说,若是服侍得朕舒服了,一切好说。”说完,他便站起身来往床边走去,走了几步察觉到身后的人儿还没动,他转过身来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冷笑着道:“怎么?还等着朕来动手吗?求人的态度就应该是自己脱光了去床上躺着,主动点,有你的好处。”
沈元熙心中羞愤交加,但她却死死地咬着唇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眼来。她心中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双手颤抖着去解自己的衣服,而宇文骜早已斜靠在了床上,满脸戏谑地看着她,就像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沈元熙看不得他眼中的轻蔑,索性闭上了眼睛,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外衣,只剩下了藕色的肚兜和一条若隐若现的水裤,笔直的双腿,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锁骨,无一不是完美的诱惑。
睁开眼时,恰巧看见宇文骜目光灼灼地停留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这次换她露出轻蔑一笑,戏言道:“皇上何必这样看着人家,倒像是被饿了一个月似的。”
宇文骜脸上一窘,有些不自然地挪开目光。其实他哪里才一个月没碰过女人,自她走后,几年内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宠幸过后宫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一两次,若不是那些女人见识过他的厉害,都要以为他是身体出了毛病呢。而他不得不承认,只有在面对她时,他的欲、望是最容易被激发,也是最强烈的,即使她的身材不是后宫中最火爆的。
爱情,可真是个容易让人犯浑的东西!
但是为了该死的面子,他还是硬着头皮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屑地道:“是吗?朕有表现得那样吗?朕的后宫可是每天都将朕喂得饱饱的。”
沈元熙不得不在心中气愤地骂了一句“无耻”、“色魔”,可是那种酸意还是藏都藏不住,就像他一句话就挖出了她心中的一口醋泉一般,她酸得都快倒牙了。
“哦?如此说来,皇上的身体可真是好啊!”
“好不好,你一会儿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还不快过来,光是耍嘴皮子可不能让朕放人的。”
沈元熙不甘不愿地走了上去,突然,她恶作剧的心思来了,要让她用身体“求”他是吧?她当然不能表现得太过逊色!
她风情万种地走了上去,将一双雪白的藕臂搭在他的肩上,一抬手,抽掉了发上的簪子,任由一头带着花香的发丝倾泻而下,带着几丝颓败的美飘散在她的后背。她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皇上,既然是求,就让民女来好好服侍你。”说完,她顺手拿过一旁他的腰带蒙住了他的双眼,宇文骜一愣,一把扯掉了腰带,蹙眉不悦地道:“你要干什么?”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他会觉得极无安全感。
“皇上不是让奴婢好好伺候吗?这一招据说可以调节闺房气氛让闺房之乐愈发尽善尽美的。”
闻言,宇文骜胸中猛地蹿起一股怒火,他一把握住她那只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手,猛地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死死地瞪着她,厉声道:“你这是跟谁学的?晏祈吗?朕记得以前的你只会羞红着脸求饶的,何时变得这么主动了?”
他一席话说得沈元熙忍不住脸红,她这一辈子不过就他这么一个男人而已,今日鼓足了勇气这样做只是因为生气而已,他有后宫三千,她不想还是一成不变惹他笑话,他这样一问,倒显得她多么放、荡似的。
美眸一眯,她反唇相讥:“怎么?皇上不喜欢奴婢这样伺候你吗?还是说您还惦记着几年前那个腼腆懵懂的沈元熙?”
她只觉宇文骜的呼吸又粗重了几分,倒像是被她说得生了气,她挣了挣,想从他身下逃脱,离他这样近,被他的气息笼罩着,她的心居然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而她才刚一动,他的身子就完全压了下来
“宇文……唔、唔……”她反抗的话还没说出口,在下一刻他已经封住了她的唇,却觉得该死地熟悉和贪恋这种心动的感觉,正如……回到了几年前。
不得不说,分开这么多年了,她的身体还记得他,正如此时她情不自禁勾住他的脖子,这是不受她控制的,即使她想拼命克制,可是身体却是如此喜爱他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