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长乐郡主求见。”殿外一侍女双手交合于胸前,迈着步子走进殿内朝着上位的人禀告。“娘娘,殿下,长乐郡主求见。”上位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皇后道:“快请进来吧。”话毕,侍女便退下召长乐入殿。不一会儿,长乐便进入大殿,殿下的女子,一身鹅黄色衣衫,双腿微微蹲下,双手交合于腰侧行礼,“臣女长乐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待长乐一说完,皇后便连忙说道:“快快起来,黛青快赐茶。”吩咐自己身侧的大宫女给婉仪亲自奉茶。
待婉仪坐下后,朝上方望去,只见皇后身侧的男子道:“只听母后常向我提起长乐表妹,今日一见果如母后说的那般活泼可爱,容貌倾城,才情非凡。”听着男子夸奖的话,婉仪表面依旧在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然后朝皇后问道:“这位是?”然,心里却在说“你可劲吹,我名声什么样我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讽刺我。”若是大皇子知道,可要说一声冤枉,毕竟大皇子身体不适常年呆在自己的府里养病,并不关心京城的闲言碎语。听到长乐的疑问,皇后道:“这是你的大皇兄,只是他身子弱,小时一直呆在宫里养病,你小时候来宫里时也不曾见过他。”“原来是大皇兄,长乐见过大皇兄。”说完,长乐便安稳坐在位子上,你问为什么婉仪收住了,问就是不敢惹病秧子,还是镶金的病秧子。瞧着气氛突然冷寂,皇后便转移了话题,而婉仪也乐于做表面功夫,反正既能卖皇后一个面子,也能博一个皇后娘娘赏识的名声。毕竟举国皆知,皇上和皇后自20年前不知因何事关系便破裂,最开始的一年,皇上从不踏进皇后的宫里,甚至连后宫也少进,大臣联名上书,可皇帝不管不顾,直至长公主受大臣所托,进宫与皇帝一起吃了午饭,那天夜里,皇帝第一次迈进了皇后的寝宫。而那天,长公主出宫时,对身边的侍女鸢兰道:“陛下是个可怜人,他护得了这山河永固,护的了这黎民百姓,却护不了一个自己费尽心思得到的人,最后还要亲自将这人的痕迹抹去。他是个好帝王,生在皇家的人啊,活得太清醒了。”
“皇上驾到。”约摸一个时辰后,皇帝从御书房来到了皇后的宫里,看见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见皇帝走进殿内,皇后和大皇子走下台阶,来到皇帝跟前,婉仪也站起身与大皇子二人站在皇后身后,三人朝着皇帝行礼,“都起来吧。”皇帝说着。越过皇后扶起了婉仪,皇后笑容僵住了一瞬,便转过身走到皇帝身侧,用温柔的嗓音对陛下道:“陛下在御书房批了一上午的折子定是饿坏了,臣妾在长乐郡主来时便吩咐御膳房备下了陛下爱吃的菜品。”“嗯,那便传膳吧,长乐怕也是饿坏了。”不难从皇帝的声音里听出对皇后的敷衍。听到陛下提及自己的名字,长乐不发一言只是做出一副女儿家的模样。而身后的大皇子仿佛习惯了帝后的相处模式,也仿佛习惯了自己不被皇帝重视。
餐桌上,皇后坐在皇帝的左侧,婉仪坐在皇帝的右侧,大皇子则是坐在皇后左侧,与婉仪相邻。“陛下,臣妾记得这道三鲜笋是您爱吃的,臣妾特地嘱咐御膳房用最新鲜的笋。陛下快尝尝。还有这道炸鹌鹑......”“长乐多吃些,你在边疆这些只怕你是少食。”皇帝亲自给长乐夹了菜,深厚的嗓音打断了皇后,“多谢陛下。”长乐见突然安静下来的饭局,只好向皇帝道谢打破僵局。见皇帝脸色严肃,皇后也不再说话,渐渐地,餐桌上只剩下不时咀嚼饭菜的声音。用膳结束后,皇帝没有在皇后宫中久待,只用完一盏茶后,便带着婉仪走向御花园。皇后宫里又只剩下了皇后与大皇子二人。但,大皇子也已及冠,不便在皇后宫里久待,在皇帝和长乐走后,又与皇后坐了一会儿也离开了,只是离开时大皇子的袖口仿佛若隐若现有一点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