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清澜七家,第一伽罗孟氏,第二是金泽明氏,第三就属你们鬼舞梅氏了吧”
面对着冲天杀戮之气,革华衣的龟形傀儡已经被卸去了两颗脑袋,唯独只剩下最右边的那颗,而炮筒也毁坏参半。
而梅鹤虽喘着大气,但几乎无伤。
“本来是不打算麻烦他们的,但似乎也不太可能了”革华衣缓缓站起,龟甲上也升起七口类似棺木的盒子,尽数打开,是七个傀儡人偶。
不消一会,他们忽然动弹起来,逐渐走出,七位一体的看向梅鹤。
“这小妮子看起来不好对付”一名舞姬打扮的女孩紧盯着梅鹤的身形。
“好啦,革奴娇,这可是少主的命令,别挑三拣四的”说话的是一个高挑的和尚,瘦瘦的,但却看起来更像一个久混江户杀戮的强盗。
“臭和尚,你再吓唬奴娇姐姐,小心我的阿青吃了你”这小孩就是此前玩蛇的革竺。
“好啦,革僧也是心直口快,别抱怨了”此时解围的是一名老者,手住拐杖,慈眉善目。
“革老,你怎么总是袒护那臭和尚”最中间的是一个高高的大汉,身披一身东拼西凑的盔甲,头盔是南辙的鱼尾翅盔,身子是青玄的青铜文山甲,裙甲是犬狨的鹿纹绕等等。
“革炼,每次看到你这一身,我就想笑”哈哈大笑,一身宽敞的衣裳,手里转着毛笔,文绉绉乐悠悠的。
“好啦,快点打吧,打完我还得回去施肥呢,要不然今年的收成又要减少了”最后的是一个农民打扮的中年人,带着斗笠,手拿锄头,还腰间挎着个水瓢。
“各位,就麻烦你们了”革华衣转身看了所有人一眼,眼中却是无比的温柔。
而原本吵吵闹闹的一群人也纷纷欣然答应,随即七人各自散开,围住梅鹤。
率先发难的是最小的革竺,双掌摊开,两道水柱开始切割地面直接扫向梅鹤,而梅鹤手持长矛,直接冲向革竺。水柱在梅鹤的盔甲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攻击性,直接化作水花散开,而后革竺微微后撤,地面松动,一条巨蛇探出身形,口中凝聚着一道白光。
而梅鹤忽然停住身姿,注视到身前一根根银丝,每一根都有规律的编织在一起,等待梅鹤上前送死。
而革奴娇见梅鹤发现了银丝的踪迹,随即开始收拢银丝,银丝不断袭向梅鹤,而大蛇口中也喷出一道光线。连续的后退也无法拖延太久,梅鹤胯下浮现一道身影,一只紫色的骏马忽然出现,带着梅鹤远离了银丝,飞翔在空中。
而空中却出现革靖薀,手中毛笔不断的转着,后背多了一双由墨水描出来的翅膀。
随着他手中的毛笔的快速游走,三只尖牙利齿的老鹰赫然出现在空中。
长矛挥舞之下,那墨做的老鹰被集中的瞬间化作一滩墨汁散落在地面,侵蚀了一具具丧尸,可见其腐蚀性。
“臭农夫,现在不是耕地的时候”革炼抱着革勤做的后腰,一幅死活要拖着他去战场的样子,可就是拦不住,还被革勤做拖着犁地。
“他们是在干嘛”梅鹤也注意到了革勤做和革炼,但也没怎么搭理,因为一挑五,总比一挑七的划算。
就在此刻,忽然一道道佛经传入耳中,梅鹤忽然全身一颤,座下的紫华也是一脸的痛苦,扫视一圈,只见到革僧在地上打坐,口诵佛经,可眼神却无任何怜悯,怒视着自己。
“这个可恶的和尚”梅鹤下决心了,必须先解决革僧,就开始俯冲杀向革僧,而就是俯冲到一半,一道阵法就困住了梅鹤。
藏身在革僧身后的革心寿拄着拐杖走出来,一脸慈祥的说道“老身不喜杀人,所以你还是躲在里面休息一下吧”说罢,拐杖一敲地面一道不小的阵法图开始浮现,围着梅鹤开始运转。
