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雨晴优雅一笑,手指轻轻地划过茜儿细致的眉眼,轻飘飘地道:“这就是你道行太浅了,扳倒一个司马柔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因为司马良,王爷对她已经深恶痛绝了,何须我再出手?最重要的还是宫里那位,如今王爷把她保护得太好,我要对她出手何其艰难,而最能伤人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情’字!只要她沈元熙还爱着王爷,最能伤她的便是王爷了,只可惜王爷还是不懂情这一字,所以越是爱得深,越看不透!”说到这儿,刘雨晴心里也泛起了苦涩,她深爱的男人爱的却不是她,那么她只好利用这一点除去对手了。
“茜儿已经中毒了,我要是利用这一点除去一个讨厌的人,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你想,等王爷去宫里质问沈元熙的时候,以她的聪明,伤心之余定会思考是谁要害她,若不是那日我偶然见着她和司马柔在御花园里从同一个地方离开,也不会想到这样的方法,她定然知道我不会拿自己女儿的性命去冒险,所以即使怀疑我也不敢确定,而司马柔便是她首当其冲要怀疑的人,为了确保万一,她一定会动手先除去她的!你说,这对我来说不是更有利吗?”刘雨晴莞尔一笑,眼底掩饰不住的得意和自信。
碧水佩服地看着她,同时心里也有些鄙夷,连亲生女儿都加以利用的人,心肠可不是一般地歹毒,不过她嘴上还是赞叹道:“还是小姐考虑周全,奴婢受教了!”
……
芙蕖宫外,沈元熙微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一池常开不败的白色芙蕖,芙蕖虽美,但每日看着也会厌倦,而宇文歧宣当初修建这样一个池子当真是为怀念皓阳,还是只为坚持心中的执念?
爱一个人久了,也许便与那人无关,而是爱上了独自坚持的感觉。
“娘娘,谦王妃来了。”身后有宫人小声禀告。
“都下去吧。”
“参见贵妃娘娘。”
身后响起了请安的声音,沈元熙转身,看着依旧打扮得美艳无比的司马柔,唇边自然地噙上了一抹温软的笑意。“谦王妃,别来无恙啊。”
司马柔错愕了一下,随即回道:“承娘娘洪福,臣妇甚好。”
“是啊,是甚好啊,一箭双雕之计本宫见得多了,可唯有你谦王妃用得最好啊!”沈元熙挑高了眉毛,看着司马柔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脸色又沉了几分。看来她没猜错,毒确实是她下的!
“臣妇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不明白?本宫告诉你刘雨晴致命的弱点在哪儿,你倒是抓得准,毒害茜儿嫁祸于本宫,这个计策不错,可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做事应该干脆利落,我要是你,我会下一剂狠药,让刘雨晴再无翻身的机会!可是你现在做的呢?将我拉下水给了刘雨晴反扑的机会,你到底便宜了谁!还是你认为除掉了本宫你一个人对付得了她?!”
听到她一声强过一声的质问,司马柔变了脸色,连忙摇头解释道:“不,不是我,我没有想将你拖下水的意思,我真的只是……”
“住嘴!”沈元熙厉声喝止了她的解释,眼底划过一抹阴鸷,突然,她诡异一笑,目光瞟向芙蕖宫门口的地方,低声道:“现在解释一切都晚了,你,留不得了……”说完,她突然脸色一变,变成了哀戚,在司马柔错愕的注视下,她迅速上前一步和司马柔身子贴合在一起,后者下意识地想要拉开距离,所以往后退,而就在这时候,沈元熙尖叫一声,满脸惊恐地往后仰去,司马柔下了一跳,想要出手去拉,而沈元熙却已经掉进了身后的芙蕖池里,接着,一抹黑影迅速蹿过来跟着跳了下去。
“救命啊、救命!”沈元熙惊恐地在水面挣扎了两下,池水迅速灌进她的口中,她一下子就沉入了水下,而后面跳下去的黑影快速朝她游去,揽住了她下沉的身子往上拖。
等看清那个黑影是谁时,司马柔脸色蓦然变得苍白,她突然反应过来沈元熙掉下水之前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了,她这是想要陷害她!
听见落水声,候在不远处的奴才们早就跑到了岸边,还有隐在暗处的暗卫也有几人跳下水中帮着宇文骜将沈元熙的身子托了起来,很快,她被救上了岸。
“主子,主子!你没事吧,你快醒醒!”纸砚闻声赶来,吓得立刻哭了起来,而沈元熙呛出两口水来,幽幽地醒了过来。
宇文骜让她的身子靠在他的胸膛上,看着她清醒了过来,立刻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围着的奴才大喝一声:“快传御医!”
而这时,沈元熙无辜地看着站在一边无所适从的司马柔,柔弱地道:“谦王妃,我真的不是你所说的沈元熙,我是庄宁,你又何苦将对她的怨气发泄在我的身上呢?”
随着她的视线,所有人都看向司马柔,每双目光都带着谴责,特别是宇文骜,眼中更是毫不掩饰厌恶之情,冷声道:“你来这儿作甚!这笔账本王待会再和你算!”说完,一把抱起沈元熙就往内室跑,不一会儿,晏祈便来了,在内室仔细地替沈元熙诊治,而芙蕖宫外,宇文骜立在台阶之上,看着跪在地上不住解释的司马柔,他一句都不想听,大手一挥,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黑沉着脸厉色道:“本王不想听,你身为本王王妃,若是处置不当,别人会责怪本王徇私,这件事关系到宁贵妃和她肚子里的龙嗣,事关重大,便交由刑部立案调查,本王不予插手!”说罢,他一挥手招来了人,吩咐道:“先将王妃软禁在宫中,任何人不得探视!”
“王爷,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然而无论她怎样解释,宇文骜再也不会多听一句,转身便往芙蕖宫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