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善良的人其实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有的秘密往往很致命。
我始终忘不了姨母被杀后那惊恐的表情,魂飞魄散的望着那团有着血红眼睛的黑暗生物,似乎在说,竟然是你……
心里一直有一种冲动,想把家里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件记录下来。想圆自己一个推理小说家的梦,如果能够揪出凶手更会让我激动不已。
其实自己在推理小说的创作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那么我是如何想起作小说来的?
十年前,我通过公务员考试成为了一名体制内的警察,有工资、有奖金,还有非常完善的社保。也许这对于有车有房的人来讲确实是不错的。
但我却一时鬼迷心窍买了该死的股票,妄想着发一笔横财,也让老婆的娘家人瞧得起我这个小警察,我早该想到它是一笔投机的生意……
毕竟我们一家四口一直都住在岳丈原来的老房子里,现在的房价简直就是随时将人吞噬的洪水猛兽,真的需要快点买套房子了。
至于我借的那一笔首付款总共是三十万,向姨母举的债,当然得签署借款协议,协议中以我母亲遗留的那套小产权房做抵押,但并没有标注还款期限,我知道姨母这是爱惜我,所以非常感激!这年头小产权房不值钱了,而且才50平米。我母亲体弱多病,九年前意外摔成了重伤,后因伤势过重去世,因为治病花光了母亲所有的积蓄,只剩下这一套低廉的房产可以处置了,但最让我感动的是这份协议姨母并没有要求做公证,她让我保守秘密,叮嘱不要对表哥表妹提起,我猜这可能是姨母的梯己,毕竟这年头孝顺儿孙并不多。
至此,我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说到我自己写推理小说也是一个机缘巧合,跟我一个大学同学有关。他叫刘子良,小伙子清秀俊朗、目光灼灼。大学毕业后我考进了东山市刑警队,他却选择了省会的日报社,虽然大学时他选修了新闻专业,也是校报的兼职记者,但我还是没想到最终他会选择这个行业。
毕业之后我和其他的同学都鲜有沟通,跟他倒是经常“鸿雁传书”,因为我们俩关系最好。我俩约定,每次交流只用传统的书信往来,急事打电话。我俩还各自起了寄信的称谓,我叫X先生,他叫Z先生,看来我俩的艺术品味很接近。
说实话,当初我的第一理想并不是想当一个推理小说家,我只是想做一名兢兢业业的好警察,虽然建树不多,但我也小心谨慎、任劳任怨,信念感必须要有!
可我这一干就是十年,始终得不到晋升的机会,进入这个岗位时28岁,现在快四十岁了,我那同学八年前就已经是部门主管了。我有的时候甚至偷偷在想,当一名职业作家应该要比做一名警察挣的多吧?
后来我写信给他向他倾诉了我的困境,他的回信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说他们日报社里面可以连载小说,他与他们报社的文学编辑关系不错,可以推荐我,与其这样省吃俭用的攒钱去降低生活质量,莫不如发挥自己的特长赚点外快。他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我不得不说,我这同学某些时候比我都了解我自己,他的话一针见血,与我不谋而合,让我在困境的迷雾中瞥见了一丝曙光,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虽然我上大学的时候曾有志于此,也在图书馆里读过不少侦探小说,有过一定的积累,可光是头脑风暴了,却从未动笔写过一个字,当然那些世界上著名的推理小说家都很有钱,但他们太高大了,我得仰望。
我同学说我想多了,你写小说目的是卖钱赚稿费,又不是成为世界名著,只要你情节抓人就行,我们日报这个平台不错,购买量也大,万一哪个导演看中你的小说想改编成剧本你不就可以卖版权了?
我都惊呆了,他的这一番高谈阔论把我说的彻底心动了,此事对于此时更需要前的妻子尤为重要,我斟酌再三之后决定应下了。
他则着手帮我推荐,我就全力创作。对于如何创作吸引人的推理小说,我是觉得,纵观主流推理小说创作国度,凡是能想到的诡计基本上都用尽了。如果我是读者,我会更希望看到角度特别、情节离奇、内容真实度更高一点的作品。
比如,真实事件改编。
我一直发愁把自己家里的事搬出来做素材是否妥当,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正在犹豫之际,恰巧我们单位要做几期法制类的宣传节目,刑警队和宣传科来找我商量此事,说希望将我姨母家的谋杀案做成电视纪录片进行宣传,而我又是被害者家的亲戚,也在一定程度上协助了此案的侦破,由我协助撰写教育片剧本再合适不过了,看来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我征求了孙局长的意见,除了协助宣传科写好剧本之外,看能否把这个题材改编写成推理小说出版,毕竟喜欢看推理小说的人不在少数,这样案件的警示意义可能会更大,而且我同学在省会的日报社是部门领导,并且已经答应连载。孙局长倒没提版权的事,就是担心小说太游戏笔墨,我便向局长保证,一定会如实反映案件事实,最后孙局长总算同意了。
我会按照时间的顺序复述事件,以第一视角为叙述主体,穿插警察的线索侦查过程和推理讨论过程以及证人的证词,中间可能会有一些我的个人推理分析进行衔接,不过我会完全客观的还原整个案情,或者说是站在应有的立场上合理的还原整个案情,希望我写的不会太枯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