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包围了,更加悲哀的是还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包围了,现在我连跑的地方都没有了。
两条腿已经瘫软,我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我下意识地在身上乱摸,很想在身上能摸出什么能让我燃起希望之火的东西,那怕一个打火机也好。
现在我才明白抽烟也不全是有害。
脑后有风声响起,我出于本能地一缩脑袋,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脑侧掠过,同时肩膀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传来一阵疼痛。
一团黑影出现在我面前出现,它漂浮在我身前两米远点地方,不停地翻滚着。
刚才就是它从背后偷袭我,我的肩膀也不知是被咬还是被抓了一下。
我忍住心里的恐惧,握紧手里的木棍紧紧盯着那团黑影。
黑影虚张声势地翻滚了几下后,猛地又向我冲了过来,目标显然还是我的脑袋。
在它离我只有不到一米远的时候,我手里的木棍突然打了出去。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它的神仙估计也躲不过去。
果然,我手里的木棍还真就打中了那团黑影,黑影被我一棍子打出两米多远,在地上翻滚着。
我好像隐隐听到了一声“瞄!”的声音。
黑影重新站了起来,它不翻滚了,而是身上的黑影开始渐渐凝实,等它身上的黑色散尽后,最后变成了一只猫。
一只黑色的猫,只不过它的身躯已经不像猫了,它像一只过百斤的猪那么大。
好大的猫!这猫为什么会长这么大,这是要成精了吗?
看着这只巨大的黑猫,我蓦然想起那天在乌鸦口那颗大树上看见的那只黑猫,当时它混杂在那些乌鸦里,我敢确定那只猫就是眼前的这只猫,只不过那天它的身躯很平常。
最恐惧的大概就是人处在迷茫之中,四周充满了危险却不知道危险在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一旦看到了对手,恐惧就会暂时的减少一些。我就是这样,在这只黑猫出现后,我身上的恐惧竟然毫无理由地减轻了不少。
我紧紧握着手里的棍子对着黑猫,我已经确信它是一只猫而不是狗驴熊什么的,虽然它的身躯超出常人的想象。
本来我是想问对方是不是猫妖,但一想那样问显得自己很白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就是问了而对方也不一定能听懂。
黑猫看着我我也看着黑猫,我惊异地看见黑猫竟然还会笑!
我第一次看见猫笑,笑得那么阴森那么诡异。
这种笑容背后一定都和凶险联系在一起,说不定下一刻它就会对我发动攻击。
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说我先下手为强不如说我狗急跳墙毕较贴切,因为此时我已经无路可走,不跳墙不行了,说不定我打倒了这只黑猫,周围的一切也就解了。
想啥就干啥,打哪儿就指哪儿。
我手里的木棍抡起来就打了过去,只要我的棍子能碰到黑猫的头,估计它就应该昏迷不醒。
棍子挂着风声扫了过去,气势很足,然而没什么卵用。
黑猫伸出一只爪子一下就抓住了棍子的一头,然后一甩,我的棍子就飞了出去。
好事儿和坏事儿同时发生了。
坏事儿是我的攻击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失败了并且被对方抓住扔了出去。
好事儿是棍子虽然被扔了出去,但棍子的这一头还在我手里,关键是我抓得死死的,后果就是我跟着棍子一起被扔了出来。
我从没坐过飞机,不过我现在知道坐飞机是什么滋味儿了,估计就和我现在的感觉没什么区别。
黑猫一定是成精了,要不然它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我敢打赌就是一头牛也不可能把一根棍子扔这么远,而且这棍子的一头还带着一个人。
我最后的落脚点是一颗树下,树枝连勾带挂地竟让我平安地落在地面上,而且还是呈站姿,站姿的好处就是让我一点没头晕目眩,十分清醒。
脑袋清醒有助于我在短时间里做出反应和判断。
我马上就发现我被扔出了那些不知什么东西的包围圈,而且我还看见了两盏灯光。
我没有一点犹豫地就确定那是村头徐平家的灯光,因为他家我去过无数次了,他家的位置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拔腿就跑,恨不得肋下生出两只翅膀。
身后有声音传来,显然黑猫和它的同伙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后追上来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猛跑,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崴脚,命都快没了还在乎脚干什么。
就在我快跑到村头的时候,我的耳后传来了一声猫叫,这猫叫就在我的耳朵后面,我甚至感觉到了一股腥臭的气息。
难道今天就是我的死日吗?
我的肩膀好像被什么击中了,我踉跄着向前扑倒,最后倒在地上还来了个前滚翻。
在倒地的时候我向后扫了一眼,不由发出一声惊呼:我的妈!后面竟然不是那只猫,而是那个穿绿衣服的女人。
她被长发遮盖的脸直直地向我飞来。
我已经爬不起来了,全身的力气似乎一下子就没有了,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我感觉我的身体在飞。
完了,我被女鬼或者是猫妖抓住了,它们这是准备把我带回它们的老巢,然后是炖着吃还是煮着吃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我才十六岁,连女朋友都没处过,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先和蒙娇联系联系,这辈子再没这样的机会了。
正在悲伤,“噗通”一声我就落在了地上。
“好了,到家了。”一个悦耳的女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那个女鬼竟然有这么好听的声音,这么好听的声音应该不会吃我吧,难道是她把我抓来当她丈夫。
我擦,我连女朋友还没有却成了女鬼的男人,这算什么事儿。
“要杀要剐随便,让我给女鬼当男人门儿都没有!”我决定死也不会屈服在女鬼的淫威之下。
“咯咯咯,你想啥呢?该醒醒了。”
我睁开眼,惊异万分地发现我竟然在我家的院子外面的大街上,屋檐下的灯铮明瓦亮,隐约还有母亲的焦急的声音:“杨鹏,你在哪儿里?”
我发现心里的惊异,赶紧回答了一声:“妈,我在这里?”同时,我四处地寻找着刚才那个说话的人,可是没有,大街上就我一个人,其余连个鸟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