而革勤做终于消停了,足足犁了十亩地,简单擦擦汗水,可傀儡哪有汗水,还真有毛巾都湿透了。
抱住他的革炼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革勤做已经开始播种了。
而一旁的革华衣年纪不大,却看着他们七个不禁露出一副很满足的笑容,一副姨夫笑,但这笑容很短暂,随即眼中浮现的是一片火红的战火,冷漠的眼神逐渐回归。
望着眼前的清澜城,革华衣站起身,望着头顶上那根巨大的破法神箭,他勾勾手指,埋在土里的锁链再次伸入他的衣袖,而这次连带着扯出的是一口口类似棺木的盒子。
“毁灭吧,清澜城。”
盒子打开,一具具傀儡出现,有此前的革老和四个壮汉,有只剩下焦黑的革竺,还有其他傀儡,他们每个都不尽相同,但都有自己的特色,仿佛他们都曾经活在这片大地之上,沐浴过同一片阳光,战场在傀儡的加入,清澜的士兵逐渐被淹没,这些傀儡,每一个的战力都不亚于一个修真者。
从刚刚开始,李骥枫和南官少恭就一直与四大护法对决,却丝毫没有太大的战局拉开,直到一名少年从天而降。
“我已经嗅到了你的味道”穆白怒视着黑心龙,而黑心龙也恨得牙紧。
“看来,他就是那个打败你的少年。”
“少说风凉话”
李骥枫他很惊讶,从他们口中大概了解了一下,眼前这少年打败了黑心龙。而一番思考之后,他立马就反应到,这少年或许就是解救了赤峰镇的那个少年。
可没等打起来,四大护法缓缓望向身后,一个人影从无到有,挥舞着扇子就来了。
“金从鹤”李骥枫看到金从鹤,血压一下子暴涨,可也注意到了他身后的舒华。
“我是来找老朋友叙旧的,你们随意”说着四大护法就各自散开,企图分散行动,而穆白却非常的坚定的就杀向黑心龙,而南官少恭见势就追着黑角龙而去。
“金从鹤,你放了舒华,一切都冲我来”
“放了舒华,可笑,太可笑了,你要我放了我的夫人,然后让你玷污我的夫人的名节吗?”
“你...”
“没错,你应该叫我金夫人,而不是直唤我的名字。”
“不,不是的,你们”
“还是说,你当初接到孟凡芝下令诛杀我的命令时,你就打算杀了我,然后抢走我的夫人了”
“不,我没有。”
“李骥枫,你别不承认了,你就是这样的小人,从小到大,你什么都针对我,看不得我好,也反对舒华嫁给我,可你争取过吗?舒华嫁给我的时候,你反抗过吗?舒华收到伤害时,你站出来过吗?舒华死的时候,你有想着一起赴死追随吗?”
“我,我有...”
“不,你没有,你只有在最后的一刻,想着杀我夺妻,为了你的前途光明,为了你的好兄弟孟凡芝,你不是一早就已经放弃了舒华吗?就连将舒华嫁与我,也都是你们孟家想收买人心的一步棋而已。”
“不是的,舒华,舒华从来就不是一步棋。”
“当年发生了什么,你比所有都更清楚,是你亲手杀死了舒华,是你一箭穿心。”
记忆被唤醒,李骥枫张弓搭箭,火海之中,舒华被李骥枫射出的箭射中心脏,倒在金从鹤的怀里。
“哈哈哈哈...好一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是我小看你了,孟凡芝,你从来就是扮猪吃虎,没有了价值,你就可以无情无义的诛杀了所有”
望着金从鹤逐渐被大火覆盖,最终只剩下火焰炙烤的声音,所有都不再存在,曾经的友谊,曾经的生死兄弟,曾经的举世无双,都付之一炬,毁在一张纸上的城主印。