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问题我要弄清楚,第一,我是怎么回来的?第二,是谁把我救回来的?
我肯定不是自己跑回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我身边又没人,也就无法揣测是谁救我回来的,就算是雷锋救我也得留下个影子呀!
我母亲已经走出了院门,她也肯定是一问三不知。
难道有神仙救了我?
我开始胡思乱想。
“哎呀,你这孩子上哪儿去了?让我们好找!”
母亲出了院门就看看傻傻站在大街上的我,立刻气就不打一处来,上来就揪住了我的耳朵往家里拽。
我只能撒谎,我说我去徐平家玩儿去了,徐平家离我家最远了,母亲就是想核实也肯定不会是今晚。
我弟弟一看妈妈揪着我的耳朵回来了,非常懂事地跑了过来,递给母亲一根烧火棍。
这小崽子这算不算落井下石?
躺在炕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碰到这种事儿要是脑袋挨枕头就能睡着的人那一定是没心没肺。
我一点一点回忆今晚发生的一切,越想心里就越慌。
这些事儿已经大大地超出了我脑袋的认知,要不是我小时候有过那么一次非常的经历增加了我的抗击打能力,我估计我现在一定会发疯。
当最后我想起救我回来的人说得那两句话,我就感觉有点耳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像谁的声音。
我敢肯定救我的这个人我一定认识,而且还离我不远。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地昏昏睡去。
第二天,我昏昏沉沉地到了学校,进了座位把书包往书桌里一扔就往课桌上一趴,我的脑袋里好像装满了浆糊,我准备趁着早自习迷一会儿。
刚闭上眼睛,右肋部就被捅了一下。
不用看一定是雪丽的兰花指。
“怎么一大早就睡觉?昨晚没睡觉呀?”耳边传来雪丽的问候语,很温柔地样子。
“用你管,一边去!”我没好气地回答。
“哎呀,你个白眼狼,好心赚个驴肝肺,亏我昨天还请你吃饭来着。”雪丽气呼呼地说。
“你要觉得后悔了,我吐给你。”经雪丽这么一折腾我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我的肋下被狠狠拧了一把。“这是人话吗,竟说鬼话。”
雪丽的爪子拧人很疼。
她这样做是不是准备把我当他男人看了,要不她拧我干什么?她有什么权利拧我?如果她不是拿我当男友,那这算不算非礼。
我把脸转过来看着雪丽。
“看什么看!”
“不让看你在家猫着,再盖几层被保证谁也看不到你。”
雪丽瞪着眼睛看我,看着看着突然一笑:“我知道了,你今天是想惹我生气,我偏不生气,我气死你!”
“你刚才拧我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你这算不算非礼?”
“你想当我男朋友?咯咯咯,你想啥呢,该醒醒了!”
我猛地睁圆了眼睛。
这话怎么和昨晚救我的人最后的那句话一模一样,而且语音也有很多相似,难道昨晚是雪丽救了我。
我仔细地看了一遍雪丽,然后就泄气地重新趴在桌子上。
我敢说,有一万个人救我,也不会是雪丽,她根本就没一点具备救我的能力。
刚才那句话我认为纯属巧合。
这一上午我的精神状态很差劲,老是头脑混沌,精神萎靡。这很正常,一个撞邪的人精神能好才是怪事儿。
这是第三节课,化学课。
我向代课老师请假跑了出来,理由是身上难受要到学校对面的诊所看看。
我走出学校的大门,走向马路的对面。
大路两边的人不多,几个匆匆过客后就只有马路对面的路边有一个青年在那儿站着。
那青年一直在凝视着我,要不是他始终看着我,我混沌的脑袋还真没注意这个人。
这是一个看外貌大约二十几岁的青年,瘦高的豆芽菜体型,有一张阴郁的脸。
他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我又不是三八他老看着我干什么?
在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这个青年突然说了一句:“这位小同学,你印堂发黑,精神萎靡,恐有祸事呀!”
我的第一反应是遇到算命的了,在我的心里一般把他们叫江湖骗子。
这个青年的招揽生意方式倒是有些新意,第一他没有字号,也就是一块布上书什么算尽天下事,看穿阴阳界什么的,所有的算命先生都有这个,再一个就是别人算命都是正襟危坐或扮瞎子或装聋子一派大师风范,可他像个路人甲一样在路边站着。
就凭他这新意,我决定陪他唠五块钱的。
“你这算命的真年轻,你说我有什么祸事?”
青年没说我有什么祸事,而是一句话就点中了我的要害。
“你昨天晚上撞邪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邪。”
就这一句,我的身体仿佛被电击中一样停了下来。
“你是谁?”
青年似乎不善言笑,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地说:“我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你能帮我?你好像比我大不了几岁呀。”
“这和岁数有关系吗?”青年反问我,随后补充一句:“即便我不行,还有我师父,我师父可是很厉害的,他简简单单就能帮你度过难关。”
“你师父是谁?又在哪里?”我也很想有人帮我解决我遇到的怪事儿。
“你跟我走自然就能看见我师父。”
“可是我现在在上学。”
“哼!命都快没了还上得什么学呀!”
青年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我决定跟着他去见他师父。
“首先声明,我身上没钱!”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钱不是问题。”这句高大上的话取得了我的信任。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我就跟着青年出了镇子。
搁平时我肯定不会这么轻率。
不管我如何轻率地跟着青年出了镇子,走着走着我还是感觉出了有点不对劲儿了,这是往哪儿走?
镇子的西边是小凉山,那可是个荒凉的地方,我脚下就是那条通向西山的土路,路两边的一人多高的玉米地里发出刷刷的声音。
重要的是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我有点不安便停下了脚步。
青年回头看着我:“怎么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