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伤口再次被翻了出来,父亲的失败全因宇文歧宣的卑鄙和曲天朗以及沈凤朝的背叛!这个仇他无论如何也要报!
“传令下去!本王要曲天朗……死!”随着一个“死”字落下,宇文骜的手缓缓收拢,带着无比的愤恨将那封信捏成了一团。
弑天蹙眉,有些为难地问了一句:“那……沈大人呢?”
沈凤朝?提到这个人,宇文骜眼里闪过一抹犹豫,但是他随即便坚定了下来,冷声道:“和曲天朗一起!”
……
谦王府,栖霞殿。
一声惊恐的尖叫传来,碧水推开门跑进屋子内,颤声问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快,把门关上!”刘雨晴的声音尖得有些变调,碧水依言关了门,忐忑不安地走上前去,这一看,当真吓了一跳,只见坐在梳妆台前的刘雨晴满脸红斑,连脖子上和手上也未能幸免。
“小、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刘雨晴满眼恐慌地摇着头,愤怒地将梳妆台上的珠宝首饰都扫落到了地上,带着哭腔道:“我也不知道,睡了一觉起来怎么变成这样了……昨晚是你铺的床,可有发现床上有什么?”突然,她将锐利的目光转向碧水。
碧水眼底闪过一抹恐慌,随即低下了头掩去眼中的闪烁,“没有啊,昨晚和以前一样,奴婢没发现什么不妥。”
“快,快去传太医来,对了,不许走漏风声,就说我只是花粉过敏而已!”刘雨晴一心的恼恨,所以也没发现碧水的异常,现在她最担心的是自己长了一身的红斑,还怎么进宫去见宇文骜,这足以让她恼恨得想杀人,而且最难受的是这些红斑奇痒无比,她用手挠一下又会破皮出血,不想被毁容的话就只得干忍着,她咬紧了牙关,掐得自己的手心都快出血了才勉强忍住。
碧水转身离去,终于松了一口气,刘雨晴是极度谨慎的人,要是她再在里面待下去,说不定就会被发现异样。想来,碧水还是分外害怕。
昨夜铺床之时,她趁着刘雨晴不注意将沈元熙给她的一包药粉洒在了被子里,沈元熙当初给药给她的时候告诉过她,这种药不会害人性命,只是会让人全身发痒,长一些难看的疹子之内的,所以她才敢放心大胆地放在刘雨晴的被子里面。
那日在芙蕖宫,碧水将所有知道的刘雨晴做过的坏事都说了出来,让沈元熙大吃一惊,原来刘雨晴这个女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坏。而以前在王府刘雨晴给她使过的绊子还不少,让沈元熙大为光火,所以才拿出了这包药粉,说是要小小的报复一下。
一想到只是让刘雨晴长疹子变得不好看,碧水都觉得沈元熙太仁慈了,若是她知道了背后被人害了那么多次,她还不气得想将对方杀死,所以做这件事,碧水也没太大的内疚感,唯一担心的就是被刘雨晴发现,那样她将两边不讨好,说不定还会被任何一方除去。
……
琮阳殿,晏祈紧蹙着眉,步伐匆匆而来,只可惜他在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我要见谦王!让我进去!”怒目瞪着眼前拦路的两个士兵,他满脸沉肃。
“不行,王爷正在休息,不见任何人。”士兵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强硬的话。
晏祈忍无可忍,双手挥出,趁着两人不备迅速出手攻击将两人打翻在地,然后身形一闪,已在十步开外。不让他进去,那他只好硬闯了!
琮阳殿内寂静得出奇,晏祈只看到了香炉上袅袅的青烟,却不见案桌后宇文骜的身影,而浅浅嗅了嗅那香的味道,晏祈疑惑地蹙紧了眉头,若不是学医的人不会轻易发现,因为这香里面加了大量的止痛剂成分,用久了,会对脑部有所损伤,宇文骜为何会用这种香?
带着不解,晏祈往一旁的内室走去,刚走近,便听见里面气喘如牛的声音,他正尴尬地不知该不该再继续往前走,就听见里面宇文骜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声音虚弱且颤抖,丝毫没有往日在外人面前所表现出的威严。莫不是病了?出于大夫的天生敏感,晏祈如是想着,然后阔步进了内室。
内室里,宇文骜斜躺在软榻上,脸色呈黑青色,唇抿得很紧,看样子像是在假寐,但是晏祈敏锐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请安的同时眼睛四处搜索了一番,终于在枕头下看到了一块带血的锦帕,想来是宇文骜匆忙之间忘了遮掩周全。
晏祈本来是想来质问宇文骜将沈凤朝关入天牢之事,却没想到会意外遇到这一幕,看宇文骜的脸色就知道他病得不轻,而锦帕上的血还隐隐透出丝黑色,看样子竟像是中毒!
所以,他暂时将沈凤朝的事情放到一边,而凭着一个医者的良心问道:“王爷,可是身体不适?”
闻言,宇文骜倏然睁眼,一双眸子依旧犀利无比,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厉害,就算此刻五脏六腑都在绞痛,可他的眼神永远不会透露出一丝懦弱,而且还可以装得这般镇定。
“晏御医不在太医院候着,来这儿不会是专门替本王请脉的吧?”话说出口的时候,语气带着一丝轻嘲,晏祈无惧地迎视着他,对于他这种酸酸的口气他能理解。
宇文骜爱着沈元熙这一点晏祈一直就很肯定,所以他才放弃争夺任她和他在一起。可是如今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变得水火不容,所以宇文骜嫉妒他,因为他可以利用定期请脉的时间看到她,而身为摄政王的他要见到她却不是一件易事。
这一点,他晏祈比他宇文骜幸运!
不去理会他语气中的嘲讽,晏祈认真地道:“晏某来这里是想问王爷一句,为何要将沈大人关入天牢,难道你不知道沈大人对她的重要性吗?你这样做,要是让她知道了会很担心的!”
“那就不让她知道!”突然,宇文骜坐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