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劫狱?”晏祈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沈元熙默默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没有比这更直接的法子了。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事情闹大了对你没有好处的!”以宇文骜对沈凤朝的恨意,真不知道她要是一插手,宇文骜会不会反悔,再不让她过舒心的日子。
“为了爹爹,我就算豁出命去也没关系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肚子里的孩子!”
沈元熙愣住了,是啊,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但是即刻,她就想通了:“这样不正好吗,如果他要杀我,那么这个孩子就是最后的筹码,难道你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晏祈张口欲说什么,但是在最后关头还是忍住了,他的确有办法,不过他不能告诉她,因为他既想帮她,还想让她离开皇宫这个鬼地方,如果告诉了她实情,以她对宇文骜潜藏的爱,她不一定会愿意走,所以就容许他为了她而卑鄙一次吧。
晏祈蹙起了好看的眉头,紧紧握起了拳头,最终下定了决心。
……
对于宇文骜的旨意执行起来是异常迅速的。接到旨意的那一天,所有宫人都忙碌了起来,将她的行礼收拾妥当,宇文骜还加派了无数的暗卫来保护她,正式启程的日期定在了第二日,他是如此着急在处斩她爹之前将她送走,宇文骜,这个男人的心肠真不是一般的狠,不会因为顾忌到她而放过她爹一马。
马车里,沈元熙撩起车帘往外望,纸砚也伸长了脖子往宫门里看,不时焦急地跺跺脚。
“纸砚,晏御医还没出来吗?”
“还没呢,您说他拿个东西怎么拿这么久,这车队马上就要出发了,娘娘身边可不能没有他啊。”
沈元熙眼底划过一丝异色,自从昨日之后,晏祈就一直怪怪的,就如今日吧,即将要出发了,一向细心的他居然把药箱落下了,转回宫里去拿,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再等等吧。”沈元熙放下帘子,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听见纸砚在马车外说晏祈回来了,车队这才出发。
这时,宫门外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人迅速离开,直奔宰相府而去。
宰相刘府。
听到禀告,刘御一张老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他摆手挥退前来报告的眼线,看着一旁蒙着面纱的女子,捋着胡须道:“我的好孙女儿,这下你可放心了,那个狐狸精被王爷亲手送走了,可见他的态度了。我就说吧,王爷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说过许你皇后之位,想来不会食言的,祖父需要做的,就是尽快逼他一登大统,到时候整个天下都在我刘家人的手里了。”
闻言,一旁的刘雨晴还是蹙起了眉,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眼睛闪烁不定:“祖父,雨晴还是不能放心,毕竟王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既然他对那个狐狸精动了心,这次将她送走,也难免他会反悔,还是将沈元熙除去才好。”
刘御坚决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不行,暂时不能动手了,上次大火的事情明明是狗皇帝做的,他贪图沈元熙那张和皓阳极度相似的脸,想出手把她逼到他的怀里,可他却将这件事情栽赃给我们,宇文骜必定以为这件事是我们做的,即使他嘴上不说,心里也不舒服。再说,那天我的手下做事太过疏忽,几条毒蛇都没能将那狐狸精咬死,宇文骜一定最先怀疑我,要知道,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的,我们先不能出手。欣慰的是,那人做事虽然疏忽了,但至少沈元熙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他就算怀疑,没有证据也不敢怎样,而晴儿你就要再加把力,最好快点怀上他的孩子,而祖父我负责逼他登基,等孩子一出生就是真正的九五之尊,那么祖父这么多年的辛苦筹谋才没有白费,啊?”
“祖父,你是说上次纵火的事王爷怀疑过我们?那怎么行啊,我虽然想出手,但是皇帝比我快了一步,这件事情得向王爷解释!”闻言,刘雨晴慌了,她不想在宇文骜心里留下一个“恶毒”的坏印象。
刘御摆了摆手:“皇帝已死,你说什么他也不会信的,再说他从未对我提起过,直到那天毒蛇的事情发生后,他才对我发出了警告,你不知道,当时他的那种威严之气还真把老夫震慑到了,”说着,刘御眼里露出一抹赞赏,“我当年就是看出了他骨子里有股狠劲儿才敢把宝压在他的身上,没想到如今真的成功了,不过这小子如今翅膀也硬了,想要挣脱我的禁锢,哼,没那么容易,我早就料到会有这天,已经让他画地为牢,怎么飞都飞不出我设计的牢笼的。”说着,刘御得意地笑了,花白的眉毛高高地挑起,脸上松弛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不住抖动。
刘雨晴咽下口中的话,不得不选择听从她的祖父的,因为她当初被刘御塞给宇文骜,就是因为她是庶女,牺牲了也不可惜,同时她比所有人都能忍,而且她聪明又听话,刘御这个控制欲超强的人才会放心。
而她也早就厌恶了刘御这个表面道貌岸然实则贪得无厌的小人,但是在她还没登上后位之前,她都要依靠这个老头,等到她登上了后位,看她怎么摆脱他的控制。
心里升起一股狠劲儿,刘雨晴紧紧捏起了拳头,然而没过多久,她的身上就传来一阵奇痒,她难受地扭动着身子,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粉往身上撒。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刘御脸色一下子就沉了:“我说晴儿啊,你这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满脸的红斑脓疮,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尽快怀上宇文骜的孩子?若是因为你打乱了我的计划,那么我就只好换人,将你的妹妹送过去了!你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可拖不得了!”说完,刘御起身就走。
刘雨晴留在原地,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她咬紧了牙关,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球上现出了几丝鲜红的血丝,她很愤怒,一方面是因为身上痒,她请遍了盛京有名的大夫都没有治好,只能用药粉暂时止痒,一方面是因为她恨,刘御对她未免也太狠了一点,说到底,刘御只将她当成利用的工具,如果她失去利用价值,他就立刻让别的姐妹来替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